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似箭,若沙,在无声无息中缓缓逝去。
自从他们部门接了这个重要项目,湛景皓每天准时出现在平面设计部,来去茶水间,总会偶然撞见。
一声恭谦的“湛总好”彻底拉远两个人的距离。反观湛景皓的态度,漫漫的每次问候他都是千成不变的微微颔首。
彼此之间再没有提周六赴约一事,也没有提叶子这个名字。仿佛这件事情已经被自动忽略,更或者,在湛景皓的观念里,没有“解释”这一说,再或者,只因对象是她,所以、才无需解释。
漫漫也自动忽略心头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闷闷感,偶然遇见,点头、微笑、相安无事。
桌上的鲜花从没断过,只是后来的鲜花中夹了纸片,只言片语之间尽是追求小女生式的那套温言软语的情话。
自此,鲜花被堆砌在隔间里再不被主人问津。
漫漫在用一种散漫不经的心态对待花的主人,同时、对待这份不明所以的追求。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闫文杰仅仅见了她两面就疯狂地爱上自己。
将近一月的努力,漫漫的工作能力已明显进步许多,虽不能直接参与大项目的设计,但小项目她应付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作为平面设计部门中不明不起眼的一员,她自得于这样的平凡和安逸。
完成手头的任务,漫漫起身去茶水间,没想到竟然会碰到倚靠在窗前闲聊的湛景皓和闫文杰?
有那么一瞬漫漫想退身出去,但仅仅是一瞬,随之,她推门坦然而入,言笑晏晏、礼貌问候,“湛总、闫经理好。”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她,口中话题不再继续。继而,湛景皓拍拍闫文杰的肩膀,笑道:“文杰,你们聊。我去看看静茹的验收成果。”说完,无视闫文杰眼中零星跳跃的簇簇火苗,径直向门外走去,期间路过漫漫时,眼风状似无意地瞥过。
漫漫赶紧低头,“湛总慢走。”
闫文杰失笑,端着咖啡闲懒地倚靠在窗棂边,再开口时眼中锐利已然收起,笑得揶揄:“你很怕他?”
除了上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外,漫漫与他还没正面交锋过。听出这话中的弦外之音,漫漫故作一惊:“是啊,怕湛总苛扣我口粮!”
闫文杰再次被逗笑,眼光余凤掠过门口那道状似不经意顿了顿的背影,唇角勾起促狭的弧度,直到那身影走远,闫文杰才将眸光注视到已经泡好咖啡准备离去的漫漫身上。
他及时叫住她,“听说你将我送的花随意丢在隔间里?”
“哪有,闫经理说笑,我那叫好好供在那里,工作之余深切感受下公司领导与下属之间深切的战友之情。”
“哈!你真特别的不同。”看似童心,实则内心深邃的任谁也窥探不了;笑谈之间活泼幽默,可又似乎特别怀旧和记仇;言谈之中尽是宽容和不在意,实则比任何人都在乎的不得了;说话时看似给足人面子,实则细细探究,话语中尽是嘲讽之词。
有那么一瞬,一个念头自闫文杰脑海中闪过:被这样一个女孩记住、会是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