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班,漫漫再没有抬头看湛景皓一眼,埋头工作、工作、还是工作,扬影走进来看到她已将分配的任务完成地差不多时惊愕地张大嘴巴,“漫漫,你太拼命了。”
“哪里,扬姐过奖,我只是想多学点东西。”漫漫从埋首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站起身道:“文件快处理好了,稍后我送你办公室。”
扬影点点头,将手中的U盘递给漫漫,说道:“这盘里有一份合作企划书,你打印出来给湛总送去。”
“好的,”漫漫接过U盘,有些不好意思,“扬姐,以后你打个电话,我过去取。”
扬影笑,“不用这么见外,我去策划部,顺路。”
扬影是个干练的女子,一头齐耳短发,说话时声音干脆得连尾音也没有,步履总是快而稳。据说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可浑身全然没有一点傲气。工作中,对于漫漫这只菜鸟,总是有问必答,抬眸垂首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具有气质涵养,几次相处下来彼此也亲近了许多,因虚长漫漫几岁,漫漫叫她扬姐,她直呼漫漫名字。
临出门前,扬影笑着安慰漫漫:“工作不要太着急,慢慢就上手了。”
漫漫感激地点点头。其实她这么拼命工作并非急于求成,而是想找些事情占满自己的脑袋。因为她脑袋一旦空白下来就会想到那冰寒刺骨的四个字——“水性杨花”。
将U盘插进USB插口,点开文档,点击打印,最后将文件装订成册,起身向湛景皓的办公室走去。
推门而入,只见湛景皓正低头审阅着文件。漫漫眸光闪了闪,将企划书放在湛景皓桌前,声音刻意疏淡,“湛总,合作企划已经打印好,请您过目。”说话时她羽睫半垂,眸眼始终定格在湛景皓漂亮的嘴巴上。
漫漫不明白湛景皓为何对她忽冷忽热,只是在他将她无情推开时她便承他所意乖乖退后同时在两人之间竖上一层无形墙壁以求自我保护。她又不是铜墙铁壁,谁说她能无坚不摧!?
放下文件她转身离开,在手握上门把前被湛景皓从后唤住,“你真的没话可说?”
这是湛景皓第二次这样问,漫漫心中疑惑,却是扭头平静无波地应,“我生性愚笨,还请湛总提点。”
“愚笨?……提点?”湛景皓边说边向她走近,声音中听不出是讥讽还是自嘲,“作为女人是不是应该乖顺一点才能讨得男人欢心?”说着手指似要抚上她的脸颊。
漫漫微微后退,躲开这样亲昵的动作,同时不卑不亢地道:“湛总,这是办公室。”可湛景皓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哂笑一声,长臂自她身后穿过顶在玻璃门上,俯身逼近,“你到底凭什么这么无畏?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伪藏地太好?……你、怎么可以在犯了错之后、还这样理直气壮?”
漫漫心口一痛,闭了闭眼,将眸中痛楚掩藏,再睁开时,眼中清冷一片:“犯错?我犯了什么错?”此刻她已经忘记了两人距离靠的如此之近,她关注的是他口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明所以的话语。
“呵呵,你说,要我怎么对你?”这一句湛景皓说得百转千回,声音中的浅淡忧伤和无奈令漫漫恍觉自己真的犯了滔天罪行一般,她下意识抬眸去看,只见那琥珀眸中匿着两团浓的化不开的暗沉,心口一痛,她当即就心软下来,“景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清楚啊……”
“说什么,说你别和文杰联系,你肯听吗?”他低喃,辗转吻上她的唇,声音含糊地从缠绵的口中溢出,似悲似恸,“宝贝儿,你是冥顽不灵还是明知故犯……你能不能、专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