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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綦崇礼幼写墓志铭

綦崇礼,字叔厚,出生于公元1083年,淮州北海(今山东潍坊市)人,是北宋徽宗年间一位很有名气的神童。

綦崇礼出身于儒学世家,他的祖父和父亲都好读经史,尤其喜欢儒家学说,精通诗、书、礼、易,在科举考试中,又都考上了明经进士科。所谓明经进士科,就是考上了明经科,其出身和进士同等待遇。所谓“出身”,就相当于现在的大学毕业证书,有了这种“出身”,就可以封官授职,走上仕途。

在这样的一个家庭,綦崇礼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两三岁就开始学字诵诗,史书说:“崇礼幼颖迈。”意思是说,他在幼年时,就很是聪慧超群。当时,他的记忆力的确很强,对祖父和父亲教给他的知识,学一两遍就能记住,且不会忘记。当他长到四五岁时,就学着祖父和父亲的样,开始自己读经书,父亲发现后,曾对他说:“还是先学点简单的诗文吧,学经书,你现在是读不懂的。”

小崇礼则仰着头回答说:“看不懂,多读几遍不就懂了么?”

父亲感到他有志气,在他六岁那年,便送他到县学读书。因为他还不到上学的年龄,县学的老师开始不同意收留他,后经他的父亲向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又亲自从他读过的经书中提出几个问题让他回答,感到他的智力的确不同于一般孩童,便破格收留了他。

綦崇礼入学后,学习刻苦勤奋,钻研精神强,在读经书中所提出的一些问题,有时连老师都难以马上答复出来。因此,老师对他也很重视,对他提的问题,一时不能回答的,总是要千方百计地翻阅查找各种资料,尽量给他一个圆满的答案。

綦崇礼经过两年的努力,不仅掌握了大量的经书知识,而且写诗作文,不假思索便能一挥而就,在十里八乡小有名气。

在他十岁那年的一天,县城有户人家死了老人。主人为了表示对老人丧事的重视,想找人写一篇墓志铭,以介绍死者的生平事迹。按说,墓志铭这种文章并不难写,可是由于这户人家是县城中的名门望族,家里人又都很有学问,如果写得不出色,就会丢人现眼,让人看不起,因此,一般人都不敢接受这个任务。

正当主人为一时找不到撰写墓志铭的人选而着急的时候,綦崇礼主动登门,毛遂自荐,要求承担撰写这篇文章的任务。

帮助主持丧事的见他是个孩子,便对这家主人说:“写墓志铭,这是件大事,要刻在碑上,流传千古,可不是玩的。他一个正在念书的学生,怎么能承担这么大的事呢?请您千万不可轻易答应,以免后人耻笑。”

主人家则说:“现在人选一时难以找到,又听说他在学校诗文俱佳,不妨让他一试;若不行,到时不用也不晚啊!”

也有人对綦崇礼当面讥讽说:“人小野心不小,胎毛未退,就敢写墓志铭,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对这些闲言碎语,綦崇礼没有反驳,只是报之一笑。当主人给他介绍了死者的生前情况后,綦崇礼略加思考,便提起笔来,不到半个时辰便写完了。主人看后,大为惊奇,感到綦崇礼写的这篇墓志铭,不但格式符合要求,而且文辞优美,感情真挚;更令人满意的是,全文只用了三百字,便把死者生前几十年的生平事迹写得明明白白,遂当场决定采用。

事后,这家主人拿着这篇墓志铭,找到綦崇礼的父亲称赞说:“我一生见过不少墓志铭,自己也曾受人之托写过一些,但像令公子写得这样言简意明,实属头一个,贤侄真是当今一位难得的人才啊!”

綦崇礼为人写墓志铭的事并未告诉父亲,所以当听了这家主人的言语,他父亲接过文章看后,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感慨地说:“我家多积德行善,其善果也许就应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于是,綦崇礼的“神童”之称不胫而走,广泛传开。

不久,綦崇礼便以“神童”的身分被送到太学(国家最高学府)读书。有一天,宋徽宗到太学视察,太学博士拿出太学生的文章请皇帝审阅。皇上看后,认为这些文章多为平庸之作,缺乏文采,唯有綦崇礼写的两篇文章备受称赞。

公元1118年,綦崇礼参加进士科考试,一举中第,走上仕途。以后不断升迁,先后任工部员外郎、给事中、中书舍人,为同僚所推重。两年后,又迁吏部侍郎,兼直学士,再授翰林学士,后又任史馆修撰,奉旨重修宋神宗、宋哲宗国史。他在翰苑一待就是五年,所撰诏令数百篇,皆言简意赅。

后来,綦崇礼见金军不断南侵,曾多次支持抗金,输送钱帛以供前线抗金将士,但见朝廷腐败,国破之势难以挽回,遂辞去官职,退居台州。于公元1142年去世,终年五十九岁,其著作有《北海集》传世。孙山与“名落孙山”

北宋仁宗年间,江南吴县有一个叫孙山的少年,出生在一个平民之家,生性聪慧,才思敏捷,自幼酷爱读书,但因家中贫寒,无钱读书。他的邻居是个富豪,也有个儿子,虽说不十分呆傻,却有的时候显得心眼少些。然而他的父亲却把他当成心肝宝贝,非让他读书不可,并且为他专门聘请了一位家庭老师,还希望他将来能光宗耀祖呢!

开始,这位教师对富豪的儿子教得很为用心,要求也很严格;但是富豪的儿子却学不进去,常常在老师苦口婆心地给他讲课时,私下在书桌的抽屉内放一只小黄雀,偷偷地喂食,逗着它玩。结果,一本《大学》读了两个月,一句也没有记住。后来,老师发现他玩黄雀后,一怒之下,把他的黄雀放飞了。但是,老师的严格要求,不仅没有得到富豪的支持,还受到了一顿指责,说他教育方法过死,不会因势利导等等,弄得老师哭笑不得。从此,这位老师心灰意冷,课虽照讲不误,至于那富豪的儿子听不听,学不学,他也就不闻不问了。

有一天,老师心情烦躁,索性带着富豪的儿子出去散心。他刚一出门,看见孙山正在地上写字。他走近一看,孙山所默写的,正是他所讲的《大学》,只是在默写的句子中画了不少圈。于是,老师上前问道:“你是在哪里学的《大学》,为什么有圈呢?”

孙山指着老师和富豪的儿子说:“是您给他讲课时,我从窗外听到的;只是个别字,您往黑板上写的时候,我看不见,所以也不会写,只好画圈空着了。”

老师听后,大为惊奇。当他了解到孙山是因家境贫穷而无法读书时,不由得灵机一动,回头笑着对富豪的儿子说:“我看你一个人读书,怪孤单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找个伴,就让他来陪着你读书如何?”

富豪的儿子一听,高兴地说:“好,有了替读的,我就省事了,可以尽情地玩黄雀了。”

老师一听,忙纠正说:“不是替读,是陪读。”

富豪的儿子坚持说:“不,是替读,不是陪读。”

老师见这傻小子如此坚持,只好对他说:“是陪读,若说替读,你父亲就不同意了。”

“反正替读、陪读都一样,说陪就陪吧!”

孙山见状,只是在一旁偷笑。

随后,老师便领了他们返回院内,找到那富豪说:“我看公子一人不愿学,如让孙山陪着他读书,效果可能会好一些,不知您意下如何?”

那富豪一听,就瞪着眼发怒道:“他一个穷光蛋的儿子,怎能与我的儿子平起平坐?”

孙山一听,顿觉受了侮辱,转身就走,却被老师一把拉住,他继续对富豪解释说:“并不是平起平坐,而是陪衬,就是有他陪着,使您的公子能多读一些书。这是您儿子同意的。”

老师说着,望了望那傻小子,那傻小子赶紧对他的父亲说:“对,是我让他替读的。”老师瞪了他一眼,他又赶紧改口说:“如果不让他陪我读书,我也不读了。”

富豪见状,也只好说:“既然这样,那就让他陪读吧!”

于是,孙山在这位老师的帮助下,无意之中得到了读书的机会。他从心底里感激这位老师,也更加珍惜这次意外的机遇。于是,他如鱼得水一般,刻苦勤奋地读起书来。

几年后,京中举行科举考试,孙山又在老师的指点下,以陪考为名,和富豪的儿子一同进京应试。结果,到发榜那天,孙山发现自己榜上有名,虽说是最后一名,他也欣喜万分;而那富豪的儿子却没有考上。这一来,那傻小子害怕了,生怕回家挨骂,便在京中多住了些时间,而让孙山先回去了。

孙山回到家中,那富豪急着问道:“怎么样,我那儿子考了第几名?”

对富豪的问话,孙山没有正面回答,也根本没提他儿子落榜的事,只是作了两句诗以作回答。其诗云:

解名尽处是孙山,

贤郎更在孙山外。

这意思是说,榜的最后一个名字落到我孙山的头上,你那儿子没有考上。可是,诗中的一个“更”字,却使富豪产生了误解,认为他的儿子考的比孙山好得多,不禁大为高兴起来。

从此,孙山便因此出了名,而“名落孙山”也作为一个成语流传至今。

据说孙山后来做官后,就把那位老师接了去,并让他继续做自己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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