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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城市夜景(3)

最讽刺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是妈妈过去的好朋友,一个过去你口口声声的喊着阿姨的女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你的继母,你能体会那种心情吗?看到那个女人我就越思念自己的妈妈,可我妈已经不在了,我时时刻刻都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包围着,憋的我喘不过气来。虽然对爸爸有不满,但我还是忍了,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谅爸爸的是什么吗?他们的结婚的那一天居然是妈妈的生日,你让我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呢!他根本就没有为躺在地下的妈妈想过,他根本就没有照顾到妈妈的感受,我不能原谅他们,绝对不能原谅。

看着满脸泪水的林风,我有些束手无策了,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对我造成如此之大的伤害。我更加没想到林风有着这样的经历,这样不幸的童年。

“所以你就选择牺牲自己来报复你的爸爸,你以为那样做就可以打击他们了。”眼前的林风既可怜又可悲,缺少父爱的童年是可怜的,用牺牲自己达到报复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父亲,是可悲的。

“在我印象中的生日就是一碗妈妈亲手做的手擀面,一个红鸡蛋。妈妈总是温柔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将面条消灭光,妈妈会笑着说慢点吃,别噎着。而林爽的生日却是一个三层大蛋糕,为什么同一个父亲生的孩子反差如此之大呢?林爽的一个生日就可以收到价格不菲的礼物,而自己收到的礼物都是妈妈亲手做的,不仅仅生日礼物,小时候的玩具也都出自妈妈的手,妈妈常说这是爱心牌的。那些妈妈亲手做的玩具,我一直精心的收藏着。一个三层大蛋糕的价钱足足可以让自己跟妈妈过一个月,妈妈辛辛苦苦积攒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人却可以奢侈的拿来买蛋糕。当自己跟妈妈吃咸菜喝稀饭的时候,这家人却将排骨拿来喂狗,这个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林子道对女儿出手如此大方,为什么对妈妈会如此的吝啬呢?连每个月那点低得不能再低的赡养费都不付呢?几年的赡养费加起来恐怕也还没林爽一件衣服贵。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太可恶了,我要让他们感到痛苦。”林风的手紧紧握着。想到母亲,想到小时侯的不幸,过去的点点滴滴又重新回来了。

“这些年,你一定过得非常苦吧!你这个傻瓜!”

“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你怎么能用牺牲自己达到报复的目的呢?不值得,妈妈也不想看到消极生活的你,为了妈妈,更为了自己也不能这样做。”

“或许过去我真的是太傻了,傻傻的认为那样混日子过就可以报复了,以为那样做就可以打击他们了。妈,我是不是很傻,我错了吗?其实我也知道不值得,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值得,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前途,比自己的梦想更重要的了。你妈妈希望你是个为梦想而活的人,而不希望你是个为仇恨而活的人。林风,放弃吧!想想你的未来,想想妈妈,想想自己,好好过日子吧?如果你愿意我会留在你身边帮助你,在你辛苦的时候我愿意搀扶着你继续前进,可以吗?愿意吗?”我拉起林风的手。

“我——可以吗?我可以从新来过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林风将我的手紧紧拉住。

“妈,您也希望我从新来过是吗?好,妈,我要好好的过日子,为了您,为了小溪,为了我自己。小溪,我为什么没有早些认识你呢!如果早点认识你,说不定我会过着不一样的日子,你不要离开我,我的身边只有你而已了。”

“那我有一个要求。”

“我答应。”

“以后不要再做流氓了,重新开始生活。”

就像没有一瓶可以满足所有人的酒一样,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人也一样,心里的伤痕和缺点每个人都有,但是这一切才是真正的自己,有时候瑕疵反而有用处。

赵泽跟林风约在“爱的滋味”见面,林风赶到“爱的滋味”时见赵泽已经在等了。赵泽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林风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两个人笑笑算是打招呼。

林风抓起茶壶在一个小杯子中斟满了,慢慢喝着。

“你耍什么把戏,为什么要回头呢?”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质问。

林风放下茶杯,很认真的看着赵泽。

“我没耍什么把戏,我是因为爱小溪才回来找她,我不想错过她,不想错过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爱!我也很爱小溪,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并不是因为我这个时候出现小溪才不爱你的,她开始就没有爱过你。她要是爱你,不管我出不出现你们的感情都不会受的影响。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爱小溪的话,就尊重她的选择,给予她诚心的祝福。”

“你想让我放手吗?我是不会这么快就放弃的,我是不会放弃小溪的。小溪是你想珍惜的女人,她同样也是我渴望呵护的女人。”

“那我们就各自努力吧!”

“你带给她的只有伤害,一个混混一个流氓能给小溪提供什么?你不要再耽误小溪了,小溪根本不是喜欢你,而是可怜你,那不是爱情那是施舍,是施舍。”赵泽的嗓门不断提高。

这句“可怜你,同情你,那不是爱情那是施舍,是施舍。”深深地刺痛了林风的心。从小到大林风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语就是可怜,真的是听得太多了,每一个见到林风的人不管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见到林风的一句话就是太可怜了。小时候不懂可怜是什么意思,那时候还一直傻傻的认为那是叔叔阿姨喜欢自己,夸自己聪明呢!慢慢的懂事了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好词语,那是用来形容弱者的。为了这个叫可怜的词语,还转过一次学。林风一次从办公室门口经过,恰巧听到老师在谈论自己,一个老师一张嘴就是这孩子还真是可怜。回到家哭着喊着要转学,妈妈问明原因后含着眼泪答应了。现在赵泽也用了可怜,赵泽居然觉得自己可怜,这是自己没办法接受的。

“可怜也好,同情也罢,至少我有机会跟小溪在一起,你呢?你有这种机会吗?你有机会让小溪可怜你,同情你吗?”林风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更难听更歹毒的话丢向赵泽。

“你——”

“小溪是你的朋友,好朋友得到了幸福你应该给予祝福。就算得不到祝福也没关系,至少不要捣乱,更不要妄想。”

走在热闹的马路上,满街都是恋爱的人们,只有自己是独自一人。孤独的时候李霄最想见的人只有赵泽而已,看来自己真的是很爱他。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男人对爱情的感觉就像抛物线,一开始很强烈,久了,也就降温了,女人对爱情的感觉是上升的直线,开始时没什么感觉,久了,就越发依恋。

李霄知道现在与赵泽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赵泽可以干脆利落的甩开自己,可自己却没那么潇洒。虽然很清楚很明白赵泽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可自己的全部心思却还停留在他身上。李霄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一个容器,已经被赵泽塞的满满的了,赵泽现在却自私的将一切从心里抽走。

走着走居然来到了赵泽家,李霄打开门。

看着赵泽的衣服,书本,李霄痛苦极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李霄想起了赵泽安慰自己时的情景;想到了赵泽冲着自己腼腆的笑着时的样子;李霄仿佛能看到赵泽的眼睛,眉毛,鼻子;能听到赵泽那爽朗得笑声;

过去摆在桌上的合影也不见了,曾经那样的美好,曾经那样的幸福。一定要重新得到的爱,不惜一切都要重新赢得。

李霄觉得自己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游泳,往前看不到终点,再往前游就会因为体能不够淹死在大海里了,往回游虽然可以保住一条命,可又不想走回头路,很想看看海的对面到底有什么,到底跟这边有什么不一样,爱情真是害死人啊!明明知道会害死人,可人们还是争先恐后的去送死,这不就是爱情吗?

桌上放着酒,李霄为自己倒了一杯,看来需要酒精麻醉,需要酒精帮助的不止自己一个人。李霄还真希望自己喝多了,喝醉了,可是无论怎么喝都醉不了,酒量倒是见长。

“我不会放弃的,一定要成功,一定会成功的。”李霄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原本完整无缺的酒杯被摔成了片片碎玻璃。

李霄已经打听过了,赵泽今晚要留在公司加班。从赵泽家出来,李霄特意到超市买了赵泽喜欢吃的食物,尤其是豆浆与牛角面包。

从超市到赵泽办公室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离赵泽所在的公司越来越近,李霄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这种一种难以控制的激动。

李霄提着吃的走进办公室。

“累了吧?”李霄投给赵泽一个热情的微笑。

“是你啊!”赵泽抬起头看了李霄一眼后,重新埋头工作。

“我带了你喜欢吃的豆浆跟面包,还有水果。吃完了再做吧!水果我已经洗好了,你可以直接吃。”李霄将好吃的从袋子里一一拿出。

“我不饿。”

“这么多工作要做一定饿了,快吃吧!”李霄贴心的将面包放在赵泽面前。

“我真的不想吃,你还是先回去,这里很忙。”赵泽将面包放回袋子。

“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搅你的。”

“回去吧!我这里真的很忙,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好,那你忙吧!”李霄走出办公室,看着李霄的背影赵泽猛摇头。

墙上的时钟指向二十一点,赵泽开始工作。

墙上的时钟指向二十三点,赵泽收拾收拾东西,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办公室。

赵泽惊讶的看着等在门外的李霄。

“忙完了。”李霄投给赵泽一个灿烂的微笑。

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三点,可李霄的微笑却像正午十二点的太阳一样炽烈。

“你怎么还没走?”

“不要紧,反正也没什么事。”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我不会放弃的。”

“我们谈谈。”

“我不是来谈什么话的,只想告诉你我的决定。”

“决定?”赵泽不解的看着李霄。

“凝视着你的照片我想了一遍又一遍,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就算再狼狈我也要把你挽回,我要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样的话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呢?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可我对你的爱却松不了手,为什么你的表情变那么的陌生呢?你就那么急于跟我撇清关系吗?”

“爱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问题在我身上,不要再勉强了。”

“我倒希望是我的问题,那样起码知道病根在哪里,知道怎么挽回的心。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河流、我的方向、我的未来,我现在就是一片在漂流在这片河流上的树叶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飘向哪里,根本就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真的很爱你,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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