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比客车快,六个多小时他们就到了家门口。路父路母是真的很喜欢闫文杰,远远看见车就迎了上来。当然先迎接的不是她这个许久没回家的女儿,而是闫文杰。闫文杰嘴巴咧得大大的,看着漫漫笑,眉眼满是得意,打趣道:“我说的没错吧?”
漫漫自然知道他说得啥事,连连小鸡啄米:“没错、没错,太对了,对极了。”同时竖起大拇指,“我爸妈果然亲你,我哪里是客,简直就是一陌生人。”说着故意拉长调子,听起来酸溜溜的。
“说什么呢,贫嘴!”路母拍掉她竖起来的指头,一手牵着一个,脸上的笑容灿烂啊灿烂。
好菜好酒已经备好,吃喝尽兴后,路父拿出象棋要和闫文杰杀一盘,路母便拉着漫漫坐在一边闲聊。当听说两个人在一起后,直说,“好、好、你终于有着落了,和小杰在一起,妈最放心。”
说这话时,闫文杰也听在耳里,他抬起头来看漫漫,眼睛晶亮,随即对路母信誓旦旦承诺:“阿姨,你放心,除非漫漫不要我,否则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漫漫心中“咯噔”一下。这是闫文杰第几次在她面前说起“一辈子”这个词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忘记蓝静茹,只是湛景皓依旧是她心口过不去的坎。
路父也“呵呵”笑,直说,“小杰棋艺见长啊,以后我都杀不过你了。”
文杰恭维,“哪里,叔叔,你英雄不减当年。”甜蜜的话说得路父一阵爽朗大笑。
漫漫心中一阵唏嘘,她竟不知闫文杰也会溜须拍马,还说得这么顺口。不大的房间,欢声阵阵,漫漫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面,也甜在心窝窝里。
晚上路父路母一致要求闫文杰留下,说漫漫的房间让出来给他,而漫漫和路母一起。路父乐不可支地自愿睡在沙发上。
漫漫不好驳了母亲兴致,也跟着说,“文杰,要么你就留下吧,明天我带你到B市转转。”
文杰见漫漫同意,便不再坚持。但睡得地方却不依,直说路父年纪大了,要睡床,他去睡沙发。最后的决定是两个爷们睡漫漫的房间,所幸漫漫的床也是双人床。
漫漫看得出来,妈妈愈发地喜欢闫文杰了。可是她心口却沉得厉害。
这一夜,路母说了好多,全是她不知道的,也全是关于闫文杰的。
蓝社文学出版公司离漫漫家不算远,但也不近,来去需要一个半小时。闫文杰每周六日准时报到,买菜、烧菜,或者同她爸下几盘棋,渐渐都成了习惯,有时工作忙,来不了竟还要打电话告知一声。
路母一直说一直说,声音里满是开心,说了许久才发现不对劲,她用手肘推推漫漫,“小漫,你怎么不吭气?”
“哪有?不是妈你再说嘛。”其实漫漫觉得嘴里苦的厉害。
“可妈咋听你话中味儿不对呢。小漫,你、是不是、还喜欢顾亚轩呢?”
漫漫想说不是,可又觉和妈妈解释不清楚,她索性翻身抱住妈妈,佯装酸酸地回,“没有,只是觉得你们对他比对我还好。”
“傻孩子,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如果你们结婚了,妈最开心。小杰是个好孩子,心又细,知冷知热,能照顾你。爸妈又不能守你一辈子……”
漫漫再开不了口,心、口都是酸味,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枕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