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安溪县白濑中心学校下镇小学陈诗晨
初春,阳光透过薄薄的雾霭,带着几分羞涩,怀着些许柔情,款款而来。它洒进了农家小院,挤进窗口,刺穿树冠,撒下一地斑驳的银光。
远处的山,一片绿。
近处的山,一层层阶梯式的墨绿。那是茶树,闻名遐迩的安溪“铁观音”。
三月初,细雨如丝。一棵棵茶叶树便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它们舒枝展叶,在春天的色彩舞台中绽放它们的生机。这时,小小的芽尖便从茶树间钻了出来,嫩嫩地、绿绿地,直直地挺立在枝头,仿佛雀舌一般。一天天过去了,芽尖慢慢地张开,在探望着、张望着,如期盼成熟的少女一样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着身姿,抚弄着裙摆,似生命的舞者在炫耀它亮丽的青春。
随着“五一”的到来,采茶开始了,采茶女从四面八方走进了千家万户,会聚到茶山上,她们挥舞着灵巧而细心的双手,将一个个柔美的“嫩绿”采摘到小竹篓里,一片片叶子在阳光照耀下翠色欲滴。山上不时响起悦耳动听的歌声,循声望去,采茶的姑娘们戴着斗笠,穿着颜色各异的衣裳,正随着春风的节奏弹起了春天的交响曲,如初恋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千姿百态,遍地芬芳,令人心醉不已。
慕名而来的茶商们云集茶叶交易市场,争相收购,于是,汽车嗽叭声、制茶机械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欢笑声……不绝于耳。三人一群、五人一簇,在品茗沏津。那是一片片浓浓的“味”,是远道而来真情的交融,是胜利在望收获的喜悦……
节后,门前大树下,一只小狗在门口打盹儿,显得那样地悠闲自在。邻家阿麽把一捧谷粒撒向一群小小的雏鸡,给它们喂食。阿伯卷起袖子,靠在背椅上,嘴上叼着一口烟,慢条斯理泡着茶,一会儿冲泡,一会儿嗅香,一会儿品呷……被茶香吸引的农人三三两两地来到大树下,不约而至,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谈论生活乐事,有的在侃家事……这里又成了农时忙、活后闲乡村人的聚集地。此时,树上的小鸟儿似乎也不安分起来,在树丫上雀跃跳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忽而飞上枝头,忽而又飞到田野间,不见了。明媚的阳光里,茶香与泥土的味道交错在一起,飘逸着无比芬芳的气息。
绿叶、阳光、茶香、农人奏成一曲令人心醉的现代“安溪交响曲”,那是安溪茶乡的生态之美、和谐之美、人文之美。
这就是安溪农家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