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绿去西安,心心念念,急切想看到的东西,就是这个始皇兵马俑,因为,它对荼茶绿来说,吸引她的不止是它的宏伟壮观,它的气势磅礴,而是,在荼茶绿看来,什么事情她都不能明确,但是却都感觉到似曾发生过,在她的感觉中,仿佛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过兵马俑了。刚走进一号展厅,迎面扑来的就是一种古老的,散发着历史气味儿的,冰凉阴森的,有着时间记忆的泥土味道。“这泥巴,仿佛有点古墓的味道,很冰凉,又有点腐烂的气息。”荼茶绿自言自语道,一旁的表弟并未察觉。“姐,你快看,这个顶是个三脚架构造。”表弟是学建筑的,对他来说,这个展厅的建筑构造远比这些兵马俑更要吸引人。“啊,你看,那边那个佣好像不见了,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还在那呢。”荼茶绿忽然大惊小怪道。“哪儿,在哪儿,哪个佣?”乾乾表弟似乎落入了圈套,似乎又没有。“啊,就在那儿,最左边靠墙的那个。”“哪有,那个靠墙的,明明刚刚就跟着我们来着,怎么就这么快就回去了。”表弟故意说道。荼茶绿一听,就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由得不再说话。“唉,可是,那边儿那个佣,好像一个人啊?”荼茶绿忽然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俑。“啊,就是,你还真别说,他还真像那个关韵。甭说长得像,就连身材都一样,上身长,下身短。”关韵一语点醒道。“唉,还真是像啊。不过,你刚那话,要是给流流听到了,你就等着好瞧吧!”“那又怎样,关韵本来就不咋地,哪点儿比我强,我就是看他不爽,我的女人都被他给抢走了,要怪,也只能怪流流没品位。”“你少贫了,就是没有关韵,还有伊衫呢,你忘了人家都结婚了,你还高第三者插足啊!”荼茶绿觉得表弟就是血气方刚,做事情欠考虑。“结了婚又咋地,还能离呢,现在离婚还不是小菜一碟儿,没本事守住自己女人的,就没脸说别人是小三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一身白毛衣,还说别人是妖精。”表弟这番话活脱脱是另一个苏喆,荼茶绿听到这里哑口无言,只得给他找了个好理由——年轻。
看完兵马俑都已经快要六点了,荼茶绿感觉人都要累趴了,回到宿舍里倒头就睡,全然忘了流流舍友在她的耳边吹得风——有关怎么劝说流流放弃关韵的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流从外边回来了,一身的酒气,但是荼茶绿知道,她没有醉,流流喝酒那可是个打不败的神话。“兵马俑怎么样?”流流问荼茶绿今天玩得怎么样。“很好。”“茶绿?”“嗯,什么事儿?”“我怀孕了。”“什么?”“但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你想做什么?”“打掉,明天你陪我去趟医院吧?”“你怎么会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呢?”荼茶绿觉得流流应该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吃避孕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了。”“我的大姐啊,你杀了我吧!”荼茶绿觉得流流简直是在给她洗脑,将她过去对流流的印象通通给抹杀了。“就这么定了,我心意已决。”流流说过,就不再给荼茶绿争议此事的机会,就此打住了。这个晚上,她们两个躺在一块儿,但是彼此都不能睡着,辗转反侧,仿佛都有话想要说,但是又都忍住了。正在这时,荼茶绿的微信响了,荼茶绿便正好借此借口,下了床,坐在下面,静了静。
“chalv,是我,paco,你现在气消了吗,我发了好多照片给你,你可以拿给你妈妈看,我是个很正经的小伙子,虽然,嗯,长得不一样了点……”这是paco的短信内容,荼茶绿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在心里叫道:“老天爷,你放过我吧,我姥姥知道了,说我在旅行的路上捡了个男朋友,她非气出病来不可!”。“茶绿。”流流忽然在上铺叫道。“嗯。”“你怎么还没好,快上来,下面很热的,还有蚊子,你不是最怕蚊子吗?”流流很关切地问道。听到流流这样说,荼茶绿顿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她心想着,流流还是关心自己的。“嗯,我马上就好。”说着荼茶绿就赶紧爬回了床上。两个人面对面地躺着,流流忽然用手摸着她的脸说道:“茶绿,你不知道,我以前没碰到关韵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我明白了,能遇到他,就是爱,我每天心里,脑子里,梦里,都是他,你说我该怎么办?”流流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嗯,我相信你的眼光,他不像个坏人,而且还很好玩儿,嗯,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这么些天没有表象这么淑女的话,我也会和他玩的很开的。”“真的吗?”流流听到这里也笑了。“嗯,当然,我可是在男生堆里长大的假小子,看人很准的,包括伊衫。”“伊衫,我对不住他。”说到伊衫,流流低下了头,是的,她曾经很爱,很爱,伊衫。但是,爱情就是那么回事儿,来的快,去的也快,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离开了,就像当初,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会降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