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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马赫有在KTV充当麦霸的癖好。必得让他把嗓子吼到出皴,别人才有可能获得讴歌些什么的资格。

我缩在房间一隅,眯了眼看宋大德照我教的那些小把戏同苏卿玩色子赌酒。宋大德一本正经地使诈,苏卿输得很开心。输三次,罚一杯。苏卿会整杯整杯地移交给我,我一饮而尽中屡屡笑纳。不久,两打酒被消灭彻底,经统计,我承包了其中的四成。

我体内系统各部作业流程衔接得相当紧凑。虽然我很想籍酒忘忧,也只落了个美酒尿共挥,这注定是个醒局。

马赫唱到第十首歌的时候,我已经跑过两趟厕所。眼下第三波尿意袭来,我海筛了杯酒,倾入口中,冰凉的酒水经过厌会软骨,带来一种即将呕吐的感觉。我憋住酒气起身。

宋大德嘲笑道:“怎么了老朱,肾不行?”

“恩,快赶不上种马了,”我指马赫的球状腰说,“但比你们这些一辈子上一趟厕所的人好些。”

去往洗手间的路上,我突然觉得这里生意的生意比以往更好了几分。穿插来去的坐台小妞似乎也暗暗提升了一格档次。我以目光探触她们颠动着的胸脯,以阅历辨别其中的真伪。只顾看热闹,一个不小心跟人擦碰了肩膀。

“操。”那人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听得很是不爽。进而,我眼角的余光告诉我他在回身瞪我,且目光不怀好意。

多年不耍混蛋,我原本已可以做到某种程度的忍让。只是实在想不通,还有人敢于冒犯我这只从小横走的螃蟹。我老了吗?

突然来的怒气把我的身体迅速扳了过去。心说一句,你他妈想捐躯吧?

“这边,大包,你快点。”如果不是他被前面的那个人喊去,我想眨眼间他就会躺在我脚下。我忍住嘴边险些脱口的叫骂,对隐去他们背影的弯角报以睚眦。

突然变糟的情绪使我尿力爆发得有些迟疑。脑子盘旋的事也有些不着边际。我监督着这泡尿,心想,如果以时速10公里的速度边走边尿,我大约可以走出去20米。这个时候,我才感到有些醉了。

洗过脸,我点了一支烟,打算调整好心态,回去接茬喝。眼神迷离中,我歪偷看到了厕所门前的一幅字,上写:宁静致远。我心说,这样狗骑猫杂烩的鸡巴地方,只有盲聋哑具全的残疾人才他妈能在这里宁静致远。

不禁自足地赞美自己,还是咱家南书房墙上的两副字挂的是地方。

“见贤思齐”和“卧薪尝胆”。这两幅牛逼的墨宝,分别是我爹级别的老叔和盟兄分别赠给我励志用的。固然,这个时代的贤人少之又少,勾贱那样为复仇而坚忍也未必适合我。然而我知道,贤绝对不会左手拢了坐台女膀子,右手勾了芝华士的瓶子,来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等着我去邂逅。

这时,眼界里突然又晃进来几个人,行色上看,是群混混。他们边走边去招惹过路小姐,小姐们纷纷捂了屁股,以表不给钱不让摸的那类矜持。我对他们低劣的调笑充耳不闻,醉眼中却恍然看见一个眉飞色舞的自己,定睛看时却发现是错觉。这种降低人格后的融合感,勾挂来我一阵阵的恶心。很让我有种站错队的悔恨。我狠狠吐了口吐沫在池子里,离心顿起。

掐了烟,刚想走,却迎面看到一个迈了八仙步的小姐,她捂了嘴走来。看她的难受样就知道她要吐酒。我闪到一边,看她一头扎进洗手盆,不顾头发已经涮进池底,凄惨中“呕呕”开吐,状况甚是堪怜。

我辨认了一下,原来这妞我认识。刚想上去帮她拍拍后背,同情两句,忽听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呵,怜香惜玉呀?”

是苏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神色好似抓奸成功的居委会大妈。苏卿又指了指小姐的后腰:“憋得哼啊?要不我给你传一个呀——我出钱。”

提到钱,我就有些生气。我心说,苏卿你这不是他妈寒碜我吗,我找不找小姐,玩不玩女人,也不必你这么明打明地羞臊我吧。我你妈是没钱,没钱我你妈就成弱势群体了是吧?

苏卿见我脸色已经晴转阴,得意地对我挤了挤眼,闪身就要进洗手间。我断喝一声:“服务生,208包,仨小姐!”

服务生得令,带着笑容,哈巴着去找管事的妈咪。我看到苏卿卡在洗手间的门边,脸色已经气得发青,得意中吹了声口哨,摆驾!

我心说,大家都是出来耍流氓的,WHO怕WHO呀姑娘?

以往在馨宝玩,马赫和宋大德总要找坐台女郎来陪酒。我在接受他们发给我的妞时,总是半推半就。鸡如菜,爱吃不爱吃,朋友夹给你,你总要端了碗去接。

所谓友谊,不过是甘愿是在同棵树上当当果子,有果子朝阳就得有果子朝阴。“朋友”二字之间,许多定词都可穿插进去。比方“狐”和“狗”,比方“良”与“诤”。

志同道合与同流合污有区别吗?它们并无二致。

我们要好,简单形容以“合穿一条裤子”都会显得用词偏浅。要知道,馨宝历史上第一次“三人嫖娼小PARTY”,就是我们三个促成的。

那是一个疯狂的挥酒之夜,我们为马赫徒步旅行西藏归来成功减肥10千克而狂欢。酒后,我们团聚在馨宝的豪华套房,为了拟订下一步的缺德战略而绞尽脑汁。最终我们决定,由马赫打电话给汪虹,他俩人嘀咕带淫笑,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二十分钟以后,我们每人腿上降落了一个香喷喷的妞儿。马赫趁醉提议,将姑娘们就地正法。宋大德摁定了姑娘拿狂表支持。朱殊反对。

我承认我也曾想疯狂地展示自己“一炮轰到天明”的性能力,但骑女人和骑马是两种境界的驰骋。怎么可以在一起玩呢?我对马赫的提议表示唾弃,说他的想法十分的陈旧。要知道,从周朝礼定天下开始,这样无伦的野合乱交已经遭到了制止,而今已经21世纪了好不好,再来这些没有伦次的勾当,至少也得提供个隔帘吧?

见我按“逼”不动,这俩已经脱得各余一领裤衩的禽兽便发动三个妞来解除我的装备。我慌忙躲避,上蹿下跳着跟他们谈条件。我说,要么就让我一对三,要么就给我单开房。

马赫算清楚帐后,认为单开房比较来情绪,但是他为了谋求共同进退的消费感受,勒令我在隔壁房间以内线电话“转播”我作战实况,他俩在隔壁免提监听。为求脱身,我一边抵挡那三条摸索我腰带的鸡腿,一面含羞答应。

由于这俩傻缺的疏忽,那夜我得以睡了个安稳觉。至今,我想起那个坐台女一边抽烟一边作秀的样子,都会觉得好笑。我在进房时就骗她说,我性无能,但为了不在哥们前丢人,我乐意额外加200块小费,让她自己表演。

隔日清晨,汪虹摆了早茶请餐。我精神百倍地起床,揽了那个妞的腰欣然前往,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姿态。马赫下来后,对我暗挑大拇指,称赞我说,我是个可以连续作战4小时不下马的活牲口。我一面不置可否,一面频频给身边的妞儿布菜。以此来慰问她为了我的名誉而独自彻夜的义举。

那名小姐,就是刚才在洗手盆里洗头发的女子。从那天起,汪虹看我时,眼神里就充满了别的元素,我装傻充愣着。

回到包房,我进门就开始指责这两个喝酒耍奸的畜生。他俩嘿嘿淫笑,表露出要把我灌醉,之后安排苏卿把生米做成熟饭。赠我一夜与她亲密接触的机会。宋大德还一脸委琐地扯开他的小手包给我看,眉飞色舞间,他扬言可以无偿把这个套装包借给我使一宿。我呸。

我扫了一眼其中的物事,避孕套片儿齐全,伟哥神油不缺。我手疾眼快,从里面捏出几百块钱,坦然塞到我的小兜里,义正词严地唾弃他说:“这他妈分明是淫器包,你还整天人五人六地夹着乱逛,哪天拉开包签合同时,掉出一嘟噜带倒刺的‘杜拉斯’,我看你这堂堂的瓷砖经销商的逼脸往哪放。”

“‘杜蕾斯’好不好,杜拉斯是写小说的吧?”马赫抱着麦克风插嘴道。

“对呀,”宋大德闭合了淫器包,“她跟你是同行呢,写小说的。还我钱你还我钱。”

我打开宋大德抢钱的手,说:“今天谁也别跟我提钱,也不许提小说。”

接着,我郁闷地抓过遥控器闭掉马赫已经唱出皴来的歌,说:“马婶儿你赶紧闭了屁股,不许再唱,现在开始,咱们把桌上的啤酒扫光,鸡们马上就到。”

包房刹那肃静了下来。他俩面面相觑看我一杯杯地罐酒。

宋大德盯着我的眼说:“我操,苏卿在呢,你就好意思,咱不是有规矩说,谁带女客出来其他人不许找小姐的吗?”

一脸冷笑说:“哈,这他妈是她自找的,她羞辱我没钱,硬要拿钱出来帮咱叫鸡。”

马赫劝道:“算了吧,咱玩会就散了,你别闹。”宋大德附和。

“不!一定要找。”我恶狠狠地决定着说。

话音刚落,房门大开,莺莺燕燕的一丛脂粉汹涌了进来。妈眯笑着让大家排队,我低了头喷着酒气,他俩在若干明澈的眼睛注目下,显得很不自在,摆出无辜。

“右边数第十七个,给我坐过来。”我其时连头都没抬,随机点这个妞。此刻她的长相是否符合我的审美不是关键。关键是不要拂了苏卿“好意”。

马赫、宋大德看着我摇头叹道:“喝多了。”

“你们如果不要,我全他妈留下,你俩爱滚哪去滚哪去。”

“我操,至于这么大火吗,犯什么邪筋了你,要就要,怕你呀。”我知道马赫是怕惹毛了我,怕我会放纵了性子进一步乱来,所以顺应我以求息事宁人。

我看着他那张忿忿不平的胖脸,心里有种捏住敌人阴囊的。

余人纷纷离开时,我隐约看到苏卿在门外闪了闪身影,又是一阵冷笑。我转头对身边的小姐说:“姑娘,我们出来玩有个规矩,你得把乳罩摘了。”

小姐很有职业道德。她把衬了厚厚海绵的乳罩递交我手,望着她迅速瘪下去胸脯我们大呼上当。我顺手把乳罩横搭在马赫的头上,使他看上去象个退休的老飞行员,惹来他一阵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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