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琛捂着腹部慢步到床沿上坐着。虽然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可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仍然可以感觉到。
他扬起双手做出赶人的架势,不耐烦道:“出去!都出去!我是病人,我要好好休息,知道不?”
夏瑜吐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嘴里哼哼唧唧地吐着调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还不忘叫上夏瑾:“小瑾,有人狗咬吕洞宾,我们不要待在这里!”
夏瑾沉吟片刻,病人的确需要多多休息,可是没人照顾厉景琛是一个大问题。
厉景琛向她笑了笑,道:“我不用你们谁照顾,别把我想得这么弱。”
夏瑾瞧他眉宇间的神采虽略显苍白,但扬起的一口白牙仍然将他宝蓝色的瞳孔映出一片金晃晃的光。
“有什么事打给我。”夏瑾再三叮嘱后关好门走出去。
厉景琛看着那道门缓缓关上,将他和她的视线隔断,心头的那抹痛比起枪口的伤更让人受不住。
夏瑜软软诺诺的声音从外面顺着那么一点罅隙飘进来:“不好记得叫医生,小瑾又不是医生。”
夏瑾关好门,低头俯视夏瑜,只看见她柔顺光滑的黑色发丝,声音清淡却富有威力:“他是长辈。”
“哎哟,小瑾,我只是看他好玩就和他玩玩而已。”她仰头看着夏瑾,水灵灵的眼里充满无辜。
手机铃声打断母女俩的对视,夏瑜咧唇笑开:“我去和漂亮叔叔玩,你待会来接我哦。”
走之前还不忘看一眼那扇门,为了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多口能够早点完成,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
“小瑾,我拿到那部剧作的剧本了。”严海青努力压制心里的猜测,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哦!”夏瑾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同寻常,问道,“你怎么了?”
那头突然没了声音,等待几秒钟后才猛然一声惊呼:“我怀疑瑜儿的爸爸就是…!”
夏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地吐出词:“什么?”
“这个剧本里的女主角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儿子成长。关键是…”严海青斟酌着用词,“她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偏偏怀孕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和瑜儿有什么关系?”
“和瑜儿无关,和你有关啊!”严海青完全不明白一贯运筹帷幄的夏瑾为什么在这些事上就是不开窍。
“那个时候你说你醒来就进了医院,两个月后突然发现自己怀了瑜儿,你就没想过也许只是通过人工受精的方式才有了瑜儿?”
夏瑾拧着眉,问出的话却让严海青大吃一惊:“你还想到了什么?”
“啊?”严海青未曾反应过来,为什么会问她还想到什么?
聪明如夏瑾,她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方面,严海青想通这点,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我不清楚!”那话中多的是疏离冷淡,听在严海青的耳里只觉一道冷风刮过,让她的耳膜一阵惊痛。
两方声音戛然而止,只听见电流的杂音在耳边呼啸般让人耳朵不舒服。
严海青笑了起来,轻轻的语气才符合她一贯的高贵风格:“当时颜鼎想要市长的位置,偏偏我爸爸在前面挡路,而他有没有能力除去我爸爸这块绊脚石,所以另辟蹊径!”
夏瑾听着她的分析,神色中没有一丝的动容,似乎只是在听一个故事。
“从京城入手,桑家和盛家是他拉拢的对象,得到这两家的支持,推他上位不在话下;从A市入手,苏家在政坛上的手段不容小觑;至于傅老这位前任市长的支持,可比任何人都有用。”
傅老自然是傅凌帆的父亲,今年已经六十七,他是通过自己一手的努力坐到了一市之长的位置,而他和盛家大小姐的恋爱更是一段佳话。
她的声音继续,夏瑾只是静静凝听:“苏家的大少娃都六七岁了,可是傅家呢?”
严海青的话明显是在提醒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