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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原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见面,事情却未到此结束,每天都会收到卫东送的玫瑰花。我成了所有女同事羡慕的对象,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有时间,有钱,我却没精力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花丢进垃圾桶。

无惊无险又到四点,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想到等候在门外的秦立峰,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秦立峰拿着一束花站在门口,我急忙跑了过去。

“请问你是于峥吗?”

天啊!真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秦立峰的手里居然有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一向将“送花不如送菜”当至理名言的秦立峰居然会买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花店的,这是您的鲜花,请签收。”秦立峰将花交给我。

“好。”我拿起秦立峰的左手,然后他的手心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喜欢吗?”秦立峰小心翼翼的问。

“你的花一定是便宜货对不对?你看,都不新鲜了。”心里明明乐开了花,嘴巴上依然说着煞风景的话。有时候我也很讨厌自己这一点,可就是改不了。

“原来你跟普通女人没两样,都是贪恋虚荣的家伙。”秦立峰特意将贪恋虚荣加重语气。

“你说对了,我就是贪恋虚荣的家伙,怎么样?我要钱,你快给我钱。”

“我可以先预支给你一张支票,金额随便你写。”

“我要些多少呢?多少钱才够我花呢?”

“那要看你的虚荣心有多大了。”

“在金额栏上我要写,从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赚的钱统统归我支配。”

“笨蛋!快走吧!我们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等等,这花怎么没有刺呢?花过期?不可能,难道——”我拿起秦立峰的右手,右手上到到处是红点。

“你这个笨蛋,你疯了是不是?你的手是用来弹琴的,怎么能受伤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很疼对不对?”

“不疼,一点都不疼。”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手呢?都肿了,你的手是用来弹琴的,我帮你包扎一下。”我将脖子上的丝巾解下来,轻轻的用丝巾包住秦立峰的手。

“你说你不喜欢带刺的东西。”

“我们把这些玫瑰花瓣做成干花保存起来好不好?这样既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又很省钱,最主要的是你的手又不用受伤。”

“好,现在就回去做。”

原来手工作业这么难,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将玫瑰花瓣做成干花。做干花浪费了不少时间,晚饭只好以面包充饥。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晚上没事,秦立峰可就惨了,一个小小的面包却要在酒吧弹一晚上。我决定给秦立峰做点好吃当夜宵,正当我手忙脚乱准备晚饭的时候,门铃很不识相的唱了起来。

打开门,宋妃站在门口。

“是你!”我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宋妃,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到家里来。

“谈谈吧!”口气还是一贯的冷淡。

宋妃径直走进客厅,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我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虽然不太喜欢宋妃,可过门就是客,礼貌还是要讲的。

“有事吗?”跟不喜欢的人多坐一分钟都是煎熬,我可不想这样煎熬下去。

宋妃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类似卡片的东西,她将纸片递给我。是支票,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支票呢!那些在电视剧中常见的镜头居然活生生的发生在我身上,支票的数目还没有填写,看来是等我来填空了。听同学们说起过宋妃的家世背景,没想到有钱到使用支票的地步了,难怪平时那么嚣张。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填。”宋妃盛气凌人的对我说,真的好讨厌这样子的她,难道有钱就了不起了吗?

“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给我这么大的好处,其中一定有问题,宋妃可不是那种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只要你愿意离开秦立峰,想填多少就填多少,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虽然不太喜欢宋妃,她的种种举动也让我感到厌烦,可她爱秦立峰的那份心意我却深深的体会到了。有两个条件如此优秀的人垂青秦立峰,他上辈子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

“好。”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钢笔,郑重的在支票数目栏上写下“我爱秦立峰”五个大字,我将支票丢给宋妃。

“钱的力量还真是——什么?我爱秦立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举动很显然是激怒了宋妃,我的做法更不在她的预料之中。按照她的预计,我应该开开心心的在支票上填写上一个漂亮的阿拉伯数字,可惜她看错我了,我是谁啊?我可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于峥。

“我跟秦立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估算不出价值的,想让我离开秦立峰,很抱歉,我做不到。”想用金钱收买我,门都没有。

“你——我一定会后悔的。”宋妃收起支票,气急败坏的离开,望着宋妃恼羞成怒的背影我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自打那次见过面后,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宋妃,校刊社她也不来了,课堂上也没见到她。宋妃是个很要强的人,真担心因为秦立峰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除了宋妃,大家过的都很好,梅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把爱情当作最好的健身运动,石磊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着,秦立峰依旧在酒吧里锻炼着琴艺。总之一句话,大家好,我就好。

“这是您的酒,轻慢用。”服务生将啤酒放在客人面前。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点歌服务啊?”客人问。

“对,请问您想听什么吗?”服务生微笑着询问客人。

“就来一首葫芦娃的主题曲吧!”

“对不起,我们这里——”

“我又不是不给点歌费,快点让他弹。”

服务生将客人的要求告诉秦立峰,被秦立峰以不会为由拒绝了。

“一句不会弹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吗?我可是这里的消费者,是这里的上帝,你就是这样对上帝说话的吗?”因为不满客人大声嚷嚷。

“你换一首吧!”秦立峰说。

“我就喜欢这一首,今天就是想听这一首不行吗?快点弹。”客人喷着满嘴的酒气。

“我不会。”秦立峰再次拒绝。

“不会,这可是世界名曲,你居然告诉我不会,你以为我就那么好打发吗?兄弟们,给这家酒吧一点教训。”

老大模样的人一声令下,几个流氓开始在酒吧捣乱,显然这些人是有计划的来捣乱。

“你们不要乱来,不要乱来。”服务生大声制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秦立峰大声斥问。

“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学个乖的意思,让你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不是你的就不要妄想。兄弟们,给我砸,狠狠的砸。”

流氓大肆破坏着,宋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因为这一切都是宋妃特意安排的。

“秦立峰,我说过,你一定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我离开之前,一定要让你吃点苦头。”

一连几天都有人到酒吧捣乱,酒吧老板对秦立峰也意见连连,意见多多的后果就是被解雇。就算被解雇也要找出幕后的主使人,经过大家的集思广益,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卫东身上。

累死我了,本来可以早下班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太差了,还是简洁的心情太不好,她居然让我将破损的盘子都清理一遍。梅雪说简洁是故意整我,并不断嘱咐着我要多多保重,要尽量避开她。我却不这么想,一定是她最近心情不好才会这样,平时对我还是不错的。

电话响,我拿起话筒。

“喂,什么?秦立峰砸了卫东的办公室?他疯了是不是?好,我会想办法的,他不能有事,你看好他,别让他又去惹是生非,一定要看好他。”

虽然不想与卫东见面,为了秦立峰必须主动给卫东打了电话。我给卫东打电话说希望能跟他见一面,从电话里听得出卫东很激动,我将那家茶馆的地址告诉卫东,卫东说马上就出发十分钟后就可以到。

我与卫东约在“独特风味”见面,“独特风味”并不是什么餐馆,而是一家装修素雅的红茶馆。

我到的时候卫东还没有来,这样也好,正好趁这个机会整理整理纷乱的思绪。

在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将我点的红茶放在桌上,我抓起茶壶在一个小杯子中斟满了,慢慢的喝着。

二十分钟后卫东赶来了,我冲他笑笑算是打招呼。

“接到电话我就来了,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只要你能出来,让我等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光听这句话真的很感动,不对,应该是感激才对,可我知道你的话还没说完,请继续。”卫东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吃起来。

“不要告他好不好?他不是有意那么做的,他是一时冲动,——”我竭力为秦立峰辩护。

“一时冲动就可以砸别人的办公室吗?你去公司好好看看,原本井然有序的公司都成什么样子了,最起码也要整理个三四天,你知道三四天对我们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对不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重要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如果想让我放过他的话,很抱歉,做不到。如果他是对我个人做出了什么我可以原谅他,可这次他是砸了公司,我总要给员工一个交代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卑鄙,如果你不去酒吧捣乱,他怎么会去砸你的办公室呢?这些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是你犯错再前。”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有身份的人,那些下三滥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是吗?”

“说实话我还真感谢那个人,如果不是他,怎么有机会跟你这么近距离对坐呢!”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更没必要告他了,他真的是无心的,这只是个误会而已。”

“是误会,也是转机。你太不了解这个社会,只要我想让他坐牢,这个牢他就坐定了。”

“不要,他不能坐牢的,你不要告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要告他,我要是想告他,他现在早待在看守所了。”

“条件?你的条件,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经过几次接触,对卫东还是多少有点了解。卫东是个生意人,平时解决问题也习惯用做买卖的套路进行。

“很好,我对你的感情还是那么深,这可怎么办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卫东那张可恶的脸就在脑海里浮现,他的那些话就在耳边回响。凭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可以断定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也来得多。

慢慢的我的脑海里接连不断的浮现出一幅又一幅的画面,一会是跟秦立峰出现在“绿草地”;一会又是上次郊游的情景;一会又是秦立峰在对着自己深情的微笑;一会又是卫东冲着自己呲牙咧嘴的笑着;一会又是自己在厚厚的雪地里不断的奔跑。

“啊”的一声坐起来,看来今晚注定要失眠了,真想找石磊聊聊听听他的见解,但是不行。跟石磊说说一定很痛快但不可以,石磊绝对不会答应我这样做的。只希望早些天亮,走在热闹的人群里自己才不会觉得孤单。

快天亮时实在支持不住了,沉沉的睡去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走进厨房煮上咖啡,然后又走回客厅轻轻的拉开窗帘。昨晚的雪一定下的很大,树木、街道、对面的房子都笼罩着一层白白的雪。

“雪花好可爱,好美。”我将手伸到窗户外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看到洁白的雪花,突然豁然开朗。

拿起电话,按下那几个最不想按下的号码。

“是我,我同意,你保证不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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