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士的狗嘴再次随着项云晚的巴掌落下而发出呼痛声,毫不留情的,项云晚根本就忘了赵君士身受重伤,为他的话而愤愤不爽着。
“反正都被你说是输河东狮一类的了,如果说的跟我做的不一样,那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哼哼……”
扬起右手在赵君士的面前慢慢的握紧拳头,项云晚的阴险表情跟红肿的眼睛相衬之下有种滑稽的好笑。原以为两人的对话会无比的乏味尴尬,现在看来跟以前没有变多少,他的那张嘴还是这么的让人……讨厌!
“你可别乱来,我要是死在这里的话,我母亲才是真的会伤心死,为了同为女人的母亲,不会忍心杀害她最亲爱最重要的儿子吧?至少你先让我回去跟她老人家道别一声啊……啊……”
赵君士的话最后变成无比惨烈的叫喊声。只见项云晚的拳头未碰到他的肩膀,赵君士便毫无男子汉气概的叫喊出声,仿佛项云晚已经要了他的小命似的。
项云晚额头上冒出是三根黑线,嘴角抽搐一下,眼帘低垂的看着面目扭曲的赵君士,抿唇,等到他的脸各个器官归位之后撇撇嘴,看着自己搁在半空的拳头,道。
“喂,你瞎叫什么,我根本就还没有碰到你好不好?”
“嗯?”项云晚的话一出,闭着眼睛的赵君士眉毛动了动,打着单眼瞥了瞥右肩,在看见她的拳头跟自己的肩膀只隔手心手背般距离,挑眉,朝项云晚投以无比灿烂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像我长得这么帅的男人很少见咧,呵呵!”
项云晚朝赵君士投以一个‘你没药救了’的眼神,摇摇头撇撇嘴,垂下手松开拳头,转身朝屋里唯一放置了茶水的圆桌走去。
“说真的,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敛下恶狠狠的玩态,项云晚在拿起茶壶朝茶杯倒茶的空隙回头正色的看着赵君士,担忧的问。
“昨天就想过来看你,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耽误了,你的伤到底严不严重?”
面对项云晚担心的目光赵君士只是挑挑眉尾,唇边扬起惯性无所谓的笑,“死不了,反正不都是这样,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意思?”项云晚将茶壶放回原位,拿着热茶七分满的杯子走到赵君士的跟前,将热茶奉上。
“人嘛,不都是会死的,每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都不觉得累吗?反正命运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羁的做自己,活的豁达洒脱才是真正的生活,像一只自由翱翔的老鹰毫不拘束的飞翔在宽广的天空,那样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赵君士看着项云晚,眼底却闪过一抹落寞。
他唯一不该有的就是牵绊,一点狠不下心的放下一切,老鹰背后的翅膀,也会随之软弱下来。
似懂非懂,项云晚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却不懂他黯然的表情是为何。以她的想法,最羡慕的就是像他这种行走江湖的浪子,有着一身武艺俊朗的外表亲和的性格,若不是她没武功又体验了江湖的危险,说不定也可以离开翎王府行走江湖。多好的向往,没有感情的纠绊,也没权利的纷争,更没有什么一定要负的责任,只管享受当下。
“其实,你算是好的,至少你懂得武功,想要走就走,想要留下就留下,不像我,什么都没有却也什么都不会。”
项云晚落寞的低下头,伸手接过赵君士饮尽茶水的杯子,转动、把玩着。
“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潇洒,至少我有自己的难题,那夜要杀我的人是我同父同母的胞弟,只不过因为我比较得母亲的器重而被他敌视,然后失去越加的演变成生死仇敌,你见过兄弟间争权夺势的嘛?”
赵君士的语调有些嘲讽,落寞的目光看着项云晚,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从小到大,人人都说我长得跟母亲较为相像,而我胞弟则是跟父亲比较像,但这根本就不能影响到我们在母亲心中的位置。刚开始,我只是以为他看我不顺眼,后来才知道他恨我处处跟他争风头,其实我并没有,有很多时候我都是在让他,以为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些,但是他并没有,而且渐渐的将人性道德遗失,残忍粗暴,对待我母亲更是如此。”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恨你,不然干嘛要至你于死地!”
项云晚明白的点点头,有些同情他,“他恨你,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但是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而且还要杀了你泄恨,哼,你啊,对他太仁慈了,你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嘛?你总是放纵他为所欲为是不行的,身为他的大哥,你要为那些无辜的人想一想啊!”
“我能怎么办?杀了他?还是企图用亲情感化他?”赵君士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讥笑,“如果我以为这个而杀了他,那我跟你有什么不同?”
“听起来你家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既然这样,那你干脆把你家的一般财产给他算了。”项云晚认定赵君士就是那种山庄大户的公子哥,以为他的胞弟就是那些被惯坏的少爷,忍不住的提议。
“可我们家的规矩就是,只有一人能担起一家之主这个位置,而且财产是不可以分开的,不然会让底下的人人心惶惶,没得安宁。”赵君士亦是苦恼的很,奈何兄弟之间十几年的恩怨,不是分一半就能解开的。
“这么说来,你弟弟还真是不识好歹,你母亲让你当家总是有她的道理,那家伙一看就是沉不住气性格爆燥的货,让他当家,你们家很快就能倒闭了。”项云晚撇撇嘴,对赵君士兄弟的不满更深一些。像是发现了什么,项云晚突然朝赵君士投去一个冷眼,看得他是没头没脑。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说你是一家之主,那你不在家管家,跑来行走江湖做啥?难道就为了躲避你弟弟的追杀?哼!”项云晚不满的冷哼一声,对赵君士的不负责任嗤之以鼻。
“我我我……我那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你分明就是想要逃避责任,哼,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家伙……”
“不要吧,还来?”
赵君士侧身看着项云晚扬起的巴掌,脸黑了一半。项云晚哪会理会那么多,阴险的奸笑两声,扬起巴掌朝赵君士的肩膀拍去……
“啊……”
“你还敢躲?哼,看我不拍死你!”
“你根本就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