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蝶穿花丛,左手一阳指发出。
对方知其厉害,身子一闪,右手一阳指也到。
功力都不如左手之力。
两人均闪。
两人不辩虚实。
李黑借机黑狗钻裆,迅疾一射,冲出三人两丈以外。
一人见状,火把掷出,扑面而来。
李黑口中喷射酒,酒入火中,呼呼更响。
但酒力一冲,已将火把击歪。
三步并成两步,飞针穿布的轻功抖开,已跃墙而去。
不料,墙外竟是护城河。
匆忙间不辩东西南北,与刚来的方向正好相反。
李黑落入水中,“扑咚”有声,他不会游泳,看上去他十分紧张,好在水深齐腰,他向河岸急切奔去。
很快,火把灯笼奔涌过来。
间或还有锣声响起,有人大喊:“刺客在此,别让他跑了。”
大眼皮春化树要借手杀人。
江菱姑与春化树原是夫妻,不料,江菱姑却心有另届。
一个偶然的机会,江菱姑与大内带刀侍卫长空雁邂逅。
两人一见钟情,眉来眼去,恩爱有加。
春化树恨极长空雁,可两人几次无缘见面。
找不到长空雁,他决定拿江菱姑出气。
江菱姑也非等闲之辈,她与春化树断然分手。
一口闷气使春化树忍让多年。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春化树杀不了男也杀不了女。
他苦练武功,但居然没有泄恨。
李黑不知其中渊源。
长空雁是风流英雄,武功盖世。
江菱姑又是爱才的女子,自己身怀绝技,久而久之,她已经不把大眼皮的雕虫小技放在眼里。
大眼皮眼睛上皮大些,故而眼睛看人既无风度还显滑稽。
自古英雄爱美女。
美女爱英雄。
长空雁在皇上面前是有名的带刀侍卫之一,但久在繁笼困,也想返自然。
这一日,长空雁正欲去云庄。
他是借官差的机会走出大内。
去云庄都经过李黑的住地。
说来也巧。
这一天。
李黑之妻尚南从家中出来,与长空雁迎个正着。
骤雨初歇。
官道上泥泞不堪,一匹快马,驮着长空雁疾驰而来。
尚南见马快,闪在路边。
风正劲。
马蹄翻飞,泥浆溅在尚南身上。
她一闪身,不意身子失重,一下子倒在地上。
长空雁回头一望,竟然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他忙翻身下马。
他上前扶起女人。
女人脸一红,娇羞之态,更是诱人。
“惊动大嫂,小可有罪。”
长空雁上前扶起她。
一副娇弱无骨的可人之态。
“没受伤吧?”
“没有!你的马好快呀!”
尚南盯着对方,身子却不能动。
长空雁久居宫中,虽然宫内佳丽三千,但他谨小慎微,一个也不敢动,还要忍气吞声地照看她们。
今日出宫,竟然遇上这样的一位漂亮楚楚的乡村女子。
艳福不浅。
长空雁想得到她。
长空雁要办的事就一定能成功。
“大嫂,小可赶路急切,想讨一碗水喝。”
只要她答应,第一步就已实现。
尚南答应他去屋内喝水。
马行两丈远,就是尚南的住处。
屋内很清静。
喝过水,又要马吃些草。
马吃草,人要吃饭。
尚南分外殷勤。
“你的丈夫呢?”
“那个该杀千刀的去外面讨酒喝,要云游半年才回来。”
半年?云游?杀千刀?
精明的长空雁见有机可乘,他有充分把握得到她。
一定得到她。
一住两日。
长空雁得到她,未费吹灰之力。
女人能耐长夜。
长空雁官差在身。
“你要帮我杀了他。”
“我答应。”
“我要和你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次不行!我要办……件大事,办好后,我回来接你。”
“我不信。”
“我不骗你!你若不信,我用菜刀砍下我的一个手指。”
“别胡来,你不疼我疼!”
尚南小鸟依人地偎在长空雁宽大温暖的怀里。
“好宝宝,听话。”
“我听话。”
长空雁如哄小孩一般。
女人愿意这样。
“我要走了。”
“你一定要走,那你见到李黑一定要杀了他,我恨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浪费了我的感情和青春。”
一个狠毒的女人。
长空雁心中暗想,但口上没有说。
黄蜂尾上针,莫过妇人心。
这活果然不错。
尚南是美女。
方园百里有名的美女。
有许多人惦念她想占有地。
但她没有看上几个。
李黑没有守着娇妻过平安的日子。
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每当尚南拿起那把菜刀就害怕。
一枚柳叶能击刀背,那一定是个高人。
高人是谁?
没有露面。
尚南知道自己的背后有许多双眼睛。
这时就有。
李黑走时曾关照村里的几个弟兄。
这时就有两个人来。
尚南与外来的一个人睡觉,那是决不允许的事。
族中没有这个规矩。
天明。
鸡叫的时候几个族人封住前后门。
御马警觉,先向主人示警。
尚南匆忙穿衣出来。
门外有四五个人。
“我们要干什么?”
“抓野汉子。”
难听。
长空雁也穿衣出外。
“他是我嫁家表弟,你们误会了。”
“没误会。”
“我不会做出对不起李黑的家,山对得起李姓家族。”
没有人信她此话。
早有人把事情侦察清楚。
连长空雁与尚南内衣什么颜色他们都知道。
一个小个子说得丝毫不差。
两人一愣。
晚上的事他们有人看见?
那柔情似水的甜密之时竟然有人偷看?
一个老头喊道:“拿两个麻袋,把他们捆了,扔在河里。”
有人去拿麻袋。
两个人冲上来要将长空雁拿下。
出手是少林棍法。
两个不凡的少林传人。
“快跪下!”
长空雁冷然道:“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对别人从不下跪!”
“臭小于,你敢嘴硬。”
“还和他罗嗦什么?看棍!”
“呼”地一声,一棍横扫,力大棍猛,出手就是重手法。
长空雁三节棍插在腰间,用捕虎拳要接少林棍。
尚南怕他吃亏,低声催他道:“快从后门跑。”
“大丈夫敢做敢当,走也要走前门。”
言毕,三节棍抽出。
此刻,两只麻袋已拿来,绳子也拿来。
只等两人就擒就把他们一齐投入河中。
两人一左一右持棍冲上。
捕虎拳一招“威镇山丘”又一招“林中待兔”将左右棍化开。
又一人提刀冲上,是宽背李家刀的弟四代传人。
“把他拿下!”
周围一片呐喊之声。
声音过后,又涌来许多观众。
声势越来越大。
索然一齐走吧。
长空雁要带尚南一齐杀出重围。
三节棍舞开,惊风泣雨。
丈余内黑风阵阵,无人敢向前半步。
长空雁拉起尚南,直奔坐骑。
有人也奔向马。
用刀砍马腿削脖子。
马是上等好马,是西域进贡的千里驹雪中尘。
马突跳跃,嘶鸣振耳。
三节棍虽然杀退众人,但长空雁要保护尚南,需要多方应付,自然不如一人独战得心应手。
又有两个李家后人持刀冲入。
一个战团,将两人紧紧围住。
紧紧相缠,密不透风。
尚南一时大急。
偷情需要代价。
她真担心众怒的李家人杀了长空雁。
将自己放入麻袋中。
可惜她不会武功。
她后悔当初没有学几手拳脚。
长空雁不想恋战,三节棍伸出变成一根长棍。
横扫、竖劈、中间挡。
大内高手自然有高人之处。
三步已成一步。
长空雁将尚南拉到马前,他解下缰绳,先将尚南举到马上。
众人齐发一声喊,又将马与人团团围住。
长空雁大喝:“挡我者死!”
长棍一押,也翻身上马,让尚南抱住他的腰,把马飞奔门口。
长棍横劈竖扫,李家人不敢上前。
一人不知好歹,举麻袋冲来。
麻袋如被刀切一样从中划为两半。
人也脑袋中分,被劈身亡。
马驮两人,夺门而去。
李家人多,精手欠少。
眼看着奸妇淫夫要冲出村去。
村口树上。
红红子在那里。
红红子今年一十二岁,生下时全身通红,是李氏家族七叔的儿子。
“站住!”
一声娇喝从树上传来。
“是红红子!”
尚南不禁大惊。
长空雁不以为然,安慰道:“一个小毛孩子,不必惊慌。”
“他弹弓十分厉害。”
“那是对别人!”
骄傲之态,溢在长空雁的脸上。
“他从无虚发,百发百中。”
语毕,一声脆响……
一粒石子,正中长声雁脑门。
长空雁猝不及及防,大叫一声,险些落马。
好在人远石子力弱。
否则,这一石子准入肉不可。
长空雁这时才知道这红红子不能小看,刚才就险些吃亏。
三节棍折叠在手。
正抬头去望,却是弓弦响处。
两粒石子同发而至,至人尺许又分成两路。
好厉害的子母散料子。
棍身一挥,马步更快。
已快距小孩的树前。
红红子眉清目秀,精明伶俐。
红红子又拉弓发弦,要发第三次石粒。
不料,那御马四足翻飞,身子一转,很是几令,此时早已从树丈远处疾驰而石子打空,人马落空。
长空雁与尚南正好落入事先挖好的陷马坑中。
多年打雁,如今被雁叼了眼。
长空雁一个跳地反冲,从马背上立起,要用轻功跳上地面。
人头刚出,又一粒石子飞来,只听红红子大叫一声:“着!”
果然正中长空雁脑门。
这一石子将他打入陷马坑中。
李氏家族全族动员,大概是有准备而来。
否则,一个堂堂大内高手,如何会落入乡村俗子之手。
李氏家族多是红巾会的人,这一点长空雁当然不知。
红巾会是唐时一反叛组织。
这一点《唐史》中另有记载。
在此并不赘述。
长空雁落入坑中,正欲再次冲上。
无奈额头疼痛难忍。
用手一摸,已经流出血来。
为了美色,他陷入坑中。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顷刻,陷马坑外已围许多人。
“拿麻袋来!”
有人大喊。
两个麻袋扔在下面,让他们两个人自觉地钻进去。
两人没动。
“把三节棍扔上来。”
长空雁没扔。
尚南身子发抖。
“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