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最后温情
看见悠悠，卓正豪淡淡地问了一句：“身体都好了？”
悠悠也淡淡地回了一声：“嗯。”
卓正豪又问了一句：“吃饭了没有？”
悠悠轻声答：“还没有。”
卓正豪吩咐司机道：“去宝莱纳餐厅。”
宝莱纳餐厅是一个德式风格的西餐厅，这里的啤酒遵循最严格的酿造工艺，味道很醇正，晚上来的时候，还会有乐队演奏，喝着啤酒跳着舞，那种感觉很放松。以前卓正豪和悠悠经常光顾这里，他们都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卓正豪点了巴伐利亚拼盘、蔬菜炖牛肉还有猪肘，这几道菜都是悠悠最喜欢的。
两个人还喝了一点啤酒，餐间都没有说什么话。
用过晚餐，卓正豪带着悠悠来到了西山别墅。
悠悠心里有一点感慨，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此资格踏入这栋别墅了，毕竟这里还残留着他们曾经的一点美好，而此时已远非彼时。
就象从没有过那痛彻骨髓的隔阂一般，两人今晚的关系出奇的平静，进到别墅后，卓正豪先打开电视看新闻，悠悠则插上自己的小笔记本电脑上网、温习功课。
看了半个小时的新闻，卓正豪站起身对悠悠说：“我去洗澡。”
悠悠点了点头，卓正豪踱去浴室。
二十分钟后，卓正豪身披棕色绸缎裕袍从浴室出来，对悠悠说：“你进去吧。”
悠悠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合上笔记本电脑，拿上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
当晚，两人还象以前一样默契的做爱，卓正豪没有了前两次的暴戾和怒气，动作显得很温柔、很体贴，体贴得让悠悠差点以为他忘记了当下正在经历的一切。
激烈的****过后，悠悠微微喘息着，卓正豪披上睡袍，慢慢走向客厅。
悠悠料定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也穿上她那件小睡裙，跟着去了客厅。
卓正豪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银行卡和房契等物。
看悠悠走到面前，卓正豪将银行卡和房契推到她面前，对她徐徐说到：“这张卡是花旗银行的，里面有五百万美元，写的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房子位于美国田纳西洲纳什维尔市，你与这张名片上的人取得联系，他会为你和你母亲办理好一切移民手续，过去后你可以在附近找个大学，继续深造。”
悠悠呆呆地看着这些东西，良久，她低声说：“我不要，我哪也不去，就在国内。”
卓正豪定定地看着悠悠，目光渐渐变得阴狠起来，他恼怒地咬着牙关，片刻，他狠狠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非要跟我作对？你救不了他的！因为他罪不可恕！”
悠悠平静地看着卓正豪，低声说道：“我相信他无罪，如果努力到最后也救不了他，最起码我尽力而为了。”
卓正豪的手掌“啪”的一声狠狠拍在水晶茶几上，怒气冲天的对悠悠吼道：“他这二十一年来管过你们母女吗？你凭什么就这么相信他的鬼话？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悠悠眼中渐渐浸出泪水：“他没管过我们不是他不想管，而是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他，是因为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的！”
卓正豪低下头，阴阴地说道：“你非要弄到鱼死网破兵刃相见的地步吗？如果到那一天，我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
悠悠哽咽地回道：“如果是那样，就算一死，我也认了。”
深夜，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里，悠悠泪如雨下。
直到现在，她也不认为卓正豪是个坏人，只是命运捉弄让他们背负父辈的夙怨，最终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这是他们无法选择的无奈事实。
周一，接到谷越彬的电话，悠悠赶往一个叫范煜城的杰出律师家中。
那是一个新建的高档住宅小区，悠悠七拐八拐到达时，谷越彬和他的几位律师朋友都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看到悠悠，谷越彬显得很惊喜，但还是略带担忧地问：“后面没有盯梢的吧？”
悠悠开心地答道：“没有！我跑了两家超市，三家商场，最终从一家商场的地下通道出来，把他给甩掉了。”
谷越彬笑着拍拍悠悠的肩膀：“你可以去做侦探了！”
这时候，那个叫范煜城的律师笑着对谷越彬说：“别忙着和美女寒暄了，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谷越彬才恍然大悟般，指着范煜城给悠悠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友范煜城，他可是当年咱们C大法律系的高材生，现在是A市青年律师的领军人物！前一阵在外地办案，刚回来。”
同时对范煜城说道：“这位就是我给你说到的孟悠悠小姐。”
范煜城热情地冲悠悠伸出手：“孟小姐，你好！”
悠悠也回握了一下，腼腆地说：“范律师，你好。”
“这位是何志泽，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律系，他父亲是咱们国家法律界的元老，前一阵他在国外进修，也是刚回来，另外几位你就认识了，上次咱们见过的……”谷越彬指着几位好友，一一给悠悠介绍着。
大家寒暄完毕，就坐下来开始分析案情。
范煜城拿出一沓资料，对大家徐徐说道：“根据陈天佑先生提出的要求，我们开始着手调查赵采茹的身世背景，通过警方的一位熟人调出了此人的出生资料和履历，根据这些资料，我们进行了一些侧面的暗访，得到以下这些资料：
赵采茹，女，现年四十九岁，二十五年前毕业于A市女子师范大学，根据她当年的师友反应，赵采茹年轻时外貌很出众、能歌善舞、读书也很刻苦，但她的家庭背景很清贫，她出生在一个平民家庭，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她上大学期间，她弟弟突患白血病，当时这种病非常难治，而且医疗费极其高昂，根本不是他们那个家庭能够承担的，后来赵采茹不知通过什么途径认识了关鹏，得到了他的资助，令她弟弟得以赴国外进行治疗，再后来赵采茹毕业了，就嫁给了关鹏，婚后生下女儿关依娜。”
“看资料，好象没有什么特别的。”另一位律师何志泽说道。
“是啊，不过看赵采茹当年的经历，和悠悠小姐有些相似啊！”范煜城喃喃说道，关于悠悠的情况，显然他都是听谷越彬说的。
悠悠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之情，她微微点了点头。
谷越彬看出她的尴尬，轻声在她耳畔解释道：“他们都是律师，有些情况必须了解，这样地有助于了解案情。”
悠悠轻声答道：“我知道，我理解。”
范煜城又拿出一沓资料，继续说道：“既然调查了赵采茹，就不能不查一下关鹏的资料背景，关鹏，男，五十二岁，毕业于A市C大经济系，祖辈经商，有一些产业，但是十年动乱中这些财产都充公了，改革开放后返还了他们一部分，这成为关鹏经商的一部分启动资金，但他能将关氏企业做到今天这么大的地步，当年最主要的资金来源，还是和卓健柏一起到南非开采金矿所获得的丰厚回报。”
“没想到这个关鹏还是我们C大的老学长啊！”谷越彬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是啊，我们学校的名人录里还有此人呢，只是你没注意而已。”范煜城笑着回敬他，继续说道：“关鹏当年在C大可是个风云人物，相貌英俊，学业优秀，还是个运动健将，这样的男人当然是女生心目中的宠儿，据说当时C大有很多女同学倒追他，他放出话来，最优秀的女孩才配得上我。”
“靠，这么狂啊？”一位律师暗骂道。
“嗯，此人当年确实很狂，同时在男女关系上有些放荡不羁，据听说，大学期间和他有染的女同学不止一个，这些事差点搞得他毕不了业，是关家托了人找了校长才硬压了下去。大学毕业后此人先是进了一家金融机构任职，这时候关家的产业陆续返还，他手里有了资金，就干脆辞职开始经商，经商后他手里钱越来越多，那些风流韵事也就层出不穷了。”
“哦，这样的花花公子，怎么就良心发现了？不但帮赵采茹这样家庭贫困的女孩解决了困境，还居然收起玩心，娶她过门。”谷越彬有些疑惑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