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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八仙传奇(1)

吕洞宾是八仙之首,自幼聪明过人,勤奋好学,博览群书,每天能够背诵上万字的诗文,往往出口成章。他十二岁的时候,已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了。后来,吕洞宾满心信心去参加科举考试。可是,接连考了二十三年进士,每次都名落孙山。

这并不是因为他才疏学浅,而是考场上徇私舞弊,作奸犯科。那些纨绔子弟本是平庸无能之辈,却因贿赂主考官而每每金榜题名。吕洞宾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决定从此不再涉足考场,永不追求功名利禄。于是,他出家做了一名道士,云游四海,浪迹天涯,讲经说法,感悟世人。

吕洞宾虽然想尽力摆脱世事的纷扰,但是仍然会有意志薄弱的时候,致使不能潜心修炼。这一天,吕洞宾独自游玩来到昆仑山。那里山峰奇特,烟雾缭绕,花香草嫩,胜似仙境。吕洞宾抛却所有烦恼忧愁,尽情地陶醉在迷人的景色之中。

突然,烟雾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轻轻一挥手,吕洞宾便缓缓倒地酣然大睡起来。原来,这人乃是八仙之一汉钟离。他施用仙术使吕洞宾进入梦乡,做了一个“黄粱梦”,并在梦境中根除功名利禄之心,目的是让他从此以后能够潜心修道。

吕洞宾醒来后,竟然觉得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于是继续游山玩水。这时,汉钟离也装作一名游客,渐渐与吕洞宾靠近,最后与他攀谈起来。汉钟离说自己是出家多年的道人,如今已得道成仙,愿收吕洞宾为徒。吕洞宾求之不得,立即跪下磕头,拜汉钟离为师。

汉钟离刚刚出生时,就像两三岁的孩子,圆圆的脑袋,长长的头发,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毛,黑溜溜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厚厚的耳朵,大大的嘴巴,红红的脸蛋。生下后第七天,他就可以在地上飞快地奔跑,人们都说这孩子是一位神童。

汉钟离自幼拜一位江湖异人为师,练就一身好武艺,长大后当了将军。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汉钟离的队伍被打得落花流水,他单枪匹马,逃到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在这里,汉钟离遇到身披白鹿裘、手持青黎杖的东华先生,向他学习修道成仙的方法,终于修成正果,住在终南山鹤顶峰的石洞中。

这一年夏季,气温特别高。汉钟离听说桂林有一个石洞叫七星岩,是夏季游玩的好地方,因此决定到那里去避暑。当他来到桂林,正准备和其他游客进入“七星岩”洞时,被一群侍卫拦住了。侍卫们说,当朝的二国舅爷要来这里避暑,其他人必须回避。汉钟离心想:“二国舅爷如此蛮横无礼,我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侍卫们所说的二国舅,其实就是附近曹员外的二儿子,乳名曹二。曹二本来是一个地痞无赖,他的姐姐姿色出众,被选为皇妃。凭借这层关系,曹二就自称为二国舅爷,更加肆无忌惮,无恶不作。这时,二国舅爷带领一群走狗,耀武扬威地要进洞游玩。

汉钟离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大葵扇,对准二国舅爷轻轻一扇,立即将曹二吹得“噔噔噔噔”倒退了十来步,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见些情景,游客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侍卫们正要将曹二搀扶起来,不知谁说了一句:“看,大国舅爷也来了。”

汉钟离想:“哼,别说大国舅,就是老国舅来了,我也不怕!”回头一看,一位中年汉子拨开人群,走到二国舅爷身边,责骂他说:“二弟,你为什么要赶走其他游客呢?”汉钟离一听,觉得这个大国舅说话有些道理,并不像他弟弟那样横行霸道。

曹二一边龇牙咧嘴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顶撞说:“大哥,这些穷光蛋臭气熏天,我一闻见就觉得恶心!”汉钟离大怒,又举起扇子轻轻一挥,将曹二吹倒在地。这次比上次跌得更惨,在侍卫的搀扶下,曹二才勉强站了起来,口中“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不过,曹二这次看清楚了,是汉钟离暗中做了手脚,于是指着他破口大骂:“他妈的,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捉弄二国舅爷!你就不怕掉脑袋吗?”汉钟离嘿嘿一笑,反问道:“你凭什么不让其他游客进入七星岩?”

曹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恶狠狠地说:“凭什么?就凭我是当今皇妃的二哥。我的命令谁敢不听?老爷我不仅不让你们这些家伙进七星岩,就连南溪山、独秀峰、月亮山、叠彩山、碧莲峰这些地方,也不准你们踏入半步!来人,将这家伙抓起来,夺下他的扇子!”

曹大国舅立即阻拦说:“二弟,不许随便抓人!”曹二更加生气了,冲着哥哥吼道:“哼!我被这家伙摔得屁股都要疼死了,你还帮着别人说话!”这时,汉钟离对游客们大声说:“桂林山水不是私人财产,天下的老百姓都可以观赏。大家不用害怕,快到七星岩里凉快凉快吧!”

有汉钟离撑腰,游客们胆子大了起来,立即向洞口走去。几个侍卫上前阻拦,被汉钟离的扇子吹倒在地,疼得哭爹喊娘。曹二怒不可遏,亲自冲过来,挥拳击向汉钟离的胸口。汉钟离冷笑一声,闪电般抓住曹二的手腕,稍一用力,曹二便疼得嗷嗷直叫。

汉钟离松开曹二的手腕,迈步走进七星岩。曹二心中不服,在后面紧紧追赶。大国舅一边追赶弟弟,一边叫嚷道:“弟弟,不要追了,快回来吧!”曹二根本不听。汉钟离进入洞中,里面果然非常凉快。他觉得再也不用扇子扇风了,便随手一甩,手中的扇子飞了出去,贴在石壁上。

这时,曹二已追到身后,汉钟离对他说:“如果你能把扇子从墙壁上取下来,我就向你磕头认错,并且让所有的游客都出去,让你独自在这里乘凉。”曹二心想:“这有何难?”便伸手去取那把扇子。谁知他使出浑身力气,最后连手指都抓破了,大葵扇仍然紧贴石壁,纹丝不动。

大国舅上前拉住弟弟,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快回家去吧!”曹二虽然对汉钟离和哥哥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在人们的一片哄笑声中,夹着尾巴溜走了。汉钟离与曹大国舅攀谈起来,觉得此人正直善良,便教他成仙之道。曹国舅悟性极高,没用多长时间就掌握了仙术的精髓,成了八仙之一。

汉钟离遇到吕洞宾后,想看看他求道的决心到底有多大,决定对他进行十次考验。第一次,汉钟离对他说:“你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总是忘不掉令人烦恼的尘世,一直被其中的各种情感所困扰。这样吧,你回家修炼一段时间,那样或许有好处!”说完,汉钟离转身离开了。

汉钟离离开后,直接飞向吕洞宾的家,施用仙术使他的父母暂时窒息,其他人看上去,这老两口就像死了一样。随后,汉钟离隐藏起来,等待吕洞宾的归来,看看他的表现。吕洞宾回到家后,看到父母去世,一点也不伤心,只是规规矩矩地为父母做了法事,然后到市场上去买棺材。

汉钟离看到吕洞宾的表现,十分满意,就把他的父母又变活了。第二次,汉钟离让吕洞宾到市场上卖东西,而他自己装成一位买主。买主故意挑肥拣瘦,百般刁难,而吕洞宾始终心平气和,热情相待。汉钟离又说,那些货物不值钱,他只愿出一半银两。吕洞宾没再讨价。这次,汉钟离又很满意。

第三次,汉钟离变成一个乞丐,到吕洞宾家讨饭。吕洞宾给了乞丐许多好吃的,还送了一些衣物。可是乞丐不知足,还骂他小气吝啬,不得好死。吕洞宾不言不语,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回屋取了些银两,送给乞丐。乞丐骂骂咧咧地走了,而吕洞宾一点也没生气,并告诉乞丐以后常来。

第四次,汉钟离与八仙中的铁拐李、蓝采和、韩湘子等几位仙友装成一伙强盗,把吕洞宾家里的财物洗劫一空。铁拐李名叫李玄,年轻时是一个相貌英俊的读书人。他的经历与吕洞宾有些类似,因考场黑暗腐败,多次考试都名落孙山,因此看破红尘,在深山幽谷中寻找茅庵道舍,学道访仙。

经历几个月的艰苦跋涉,李玄攀上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在那里找到一个天然岩洞居住下来,潜心修炼。数年之后,李玄觉得收获不大。他思前想后,觉得没有名师指点,仅靠自己埋头钻研,事倍功半,很难成仙。他突然想起华山上的太上老君李耳,他神通广大,深得仙道精髓,决定去拜他为师。

于是,李玄收拾行囊,直奔华山而去。走了整整三个月,他终于来到华山。登上莲花峰,李玄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道童,走到他面前说:“你是李玄吗?”李玄感到非常纳闷,便问:“二位道兄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两个道童微微一笑,说:“你不是历尽艰辛到华山来拜太上老君为师的吗?太上老君专门派我们来迎接你。”

李玄听了惊喜交加,暗想:“太上老君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他已经算出我要来了!”于是跟随童子来到太上老君隐居的草堂。太上老君鹤发童颜,银须飘飘,端坐在堂上。在他身旁还坐着另一位仙人。李玄立即跪地磕头,要拜他为师。

太上老君看了他一眼,说:“起来吧,没有哪一位老师能够教给你成仙的方法。要想修炼成仙,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你会实现梦想。”李玄听了太上老君的教诲,更加坚定了修炼成仙的决心。他回到原处,潜心修炼。每天清晨到高山顶上呼吸,吐故纳新。

日久天长,竟然炼到形神分离的境界。一天,李玄刚刚修炼完毕,忽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美妙的仙乐,抬头一看,空中祥云笼罩,霞光万道。一只仙鹤翩翩飞来,背上坐着太上老君和宛丘两位仙祖。李玄又惊又喜,急忙跪拜迎接。

太上老君微笑着说:“李玄,你的仙术进步很快,这非常难得。我和宛丘准备到各地出游,想带你同去。你在十天后神驰我处,切记切记。”说完,仙鹤又飞走了。十天马上过去了,李玄对徒弟杨子说:“我与太上老君去各地出游,灵魂将要出窍,肉体留在这里,你细心照料。”杨子点头答应了。

灵魂出窍之前,李玄有些不放心,又叮嘱杨子说:“这几天你要守在我的身边,不能离开半步。七天之后,如果我的灵魂还没有回来,你就将我的肉体焚化。记住,一定以七天为限,早一天或晚一天都要坏了大事!”说完李玄盘膝而坐,运功作法,灵魂离开肉体,找太上老君去了。

按照师父的吩咐,杨子一直守在李玄的肉体旁边,寸步不离。到了第六天,杨子的叔叔慌慌张张跑来,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杨子的母亲生命垂危,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叔叔催他赶快收拾收拾,立即起程,或许还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杨子听说母亲即将离开人世,失声痛哭起来。他并没有马上跟随叔叔返回家乡,而是指着师父的肉体,犹豫着说道:“师父的灵魂跟随太上老君出游,临走前吩咐我小心照顾他的肉体,限期为七天。今天已是第六天了,我离开后谁来看守呢?”

叔叔一听,急了,说:“纯粹是一派胡言,灵魂已经离开身体六天了,难道还能活过来吗?快将你师父的尸体焚烧掉,随我一起回家吧!”看见杨子仍在迟疑,叔叔拉着他在山上捡了一些枯枝茅草,点燃后将李玄的尸体火化,叔侄两人赶回家乡去了。

李玄的灵魂与太上老君出游了七天,分别时,太上老君送给他四句话:“辟谷不辟麦,车轻路亦熟。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李玄不知其中的含义。回到山上,不见徒弟的踪影和自己的肉体,李玄大惊失色,在山上四处寻找起来。

李玄很快找到自己的肉体,但已被烧成灰烬。李玄的灵魂找不到归宿,只好四处游荡。在山脚下,李玄的灵魂看见一具乞丐尸体,便急忙附在他的身上,乞丐活了过来。就这样,李玄虽然修炼成神仙,但变成一副肮脏不堪,跛足裸腹的模样。此后,他经常手拄拐杖,背着一个药葫芦走村串巷。

有一天,铁拐李变成一位老翁,来到汝南为老百姓治病。由于医术高明,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每次看病,铁拐李分文不收。人们都说他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菩萨下凡。铁拐李免费为老百姓治病的事传来传去,传到管理集市的官员费长房耳中。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费长房在铁拐李的住宅附近租了一间楼房。从早到晚站在楼上,悄悄窥察他的行踪。几天后,费长房发现了铁拐李的秘密。每当看病的人们走了以后,那个白发飘飘的老神医就会纵身一跳,钻入挂在屋檐下面的药葫芦。

费长房非常聪明,马上明白老神医不是凡夫俗子。这天,费长房带着许多贵重礼物,去拜见这位神奇的老医生。铁拐李瞅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将礼物收下了,然后问他有何事相求。费长房眨了眨眼睛,说想到屋檐下的葫芦里看一看。

铁拐李答应了他的请求。两人钻进葫芦后,费长房立刻惊呆了。原来里面是一个美妙的仙境。亭台楼阁,假山泉水,鲜花竞放,十分幽美。他们走进一间豪华的房屋,铁拐李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两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

吃饱喝足,两人从葫芦里钻出来。铁拐李压低嗓门:“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费长房点点头,拱手告辞了。五六天后,铁拐李来到费长房的楼房,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百姓解除病痛,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明天就要走了。你到楼下取些酒来,我与你痛饮一番。”

费长房吩咐几个仆人到楼下去搬酒坛子。仆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酒坛却一动不动。铁拐李来到酒坛前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毫不费力就将酒坛子提了起来。那个酒坛子体积很小,但两个人从早晨喝到中午,又从中午喝到夜晚,坛里的酒仍然还有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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