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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界面清映月(1)

〈番外篇——南忻〉

怀中的人依旧柔软,纤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她似乎有些迷茫,眸光逐渐涣散。

收紧手臂,我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心痛无法遏止,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滚出,我感觉生命像风吹过的烟一样消散。

小浅,如果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你说你不爱我,却用生命的代价来骗我,你可知道,我宁愿你真的不爱。

……

我,南忻,是一条遗传了诅咒的人鱼。三年前被捕,辗转来到了中国,遇见了刻骨铭心的你,小浅。

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身处海底。我被包裹在一个蓝色的光团里,我看着自己紫色的鳞片一天天变蓝。我长大了,他们将我驱逐出族,让我永远也不要回去,因为我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我在水中游荡,漫无目的而身无所依。我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去过那些海域,我看见的世界始终蓝得彻底。白天阳光穿过水面折射成一缕一缕,夜晚水母成群结队点灯,有些时候很漂亮,有些时候很凄凉,而我始终一人。

我不去欺负其他生物,其他生物也不敢来攻击我,就连鲨鱼也会主动绕开,它们对我有天生的畏惧。

除了人类,我不需要防备任何东西。

三年前的某一天,我不幸被捕,辗转于各国之间,见过许多不同肤色的人,听过许多不同的声音。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厌恶,好奇,鄙夷,有小部分是同情,我冷漠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丝情绪。

后来,我见到了小浅。她的妈妈将我买下,如所有人一样想将我转手,是她留下了我。她的眼睛清澈透明,没有任何杂质。她不厌恶我,也不同情我,她只是心疼。

那天晚上她伸手抱我,奇异的是我竟然允许了,后来想起总是不可思议。她单独带我去别墅养伤,那些伤都是之前那些“主人”留下的,有私人弄的,也有国家科研所弄的。很重,于我却无大碍,因为我知道它们会恢复,只要不死,这些都不是问题。

人们都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其实珍惜后的失去比什么都痛。

和她在一起三个月,她精心照顾着我。我能察觉到自己心里的防备为她而崩溃。我可以不吃东西,但却喜爱她的苹果。她削苹果的样子很认真,她选的苹果也总是最好。

那三个月是我漫长岁月中最快乐的日子。我很少说话,我喜欢静静的看着她,睁着眼睛感受她的存在。

她在,就是幸福。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我感受到体内有奇异的冰凉的异动。那天来了个名叫叶溪的女子,她对我也很有兴趣,多次想要买我,都被小浅拒绝,是她主动提到海心蓝。

那天晚上我离开了小浅,我知道不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我回到海里沉睡,意识封锁,外界的一切感知关闭。被海浪冲到岩石上都不知道,竟然被一个贪婪的人抓去。

我醒来时,只见黑袍人掐着小浅的脖子高高举起,怎么出手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将小浅抱在怀里,心紧紧的纠起。

那晚我向她坦白了一切,目送她离开然后回到海里。我克制自己想要去找她的冲动,我也不确定那诅咒所谓的灾难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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