气恼的看着沈翎,项云晚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偏激,心底明明就是想着要好好的跟他谈,但是嘴巴却极快的反应出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管不了沈翎会不会因此而生气,甚至会离她而去,但是此时此刻她憋了一下午的委屈若不发泄出来,她一定会成为定时炸弹,在说不定的时间炸死自己。
“项云晚,你别不可理喻,是你自己自以为她爱的是江辞,是你自己曲解了。”沈翎板起脸看着项云晚,不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原本脾气不太好的他也被挑起怒火。
“是我笨是我蠢,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你的无情只是外表的面具,其实你骨子里就是冷淡冷酷,是我想太多了,竟然以为……”
话未说到最后便被一声声哽咽取代,项云晚通红的双眼酝酿着大雨,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对沈翎勾动了嘴角,“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幻想了,现实总归是现实,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你?但是,从今以后你要我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小暖?我们是那么的要好,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啊……”
“勿须有所改变,你只需要像往常一样的心态去面对她即可。”沈翎傲然的看着眼前笑的比哭还难看的女人,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不管是胆量还是脑子,你不输给她们,隐瞒你,不过是不想让你难过。”
“可是最后知道真相的我,还是很难过。”项云晚吸吸鼻子,挣开沈翎的手转身欲离开,却不想手腕再次被身后的那人抓住,然后一股力道将她扯入他的怀中,双手将她环在胸前,禁锢着。
挣扎,却发现两人的力气悬殊之大,项云晚干脆省点力气,别开脸看着外面,态度冷淡。见她不挣扎,沈翎收紧手中的力道,将她收得更紧。额头抵在她的发顶,无言的霸道,就是不肯将怀中的女人松开。
只是随着他们之间的空隙减少,两人的贴近根本就没能将项云晚的火气降下来。鼻尖飘过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属于他身上的香气,若有似无,陌生又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项云晚的一颗心再次往下沉,心知肚明这股粉味花香不会是来自男人,就算时时跟他在一起的江辞跟他的周边也不曾出现过这种属于女子的粉味,而且一个人身上存有另一个人的味道,那该是多亲近才沾染得到?
这一上午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身上会有粉味?
项云晚伸手轻推他的胸膛迫使两人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抬头,目光充满不相信跟猜疑,深深地看着沈翎,问。
“早上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沈翎皱眉,看清她眼里的猜疑,脸色蒙上一层冰霜。环着她的双手松开垂下,沈翎后退一步,红色的双眸透着嘲讽,看着项云晚的眼神有些失望。
“原以为你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本王高估你了。”
心,仿佛被一支箭狠狠的刺穿,还没来得及心痛,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便涌出来,痛楚随即蔓延了她的全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宁愿自己读不懂他眼里的那一抹不屑,那是对她的不屑,对她的轻藐……
“其实,有的时候我在想,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像拂清那样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像蝶夫人那样骄纵,或许是像小暖一样的惹人喜欢,现在看来,我根本就比不过她们,在王爷的眼里,奴婢不过是一个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项云晚哭了,鼻音很浓重,望着沈翎的目光很伤心,却强制自己不在他的面前脆弱,“刚才我还疑惑自己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现在,我已经不再心存疑惑了,谢谢你让我看清自己的心,让自己才想要好好经营的爱情却在这一刻夭折,沈翎,我虽不似小暖那般的深爱,至少我懂得什么叫做施舍跟卑微,我不会再纠缠着你,我无法忍受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赶在你还不是我的夫之前,我不想让自己再陷下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项云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项云晚奇奇怪怪的话让沈翎有些气恼,脸色难看,才想上前抓住她的手让她冷静,却不想他上前一步,项云晚却后退一步,两人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就当我耍小脾气好了,王爷,以前奴婢说过的话您全部都不要放在心里,从今天起,奴婢会安分守己的伺候王爷,现在,茶凉了,奴婢先去给王爷换。”
布满泪痕的脸却被项云晚强制扬起温婉的笑,在他的面前福福身子,然后不顾他诧异的目光转身离开阁楼,留下一抹背影给沈翎。
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的沈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项云晚离开的背影,心烦意乱,心里的气无法发泄。扬手狠狠的拍下阁楼的木栏,随着他的手掌落下,木栏‘哗啦’一声零落的落向地上,被雨水打湿。
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沈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目光悠悠的看着远方,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小雨下了一夜,项云晚的心也同样烦****一夜。沈翎一夜未归,让她跌入谷底的心再次被伤个粉碎。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为了不与要回房的沈翎碰头,项云晚简单的洗漱后便离开了沈翎位于安逸院落的房间,朝小暖那边去。
昨日发生的种种到现在她都还是浑浑噩噩,尽管思绪凌乱,但项云晚为了能让小暖好好的养伤,就算担心,也不能去找她,这让只会让她更激动。那么,她要到小暖那边是为何?答案就在江辞身上。
不想与沈翎碰面,她只好早早的离开,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哪儿都去不了,相信沈翎已经交代下去,不会让她出门,也绝对不会让她去找赵君士。但凭什么他说不能就不能?君士是她的朋友,朋友受伤至今她都没有去看过他,他凭什么阻止?
只是才穿越长长的长廊,项云晚不免为不远处亭子里的那一抹熟悉身影而不自觉的顿住脚步。看向亭子的双眼在瞧见白色身影相对而坐的红色身影后眯成一条缝,睫毛触动一下。
原来他一夜未归,就是跟如此绝色佳人一起日日夜夜……
项云晚咬着下唇排斥的别开脸,不去看他脸上从未见过的舒心微笑,褪去冰冷面具的他跟之前差异很大,至少在她的面前总是心事重重或是孤傲凛然。原来能让他发自内心的扬笑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