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想多了!”
听了制服男纯胡扯的言论,月虹不以为意的翻白眼。
“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还想分杯羹?被煮成羹还差不多。”
“可这不还有虹姐在吗?您一定不会眼看着我被煮成羹的对吧。”
习惯月虹的毒舌后,俊秀男生早练就了自动过滤、选择性听他人言论的神技,此时只当完全没听懂月虹言语中毫不留情的指摘意思,腆着脸寻求庇护。
“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煮,不过这世界上防被煮的方法千百种,要不要猜猜我今天会选哪种?”
接收到月虹不善的目光,俊秀男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讪讪的说:“还是不劳姐费力了,我选择留下。”
黑夜的掩映下响起第三者的轻笑声。
“早听说血族有个拥有不世妖兵的最下阶魔使,这才百余年时间就进阶到列兵等级了,魔岛果然不愧为得众魔族倾力争夺的不世圣地。”
月虹冷眼看向独自留下来、此时正正大光明听墙角的栗发男爵,用不甚友善的口吻随口问:“你的同伴们早走得一个不剩了,阁下继续留在这里磨蹭真的没问题吗?再慢点说不定连渣都没得剩了。”
“侯爵殿下真会说笑,为了区区食物得罪若迦,落得被满世界追杀的下场,这可不是明智的人该做的事。”
被栗发女一语道破实力,月虹稍微惊愣了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惯有的漫不经心;有意无意的看着栗发女胸口上的暗红色倒十字印记。
“有血族最权势滔天的喋血公爵在背后撑腰,我还以为男爵小姐做起事来一定百无禁忌呢。”
“您是说这个吗?”
栗发女顺着月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上的朱色印记,同时抬手混不在意的轻轻拂过,手离开时胸口上的肌肤已恢复最初的白嫩光洁,哪还有什么倒十字印记存在过的痕迹。
“公爵大人在异能界虽算得上护短,但还远远没达到若迦那种罔顾原则的程度。”
“我可不认为自己在公爵心中的地位有重要到能不惜与僇芈洛斯第一公会——若迦交恶的程度,有自知自明可是在异能界常息久存的不二法门。”
月虹挑眉:“那你现在选择留下是?”
问完听起来有点不明就里的问题,月虹想了想又不轻不重的解释:“别看我这样其实还蛮保守的,所有绝对没有譬如让人随便听墙角之类的特殊癖好。”
“请侯爵殿下放心,我也没有随便听人墙角的不良嗜好。”
栗发女虽实力放在月虹面前有够糟糕,但察言观色、装疯卖傻的功力绝对一流,神情真挚的装作完全没听懂月虹话中的隐射之意,同时也没忘记适时转移话题。
“殿下先前许诺的三个提问权,现在不知道还是否作数?”
“当然。”
栗发男爵没想到月虹会对自己故意转移话题的行为表示出十二分的配合,事先准备好的应对策越完全没能派上用场,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一时间竟完全想不起该如何应对了。
吱唔了半天总算笨拙的稍微找回了点思考能力,月虹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脸上竟然还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玩味神色。
“我想知道那个人这一世用的身份是什么?”
月虹闻言眸色微凛,不确定的深深打量满脸大义凛然、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栗发女,避重就轻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早猜到月虹可能会这么回答,栗发女一反最初的谦恭卑驯,咄咄逼人的说:“樱翎界是我穆·尼古拉斯先祖数代智慧的最高结晶,那个人只要醒来,体内流淌着尼古拉斯血统的后裔会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听到穆·尼古拉斯的名号,月虹蓦然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一脸骄傲的栗发少女,恨不能用目光将其彻底分解透析。
自从穆·尼古拉斯最后的族长死后,月虹以为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听到这个无论如何也无法引起她半分好感的名号,只是没想到此时此地居然会和它的血裔再次不期而遇,心中莫名的有种感觉——这应该是那个家族留存于世的最后血脉了罢。
可笑的是:那个曾一度把清誉二字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家族,最后的血脉居然会沦落到给血族为仆的地步,所谓的因果循环不过尔尔。
月虹不无恶意的想:那个为了所谓的家族名誉,不惜把同胞兄弟全家生祭炉鼎炼兵的尼奥族长要是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宗族终将毁于丑陋的家族内斗,最后甚至连唯一仅存的血脉也沦为黑暗血族;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先活过来,然后再死过去一次。
穆·尼古拉斯·克丽丝曾隐约听爷爷说过关于無月,也就是现在这个月虹的传闻,所以当月虹听到穆·尼古拉斯的名号时表现得惊诧莫名,克丽丝并没有太过意外。
“自从那个人再次苏醒后,这么多年过去便再没有出现任何要再次进入沉眠的迹象,八荒释灵阵虽经过万万年的时间侵蚀,但威力尚存;那个人的肉身只要被压在阵下一天,精神体就不可能长久的独存在于世,除非找到……”
“说完了没!”
偷跑不成,不得不乖乖站在月虹身后等待发落的俊秀男生,感应到月虹气息中的剧烈震颤,终于再也听不下去,向前跨出几步,不着痕迹的站到月虹身前,神色不善的喝止克丽丝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
“虹姐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说你觉得凭自己的实力能单挑过侯爵?或者关键时刻你家那位喋血公爵能天降奇兵的救你于水火?”
被实力远逊于自己的小辈打断发言,克丽丝不悦的皱眉狠狠剜了眼语气不善的俊秀男生,但碍于其身后的强劲靠山,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翻涌的勃勃戾气,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应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月逸尘吧?侯爵殿下虽和你存有命契关系,但这是我和殿下两人间的事,希望你不要随便置喙。而且世间之事正因不解,所以才有解释一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