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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番外

刚从演播大厅出来的我感觉到十分疲惫,和助理一起走出公司的大楼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我也已经不记得上一个休息日是什么时候了。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想也不想地按键接听:“喂?”

“星妍,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我微微笑了笑,立刻打趣道:“渊,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是不是在想我啊?”

“当然。”电话那头,玖兰渊也轻轻笑了起来。

“喂,别贫了,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捋了捋落在额前的发丝,和助理一起缓缓地向前方走着。

“最近一直很忙,没空给你打电话。等我稍微有点空了吧,你又在录节目,所以只好现在打扰你了。星妍,明天你就要去海滨城拍电视剧了,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不用说我都知道他想让我帮什么忙了。这五年里,我只要一离开宏岛市,玖兰渊就会拜托我去新的城市找寻奚子菡的下落。尽管每次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但他一直没有放弃……

我深吸了一口气,答应道:“好,渊,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找她的。”

“谢谢你,星妍,我总是在麻烦你。”

“不麻烦,渊,我们是朋友。”

半晌,电话那头好像没有了声音,我又叫了一声:“渊?”

“哦,没事,刚刚在想别的事情。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记得早点休息。祝你明天一路顺风,拍摄顺利。”玖兰渊的声音很温和,和五年前的他真的很不一样了。

我心中一暖,笑着答道:“渊,你也是,等我从海滨城回来再一起吃饭吧!”

“好,记得带上你的男朋友一起来,晚安。”

“好,晚安。”我挂了电话,突然想到五年前刚刚得知奚子菡离开时,玖兰渊一个人躲在她的小房间里失声痛哭。

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明白,奚子菡的离开,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下午,我来到了海滨城的拍摄地点。因为档期问题,我延后了一个月才进剧组,所以来了这里之后,一点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接连一个星期都忙着拍戏,完全没有时间帮玖兰渊找奚子菡。

休息的时候,我仰头看了看海滨城的天空,几乎蓝得像一面镜子。这一瞬间,我想到了奚子菡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十分明亮清澈,干净得像一面镜子。

正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我耳边响了起来:“要喝水吗?这是导演叫我拿给你的。”

我回头望了过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惊呆了,而这个女孩在看到我的这一刻,也同样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我和她同时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星妍。”她十分高兴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饮料,细细地望着她——

五年了,她的变化很大。

原本清秀的脸蛋现在变得漂亮了,皮肤如象牙一般白,眼睛依然像五年前一样干净清澈。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奚子菡。”我微笑着说道。

“嗯。”奚子菡点了点头,扬了扬抱在怀里的几瓶饮料,笑道,“我还要把饮料送给剧组的其他人,先走了哦!”

她是在逃离吗?

没等她走远,我叫住了她:“奚子菡。”

她回头望着我笑:“怎么了,星妍?”

“等会儿我工作结束了,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她小小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冲我点了点头:“好,那待会儿见。”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她了。如果渊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剧组收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走出摄影棚就看见了站在海边向我微笑着招手的奚子菡。海风吹翻了她的衣角,扬起她的长发,那张美丽秀气的面容突然变得无比耀眼起来。一瞬间,我喜欢上了她的笑容,明媚,灿烂,像阳光一般。

“星妍,现在要送你回酒店吗?”助理在身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答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晚一点儿我自己回去。”

我朝奚子菡走了过去,不等我说话,她就笑道:“星妍,我知道这附近一家海鲜餐厅很不错的,我带你去吧!”

海滨城晚上的星光很漂亮,深蓝色的天空之中,无数颗星星闪闪亮亮的,就像是明亮的小眼睛一般。

奚子菡带我来的餐厅很小很精致,菜品的卖相很好,味道也很不错,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大酒店里的差。

“干杯,为了我们五年后的重逢!”奚子菡笑着冲我举杯,却是一杯果汁。

我笑了笑,也学她一样端起果汁:“干杯,奚子菡。”

这么久没见,奚子菡似乎比我记忆里的她开朗大方多了,似乎过得十分开心,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玖兰渊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放下杯子,我抬眸望着她道:“奚子菡,我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你是在这个剧组工作吗?”

奚子菡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是暑假,大学里没有课,我学的又是与影视有关的专业,所以希望能提前到剧组里来实习,于是我就出来打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笑了笑,又问道,“这五年,你都在海滨城吗?”

“嗯。”她点了点头,笑容十分明媚。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很好。”

“你当年为什么没有和尚明槿在一起,而是选择来了这里?”

奚子菡突然收住笑容,轻声道:“尚明槿和九九,我无论和谁在一起,都会给他们带来困扰。我想,只有我一个人离开了,才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因为我,再一次对立。”

听着她的话,我怔了怔,顿时也明白了,奚子菡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她的笑容里充满了悲伤,我又忍不住问道:“尚明槿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能重新回到渊的身边吗?”

“回到九九的身边?”奚子菡侧过头,目光望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星妍,你和九九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我再次惊住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立刻解释道:“奚子菡,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渊现在只是好朋友,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奚子菡似乎也惊住了,目光怔了怔,之后又轻笑了起来,不再说一句话。

我又问她道:“奚子菡,你知道渊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他一直都在找你,不停地找,不停地找。只要去到新的地方,他都会在那个地方找你,而且还让我帮他一起找,所以我也是每到一个新的城市,就会利用空闲的时间找你……”

奚子菡怔怔地看着我。

“那一种抱着希望,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打破的心情,你能够明白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任凭我情绪激动地说着。

“奚子菡,渊是真的爱你,他的世界因为你的存在而有了改变。我记得渊跟我说过,你给他的温暖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给予的,你的存在比他自己还重要。”

说到这里,奚子菡漂亮的脸上显出一丝哀伤的神情来。

“奚子菡,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爱你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如果错过了,也许你一辈子都会有遗憾的。”我认真地说道,“奚子菡,如果你还爱着渊,就回到他的身边去吧!他一直都在等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有再见过奚子菡,就像五年前一样,她又突然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从导演那里要到奚子菡的电话,一直到剧组结束拍摄,我要回到宏岛市的前一晚,我才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她才接了起来。

“奚子菡,我是星妍。”

“啊,是你啊!”听她的声音,似乎很惊讶。

我笑了笑:“是啊,怎么,想不到吧?”

“嗯,我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上次因为临时有点事情,所以辞去了剧组的工作,都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找到你了。”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奚子菡,我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明天就回宏岛市了。”

“噢,你要回去了啊……”奚子菡似乎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起来,“星妍,如果你以后再来海滨城的话,我就带你四处转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奚子菡,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想问你,我跟你说的话,你想清楚了吗?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明天我都会在机场等你和我一起回去的!”

电话那头顿时又没有了声音。

我有些着急了,提高音量说道:“奚子菡,你还在吗?”

“在……”她的声音很小,“星妍,我在这里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他?”

“还没有。”我知道她指的是谁。

“那就好……”

“奚子菡,你会这样问我,是不是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宏岛市?”

“嗯。”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我生气地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这一夜似乎过得十分漫长,我一直失眠,第二天只好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机场。

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我接到了玖兰渊的电话。

“星妍,是我。”

“我知道是你。”我笑道,目光看向整个候机大厅,搜寻着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星妍,我想问你,你在海滨城有没有看到奚子菡?”

我的心顿时沉了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如果说看到她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可是当他知道奚子菡不愿意回到他身边时,他一定会更加难过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刚想回答说没看到时,一个清秀的面孔蓦然映入了我的眼帘之中。

她的步伐很快,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包向我这边跑着。看到我时,眸光像星星一样明亮。

这一刻,我笑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也轻颤着:“渊,我找到奚子菡了,我会带她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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