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偏头瞧见严海龄笑得不可抑制,扶着栏杆笑弯了腰。
“不行,一个没脑子,一个贱男人,想想我都忍不住!”严海龄撑在栏杆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一副思索的模样,“小时候她打碎了家里的花瓶知道赖给你,故意偷她妈的钱包嫁祸你,现在怎么这么没脑子,果然是被颜市长宠坏了!”
“宠没宠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牺牲色相做这么一件事不划算。”夏瑾气结,为了整治他们这样做,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区别。
“谁说不划算!”严海龄反驳,“我就拿手涂了点唇彩在他嘴角,连那头发都是我从地上捡的,也只有你会说细腻柔顺!”
她笑得前俯后仰,揽着夏瑾肩头难以抑制地笑:“我开车撞她的时候就计算好了,我的车开了十年了,她那辆可是新出品的限量版玛莎拉蒂,你都说无奸不商,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哦!”
她向着外面一指:“看到没有,姐请了狗仔队守着,明天的头条一定是‘市长千金怒扇演艺影帝,金童玉女疑似闹分手’,绝对亮瞎颜市长的狗眼!”
夏瑾弯弯眉眼,唇角轻微上扬,浅浅一笑,眼中笑意暖暖。
“别人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姻,不过他们只是各取所需,咱们是做了好事,免得到时候颜薇抱怨被人骗,在怎么说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是不是。”严海青扬眉笑了笑,倚在栏杆上姿态慵懒,包臀紧身裙勾勒出她完好的身材,将她的姿态尽显。
夏瑾点头,想到从警局看到的资料:“我刚才说的和期望有关的案子是真的,这几天刑警队另外的同事调查他的事,不过由于女死者的确是自杀,所以只是请他回来协助调查就放了他。法律制裁不了他,也许媒体可以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
严海龄挑眉一笑:“小瑾,像这种人渣怎么可以放过他,给他弄点负面新闻将他打回原形倒是不错的,至少可以给姐出气。”
“欸,我可没把他当回事”严海青神色清明,看不出任何有关失恋的懊恼“他在媒体面前胡攀乱咬,他是追求我,可我没答应!现在知道颜薇是市长千金,当然要抓紧机会了。不过他自己垫不清自己的分量就另当别论了。”
“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严海龄叉腰挺胸,怒气冲冲,“借机上位的本事和颜鼎真是有得一拼!”
夏瑾微微扬眉:“钱权色这几样东西任何人都拒绝不了,我其实挺理解,只是畜生也想要这几样我倒是挺意外。”
严海龄:“…”
骂人比她还绝!
严海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只是笑笑,多笑笑,十年少。”
*
法医室里,夏瑾泡好咖啡递给傅凌帆:“傅医生,这次的案子如果你可以早点从女死者的胃里解剖出捉拿凶手的铁证,警队的同事就可以更快地将凶手捉拿归案。”
傅凌帆轻抿一口咖啡,微微眯眼享受咖啡的香浓清爽,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咖啡不错,夏队长有没有喝过我这杯?”
又来了!
他在她面前时而霸道,时而冷酷,更多的就是这一副吊儿郎当、不问与己无关的事的模样。
“没有!”夏瑾心里郁结,出口多了几分生气,“既然是给你的,我不会提前喝了还给你!”
“可惜了,我还以为你喝过,不然一定是最美味的,唇齿留香!”他深吸一口气,将浓郁的香味吸进鼻中,香味缭绕,经久不散。
就知道在言语上占她便宜!
夏瑾将手中资料往他桌子上一扔,傅凌帆扬眉笑道:“麻烦夏队长交给聂钰,这些资料的整理都是她在做。”
他微微仰头,将视线投射夏瑾身上:“解剖的事我虽然嫌弃,可我有交给聂钰,我一定监督她,让她快点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医。”
这么重要的案子竟然交给实习法医,自己翘着二郎腿偷闲?!
夏瑾认为自己有必要告诉他身为警务人员的职责。
她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慎重而严肃:“傅医生,我并不反对你教徒弟,可是有时候自己动手才更可靠。”
“不一定,我可以靠父母,靠兄弟,以后还可以靠老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道理夏队长一定得懂,不然光靠自己多累。”他微微倾身,勾起的唇角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夏瑾冷淡瞥他一眼,淡淡道:“也许哪一天你的父母会遗弃你,兄弟会出卖你,妻子会背叛你,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傅凌帆赞同地点头:“所以我要抓紧时间,趁着年轻气盛造几个后代。”
夏瑾白他一眼,一贯清冷的语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我是脑科医生,我一定会很有兴趣研究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他扬起邪魅似妖孽的笑,勾唇道:“完全不用请脑科医生这么麻烦,我的智商180,下一代一定是天之骄子,极品中的极品!”
“…”狂妄又自大!
“如果是我和你的孩子,一定是警界未来的领头人!”傅凌帆含笑如花,邪魅的容颜里绽放勾人的花蕊,“我们不应该浪费可以为社会创造精英的机会。”
夏瑾实在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起身站立,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他:“幼稚!我等着傅医生长大的那一天!”
九岁那年的冬天她说想看雪,他带她去看雪,天台的葡萄架上纷纷扬扬洒落轻轻飘飘的白色棉絮,由于棉絮飞进她的鼻子里引起发炎,她生病了一周才好。
十岁那年,他让她为他作的画作评价,画板上画着她的大头小身动漫画尤为滑稽,他在她面前笑得肚子疼。
十三岁那年,他把轮椅托着一起放到泳池里泡澡,她站在泳池边叫他起来,他却将她一把拖入水中,两个人一起滚到池底,她奋尽力气才将他拖上岸。
他比她长5岁,可是更多时候都像是她比他长5岁,在她面前耍无赖,扮流氓,对占她便宜的事情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