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斯花凝神一想,觉得其中有诈,她又从不会笑怀中找出那对翠玉鸳鸯。确是石字路贴身之物,但不知这翠玉如何流入他的手中?珠斯花想到这里,自己在怀中揣好翠玉。即转身离开不会笑。孤身去打探石字路的消息。
白爱睡足足睡了三个时辰,方才被店家叫醒,店小二道:“先生,我们要关闭店门了!您是否找个地方投宿?”
白爱睡睁眼看时,天已黑得如涂墨一般,这才记起刚才与珠斯花饮酒,现已不知珠斯花走到何方。
白爱睡问店小二:“刚才与我饮酒的那个女子哪里去了?”
店小二道:“三个时辰前,她已一人出门,再也没有回来!”
白爱睡低头寻找那对翠玉,却早已不见,心知定是珠斯花刚才作了手脚,后悔刚才不该饮酒,忙与店小二算过酒钱,走出门去。
白爱睡放足而行,很快,即来到一个小镇。此时,小镇灯光遍燃,早已是掌灯时分。白爱睡饮酒过后,此时似觉体虚无力,天色已晚,便走入一家客店准备投宿。店小二热情招待,被让进一间客房的走廊中,突然发现一个房间的女子极像青竹,他停步一看,灯光之下,不是青竹,又是何人?白爱睡浑身一震,头脑顿时麻酥酥地如失去知觉一般,他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失控地叫道:“青竹!你原来躲在这里?”说着!推门进去,就要搂抱。
那女人猛然见撞进一人,身子一抖,站将起来,对痴呆呆看着他的白爱睡道:“你是谁?我不是青竹!”
“青竹,你为何离我而去?今日相见又不肯承认,难道我有对你不住的地方吗?”说着,白爱睡又冲将过来,要去拥抱,却被那女子闪身躲开。
“青竹,你不能不理我,我不能没有你!”不会笑说着,已眼中出泪,声情极为悲切动人。
那女子见状,躲开白爱睡,转身冲出门来,白爱睡见状,更是伤感,口中唤着:“青竹,你等等我!”也尾随而来。
那女子见白爱睡紧追不放,看见院中无处可躲,就奔出门来,转入另一院中,搬开一只缸盖,自己钻了进去。
白爱睡追将过来,不见那人的踪影,正好院里有个小孩,白爱睡上前,一把将小孩抓住,问道:“看见刚才进来的人吗?”
“看见了。”
“在哪儿?”
“这不,正抓着我没放呢。”小孩回答得很机警。
白爱睡被他这句话气得顿时火起,伸手要去打这个小孩。忽然听墙角有人说话。“你不要打他,我就在院子里,你就找吧!”
白爱睡放开小孩,寻声找去,他见院中除两只大缸外,并无藏人之处。白爱睡疾走两步,上去便去锨缸盖,可锨了几下,均未掀开。白爱睡顿时火气,跳在一边,要用落英掌去击。
这时,又听缸里有人说话:“不要动粗,我看你有点本事,还敢在缸前来抓我!”
白爱睡借着房****来的朦胧灯光,看见缸身被截出两个小眼,缸中之人正从这两个小眼中看他。白爱睡一愣,问道:“你竟然会一指金刚掌?”
“此言差矣,这不是一指金刚掌,这叫一指弹!”里面的人嘲笑道。
“你不是青竹,却为何模仿她来骗我?”白爱睡怒道。
那人答道:“我从来不模仿什么竹。更不知青竹长在哪里!”
不会笑听她声音有变,心知刚才自己或许看错,但她为何长得与青竹酷似?也真是少见。正这么想着,忽听缸中人说道:“我要出来了,我与你毫不相识,你休要再和我相缠,我还有要事去办!”说着,那人掀开缸盖,从里面站立起来。看着不远处不会笑白爱睡,似乎怕他再突然冲击过来。
白爱睡站立不动,气呼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竟来此地?”
“我叫那不力,来此地何事,与你无关!”那不力说着,从缸里一跃而出,大步向门外走去。
“站住!那不力,我看你极像我夫人青竹,你是否能和我一起走?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真的吗”?
不会笑坚定地答道:“我决不食言!”
那不力走近白爱睡,对他道:“我想见见不会笑白爱睡,你是否给我引见一下?”
“你见他何事?”
“我听惯了他的恶名,想见见这人到底有何本事?”
“这却不难!”不会笑白爱睡冷冷地答道。
那不力见他答应的极为爽快,心中生疑,又逼问道:“听说此人本事高强,行为诡秘,又专骗女人,你带我前去,倘若与不会笑打将起来,你千万不能丢我而走!”
不会笑白爱睡见她罗嗦不止,打断她的话头,厉声道:“那不力,我就是不会笑白爱睡,你跟我走吧!”
那不力见状,心知不会笑所言非假,忙道:“白大侠误会,我告辞了!”
不会笑上前将那不力拦住,厉声道:“那不力,你现在不必多说,跟我走吧?我保证你享尽人间快乐。”说着,白爱睡上前将那不力点穴,抱在怀中,直入房间之中,点灯关门,将那不力放在床上,才解开她的穴道。
那不力穴道被解,坐起身来,不会笑道:“误会什么?我不会笑白爱睡被人误会半生,难道我还怕你误会吗?”
那不力慌忙道:“白大侠,听我慢慢与你说。”那不力坐在桌前,在灯光之下,望着白爱睡道:“白大侠,我来此地,是要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请大侠容我细说!”
不会笑心中不悦,用掌击桌,道:“那不力,你休要卖关子拖延,我不会笑白爱睡可不是随便让人戏弄的!”
“你过来些!”不会笑伸手去拉那不力肩膀,那不力急忙低头闪身,却被不会笑抓住头发,不会笑指上用力。不料,他这一用力,竟将那不力的头发抓下。那不力大惊,不会笑见他发中假发,知是个假女人,手上用力,“啪”地一掌,打在那不力脸上,顿见粉饰纷纷脱落,漏出黑乎乎的胡茬。不会笑见状,更是大怒,挥掌要去打他,骂道:“你竟敢骗我白爱睡?”
那不力连忙躲到一边,对不会笑解释道:“大侠休怒,我并非有意戏弄大侠,不过是偶遇而已。”
不会笑听他此话,也觉有理。气呼呼地喝道:“那不力,你男扮女装,真是让人耻笑,你说,为何要如此做戏?”
那不力见白爱睡逼问紧迫!不得不对白爱睡讲实话。
原来,那不力是西戎国皇室嫡亲,半月前不意西戎国大乱,皇室内发生兵变,带兵提督挥刀杀死国王。立庶出皇子长风为王,实际上自己大权在握,左右朝纲,并对皇帝嫡亲余人采取赶尽杀绝之策。那不力暗中联系武林高手,意欲刺杀带兵提督齐可。不料,此时被齐可内探打听出消息,并且密报齐可。一天夜里,齐可密集大内高手,前去搜捕几个策划之人。
众人闻讯,纷纷逃避。齐可为除后患,决定对他们赶尽杀绝,其余几位皇亲,已分别被齐可捕杀。只有那不力一人逃出,乔装打扮,来到中原境内。齐可派的两名大内高手,也进境紧追不舍。今晚,那不力刚刚找到旅店住下,便遇到白爱睡。虽然他以前未曾见过白爱睡。但对他的大名却如雷贯耳,皓月当空,西戎国也有他响当当的名头。此次他来中原,也意欲求助白爱睡帮助。今天,两人有此不快之事,那不力怎敢提出?叙述完经过,那不力便闭口不语。只是等着不会笑发话。
不会笑听那不力言此,不禁侠心大发,对那不力道:“齐可这人我以前已有耳闻,他今天既然派人追杀,我岂能坐视?”
那不力听他此语,心中感激,忙道:“白大侠不愧是侠义衷肠,倘若有你相助,我对两个追杀之人,自不放在眼里,也不必乔装打扮,男扮女装了。”
白爱睡道:“那两个追杀之人,姓甚名谁?倘若叫我碰上,我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那不力道:“一个是竹叶铁手叶绍信,使一金刚圈,一个是千指观音从良和尚!”
白爱睡听罢,一愣,忙问道:“怎么,千指观音从良也插手此事?”
“白大侠,你与千指观音相识?”
白爱睡低头道:“以前,我在师父那里曾见过他,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未见,他又来中原,恐怕并不是专为你那不力而来!”
那不力见白爱睡沉吟不语,心中想:没料到这不会笑白爱睡与从良是老相识,看样子我今天是求错人了!想到这里,暗下决心,要趁从良未到之前离开此地。以免后患。想到这里,那不力再也坐立不住,对白爱睡道:“白大侠既然与千指观音相识,倘若见面,也不好动手,我那不力虽然不才,也不想让白大侠为难。大侠心肠,那不力感激不尽,但此地我不想久留,就此告辞!”说着,那不力转身要走。
“慢着”!不会笑上前拦住那不力,继续说道:“那不力,你不必担心,少要害怕,你就在此住下,等从良前来,我自有办法理论!倘若你转身而走,恐怕我又难见他了!”
正这样说着,猛听窗外一声断喝:“那不力,你让老纳寻找多日,今天你还哪里去?”声如裂帛,震耳欲聋。语随声至,一个老和尚长须飘飘,已站在那不力与不会笑白爱睡面前。
不会笑见眼前站立之人,虽然年迈,但雄姿豪迈,威武不减当年。
白爱睡抱拳行礼,对千指观音从良道:“大师远道而来,真是幸会。不知还认得小徒不会笑白爱睡吗?”
千指观音从良从上到下打量一下不会笑白爱睡,面上微微一惊,一时语塞,并未说出话来。
白爱睡见状,又进一步提醒道:“大师有一次偷入山中,对我师父暗下杀手,并且偷了他的秘籍,被我发现,这事难道大师也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