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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终章

进入十二月,水名的案子已经正式进入初审程序。由于案件涉及白宫高层,以及有可能牵涉到国会和总统的权力分割问题,案件进行得缓慢而谨慎。按律师的预测,整个初审程序拖上个一年两年都很有可能。初审之后,即使水名败诉还有上诉的余地。因此最终结果会如何,目前根本无法预测。而在法院的判决生效之前,商务部的决定也不会改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水名电脑将会保持现在的姿态继续出现在美国市场上。

谷协内阁在非正式场合已经表示过,将会尽可能帮助这个日本最大的电子集团渡过难关。而关东两家最大的银行也表示,美国的案件不会影响他们与水名的长期合作关系。十月初因为丑闻而下跌了百分之五十的水名集团的股票,在利好消息的刺激下,正在缓慢回升着。

将近圣诞节,水名来岛出差到长崎县的森本电子,去洽谈下一年的笔记本电脑零件的订单。森本电子是平成六年[76]成立的小型电子零件工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产品的品质却一直深得水名的信赖,十几年来一直承接着水名的订单。因此,这一次来岛与其说是来谈合同,不如说是来回访合作伙伴。

森本电子的厂房,位于长崎半岛南面临海的弁井山下。在冬日晴朗的天气里,办公室窗外一片淡蓝色的平静大海,隔着玻璃窗依旧能时不时听到轻微的波浪拍打防波堤的声音。就在跟森本社长聊到森本电子明年预计的生产规模的时候,森本突然说道:“不过贵公司能够渡过这次的难关,实在是太好了。”他看着来岛:“我听水名社长说,明年贵公司还会扩大对海外市场的开发。”

“啊,是啊。”来岛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看上去有些走神。

窗外海浪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大概是海面上起风了的缘故。来岛看了看窗外,突然问道:“我听说弁井山上也有贵公司的厂房是吗?”

“没错,”森本社长笑着说:“但是十年前因为要扩建厂房,而把工厂搬到了山下,所以山上的工厂就废弃了。本来山上的厂房也是从宫田电子那里收购来的,都是些昭和年代的厂房了,直接在那个上面扩建的价值也不大。”

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了位于弁井山半山腰处的老旧工厂,厂房旁边还有一幢三层楼高的办公楼。来岛把车停在工厂大门外,拨开了挂在门上破旧的“禁止入内”的牌子。穿过满是灰尘蜘蛛网锈迹斑斑的楼道,来岛推开了三楼尽头房间的门。迎面而来的是阳台外冬日蔚蓝的长崎海,在正午阳光下泛着白花花的光斑。这间房间并不是太大,但是由于有阳台的关系,只要打开通往阳台的门,房间在视觉上就会被扩大整整一倍。这里应该是当年的社长办公室,至少在宫田电子时代是如此。

来岛走到阳台上,他确实看到了在远处长崎海面上的“军舰岛”,即使因为距离,只能看到岛的模糊轮廓,那些棱角分明的水泥建筑却意外地清晰,仿佛一堆被废弃的伤口,裸露在海平面上。记忆与现实的画面轰然重叠,一瞬间来岛一阵晕眩,他用手撑住肮脏的阳台围栏才站稳。

“原来是在这里啊。”他喃喃自语道。十四岁那年映入眼帘的风景,自己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看到了,却以如此不经意的方式被自己再次找到。

平成六年[77],十四岁的来岛刚刚上初中。那天,因为司机生病而没有人来接的来岛,在一个人回家的路上被四个混混模样的人,绑进了一量小型商旅车,然后被关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囚禁了起来。

被囚禁的前三天时间里,来岛没有吃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水可以喝。他的双手被反绑着,眼睛上蒙着黑布,被扔在地上,不管怎么呻吟哭喊也没有人理会。在那片绝望的黑暗中,环绕着来岛的是让他刻骨铭心的恐惧。因为饥饿和脱水,到了第三天,他的听觉和触觉都开始慢慢迟钝。已经只剩下呼吸的力气,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来岛,想着自己是不是就会这样死去了。突然蒙住眼睛的布被粗暴地扯开,那股力量几乎将来岛的头抬起来。黑布松开之后,他的后脑重重地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瞬间大脑内一阵轰鸣,来岛分明闻到了口腔里血的味道。就在眼睛被光线刺激模糊一片的时候,一股水流迎面而来。

嘴唇刚沾到渴望了太久的水,舌头便贪婪地伸了出来,拼命地想要接取水源。打在脸上的水流同样灌进了鼻子里,来岛仿佛是用尽生命的力气蜷缩成一团咳嗽起来。流入鼻子的水让他呼吸困难,不管怎么咳嗽都无法解决窒息的问题。他努力侧过身子想要躲开水流,可是脸马上又被水流覆盖。直到他听到“砰”的一声,恍惚中一个塑料瓶子被砸在身边的地上。

“你们都疯了吗?”一个粗重的声音吼着:“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可是……反正那个叫莲城的不是说了,只要把他关在这里到周五就可以了吗?我想他没那么容易死……”

“还顶嘴。”尖锐的巴掌声和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透过水泥地板无比清晰地刺激着来岛的耳朵。那个声音又吼道:“那个律师说了,如果他死了就一分钱也不会给我们。你们倒是给我不吃不喝一个星期试试看!”

强烈的感官刺激下,已经迟钝麻木的听觉和视觉都逐渐回复起来。看到的首先是高大的架着无数钢材料的屋顶,以及一束投在地上的光线中旋转的灰尘。身边是陈旧笨重的工作台,布满了脏污。在吵吵嚷嚷中,总算将呼吸调整过来的来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了。他只能那样仰躺着,在昏暗却又刺眼的光线中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股贯穿身体的尖锐的刺痛中,来岛感到自己的左脸被生硬地挤压在水泥地板上,闻到的全是铁锈那让人想吐的味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伴随着压在自己身后的人的动作,一步一步撕扯着他的身体,仿佛内脏全部被翻转了一般,疼得让他头昏目眩。

“好痛。”来岛下意识地喊了出来,眼泪顷刻就打湿了眼前的地面。“哈哈哈哈。他在喊痛。”旁边一个声音张狂地笑着。

“你不觉得快乐吗?小少爷。”另一个人的声音。

刺耳的笑声混合着让人昏厥的疼痛,再一次将来岛淹没。之后的事情他全部都不记得了,因为饥渴,身体连下意识地抵抗疼痛的力气都丧失殆尽。只能暴露在那片狂笑带来的凌辱中,动弹不得,无处躲藏。

不知道是第几天过去之后,四周不可思议地安静了下来。来岛已经虚弱得连挪动身体都做不到了,意识稍微清醒一点,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剧痛。恍惚间,身边除了大型机器一个人也没有。突然他听到巨大的铁门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昏暗中一股强光涌了进来,那一刻,来岛还以为是他的幻觉。

“喂,你怎么了?”身旁响起一个有些焦急不安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磨损严重的黑皮鞋,以及浅灰色的衣服。有什么人帮自己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又把自己翻转了过来。那个人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说道:“喂,醒醒。”

来岛觉得自己已经睁开眼睛了,可那个人依旧是不停地说:“醒醒。”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声音又说道。

“水名……来岛。”来岛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那个人突然沉默了,半天也没有说话,可扶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你是……水名集团的……”那个声音疑惑地确认到。

来岛点点头,但是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接着他又昏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首先听到的是缓慢而有规律的波浪拍打陆地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味,却非常的舒服。天花板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堆斑驳的钢铁结构支架,而是粉刷成白色的普通墙壁。来岛轻轻抬了一下头,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大海。无法确认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无力地再度躺下。

“你醒了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来岛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那是一张平静而温和,再普通不过的脸。

“要不要喝水,想吃东西吗?”他继续问道。

来岛没有回答,但是那一刻他觉得安全而放松。也许是因为不断传来的波涛声,也许是清凉的海风,也许是身下柔软的沙发,来岛笑了笑,安心地睡了过去。

就在那间不知名的房间里,来岛慢慢地恢复起来。身体上的伤本来就不重,水和食物补充足够之后,身心都逐渐轻松起来。慢慢的他开始下床走动,走到阳台上去看那片无际的大海。那是来岛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大海,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完整而开阔的海天交接的水平线,仿佛世界的尽头。

照顾他的中年男人的话并不多,只是把食物端给他的时候,会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偶尔也会陪他一起沉默无声地看海。来岛没有问他是谁,他自己也没有说。房间里始终就只有他们两个,除了波浪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寂静。

在某一个晴朗的下午,他走到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发呆的来岛身边,指着水平线附近的一个黑色物体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来岛摇摇头。

接着那个人递过来一只小型望远镜。“你看看。”他说道。

从望远镜中看到的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岛,不同于其他布满山峦或者各种植被的小岛,这座面积狭小的岛上全是整齐而密集的水泥建筑物。连岛的边沿也被砌上了高高的防波堤。从远处看去,就仿佛一只水泥色的军舰浮在海面上。

“那个是军舰岛。”旁边的人说道:“本来叫做端岛。后来因为要开采那里的煤矿,在大正时代,那座岛上建起了大量的房屋。到了昭和三十四年[78]那上面已经建起了学校、商店、医院,繁华得简直就是一个完整的城市了。可是在昭和四十九年[79],军舰岛被永久地废弃了。直到现在,政府都不允许人们再次上岛。”

在男人的介绍下,望远镜中单调而拥挤的,一桩桩密密麻麻的水泥建筑,中间一格一格的黑色空洞,从远处看如同牢笼一般,让人浑身不舒服。来岛放下了望远镜,肉眼之下,军舰岛只是水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不足为道。如果不是身边的人说起,自己根本无法想象那个小黑点居然有如此奇特的历史。

“你为什么会被关在我们公司的工厂里?”他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来岛看着海平面说道。

“你至少被关了一个星期。”男人又说道:“虽然东京的工厂早就停产了,但是我还是会惯例地每周五去检查一次。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快被饿死了。”

来岛没有回答,男人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来岛突然觉得自己很喜欢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有时候他甚至想,自己是否可以就这样住下,不要回去了呢。

生活在那里的几天时间里,来岛发现房间里的电脑、电视以及书柜就连自己睡觉的沙发上也被贴着写有法院名字的白色标签。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来岛知道那个应该是破产的时候,被国家扣押财产的标志。但他没有问那个男人。

大约是在他到这里的一个星期之后,中年男人却突然自己主动说了起来。

“这里马上就要被清空了,工厂也为了清偿债务卖给了森本电子,明天法院的人就会过来搬走这些破烂。”他黯然地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们已经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说着他拉起来岛的手,走到阳台上,一手将来岛的身体按在栏杆边,一手拿着刀抵住来岛的脖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

错愕中的来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他正要放下戒备去依靠的人,居然想要杀他。

“我是宫田良介,是九年前被你杀死的宫田熏子的父亲。”那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海浪声哗啦一下突然吵闹起来,来岛无助地摇头,他想说话,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试图原谅你,也试图忘记那件事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数次地咒骂自己当年为什么要接受水名浩司的交换条件,拿女儿的生命去换取公司的延续。”

“果然,现在报应来了。公司终于还是破产了,而且居然还是破产在水名的手里。”他恶狠狠地用力按住来岛的胸部,右手中的刀子已经划破了来岛颈部左侧的皮肤。“为什么,为什么要选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突然取消所有的订单,水名浩司就是把玩弄别人当成乐趣的恶魔吗?”

“如你们所愿,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一无所有。”他冷笑着,脸逼近来岛:“我不管为什么你会被折磨成那样扔在我的工厂里,无所谓了。在我最想杀你的时候,你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神果然还是要惩罚你们的。”

“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了,临死之前拉上你一起,也算是了却了我的心愿。”宫田良介说道:“虽然之前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果然,我还是想要杀了你。”

“不是我……”来岛声音发颤。

“啊?”

“我没有杀人。”眼泪滑过来岛的脸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宫田良介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不是水名来岛。”

“你是怕死怕得疯掉了么?”

“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来岛试图说服眼前这个几乎要癫狂的男人:“你被他们骗了你不知道吗!”

从离开札幌的那一天开始,来岛就知道他并不被收养自己的两个人所爱。他们整天灌输给自己的,是如何去接受和承认外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轻蔑和鄙夷。这九年的时间里,支撑自己一直演下来的动力,也许就是有一天,自己不用再这么辛苦的扮演另一个人,结束这一切,离开那个监狱般的家。他一直对自己说着,那一天会来的,可是,那一天没有来。此时此刻,来岛心里清楚,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了。

从自己五岁到现在的九年时间里,他们在等待和培养的,也许就是宫田良介的杀人动机吧。让这个背负着丧女之痛的男人,九年来辛苦支撑他的公司,只是为了等待公司濒临倒闭的时候给与最后一击。原来,自己的角色并不是代替另一个身份活下去,而是代替另一个身份被抹去而已。

来岛想哭,但是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身为大少爷的你不会懂的,”宫田良介的目光黯淡下来,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凶狠,转而是一股绝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面对的是连绵不绝的无奈。有一天你会体会到,单单是活下去本身,就已经足够艰辛和绝望。生活不过是一个不管走到哪都逃脱不了的牢笼。”

话音刚落,来岛感到颈部左侧一股炙热,发烫的液体往下滑落到胸前。那一瞬间,“死”这个字是如此直接又深刻得碰触到了他的身体。他不想死。来岛心里狂喊道。没错,对于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也没有发生过,但是如果就这样去死,不是太娇纵自己了吗?

来岛的身体在宫田良介的力量下缓缓往下滑,最终坐到了地上。他徒劳地挣扎,两只手在身边胡乱摸着。左侧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表情开始扭曲,血似乎已经把衣服染湿了。绝望中的来岛,指尖突然碰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制品,他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抓了起来,对着宫田握刀的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宫田发出一声惨叫,手背上突然插入的圆规让他松开了手里的刀。而就在刀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来岛飞快地将它捡了起来。他不会死的。来岛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不会死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来岛对着眼前的男人吼道。

他是可以改变的,那个束缚住生命让人无路可逃的牢笼。即使是要走到世界的尽头,走到自己的极限才能改变,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走下去,并且就从这里开始。

当刀子刺入宫田身体的那一刻,来岛闭上了眼睛。

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十二月的海风已经带走了身上最后一丝热度。再次抬起头看向水平面上的那个黑点,当他回到十六年前的出发地时,来岛觉得,自己所渴求的东西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这一路过来,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没有放过任何一点微弱的可能性,破坏身边的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就能走出宫田所说的那个牢笼,他始终如此相信着。

他自认为做到了,十四岁那年站在这里,对自己做出的承诺,他全部毫无偏差地遵守了。可是那天,当他站在挪威北角,站在了世界的尽头的那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即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极限,即使将可见的阻碍破坏殆尽,生命依旧不愿解开它的桎梏,连些微的悲悯都不屑给予。

来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恍惚中他看到十四岁的自己就站在那里,视线穿过自己的身体,正注视着同一个方向。绕了一个大圈,十几年之后的他,依旧是被束缚在同样的地方。眺望着的,依旧是同样遥不可及的地平线。而这其间的一切,如同呼出的气体,被海风一吹,就散了。

一阵虚脱般的无力从心底里涌了上来,来岛双腿发软,他扶着栏杆跪了下去。尽管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漏了出来。

“未步。”在十二月灰蓝的大海面前,来岛低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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