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果儿更不会示弱,也揪住琪格格的秀发撕扯。二人终于从文明的斗嘴改成了动手肉搏战。边打橡果儿还边给琪格格提醒儿“咱俩打人别打脸听到没有?把脸打破了锦天就更不愿意看我们了。”
琪格格根本没有橡果儿体力充沛,此时已是扭打得香汗淋淋、娇喘不停。她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当然不能毁了脸蛋儿。”
锦天一阵苦笑,心道“真应了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要是在军营之中,橡果儿的行为就是违犯条例,砍头必然。可是这是在家中,家里的规矩她想破就破,最后头痛的却是我这个大丈夫!”
锦天见二人仍在无休止地争风吃醋,大声道“二个人打架不热闹,你们俩等着本王再给你们娶几个福晋进门儿,那样打架才过瘾!”说罢穿好衣帽随太监入宫而去,留下房中目瞪口呆的二女。
橡果儿见锦天气愤离开,松开了手道“姐姐,今天没心情和你争风吃醋。等锦天回来再打如何?”
琪格格怒气未减“今晚锦天轮到和你同床,你破了规矩在先。今晚要公主也到你房里睡,我看你能耐我何?”
橡果儿嘿嘿一笑道“你一点儿功夫也不会,哪似我半夜掀瓦从房顶而入?我今晚将本死死栓牢,你进不来我房间的。”说完跃下床了,哼着小调儿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琪格格理了理被她揪乱的头发,穿好衣服下得床来。一下床被大喊“来人”。一名侍女应声而入道“公主有何吩咐?”
琪格格阴笑着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狂饮数下道“你去吩咐佘管家准备一些干柴和松油,今夜天一黑就放到果福晋的房门前。”
侍女一阵错愕,不知道琪格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刚想再确认一番,琪格格把眼一瞪道“我的话没说清楚?还不快去。”
侍女连声诺诺出门去找佘小虎准备干柴与松油。边走边嘟囔道“公主难不成今夜要烧死果福晋不成?这二人争风吃醋争得也太出格了吧?”
琪格格见传话的侍女已走远,得意地自语道“橡果儿呀橡果儿,本公主是不会功夫。可今夜你若不让我进门,本公主不把你的破床烧榻誓不为人!”
锦天逃出琪格格的卧室,立于大门外长舒一口气。心道“两个娇妻貌美如花,本王却是难以吃得消,还是军营里跨马横枪来得快意清爽”。
此时佘小虎牵马过来,边把缰绳递给他边说“少爷心情不好,骑马当心!”小虎自小服侍锦天,虽锦天现已贵为亲王,但小虎仍习惯称锦天为少爷。锦天接过马缰绳,另一只手拍拍小虎肩头动情地说道“你多年侍我左右无愿无悔,本王甚是感激。你年纪已不小,该到成婚之时。府中侍女可有中意之人?如有禀我知晓,本王为你亲自操办。”
小虎闻言吓得倒退数步连连摆手道“少爷饶了我吧,女人如洪水猛兽,自果福晋入府以来,格格与她日日争斗。连一个喝茶的瓷杯都要攀比,搞得我这个管家疲于应付。我这几日深触女子难养,立誓终生不沾女色!”
锦天闻言暗道“未曾料道橡果儿入府没几日却将我的管家折腾得有了心理障碍,唉,不娶妻也好。心静耳清,也不是坏事也。”
思罢跨马扬鞭直奔庄妃永福宫而去。小虎目送锦天自语道“可怜的王爷,戒色戒骄一心向佛吧!”说罢倒背双手扭身进院。
锦天来到永福宫之内。庄妃今日出奇地热情,拉着小皇帝福临阶街相迎。待入得厅内分宾主落座后庄妃关心地问道“果福晋入得你府,锦王爷可谓佳人在侧,乐在其中吧?”锦天一脸苦相回道“两个女人一台戏,哪个也不是善茬儿,搞得我终日昏天暗地,苦不堪言。”
庄妃闻听哈哈大笑“那是锦亲王宽宏大度。本宫听闻肃亲王豪格二福晋争风吃醋挑弄事非,豪格一怒将其卖入烟花巷为妓。自此府中其他夫人再不敢造次。”
锦天一咧嘴心道“我若将琪格格卖入烟花你庄后就得让我脑袋搬家,哼风凉话谁不会说呀?”
庄妃见锦天愁眉不语,柔声道“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这不我与多尔衮的事也是闹得满朝沸沸扬扬,引来诸多大臣非议。尤其是那些受过儒学熏陶的汉臣,个个儿说我们有失风化,搅得本宫都不敢上朝听政。一上朝他们就喋喋不休。”
锦天越听越是迷惑。庄妃虽是女子,但素以刚直果决著称朝野。平日里与诸大臣除了议国事,很少见她闲话聊天儿。今日她怎一反常态象个居家婆似的和自己唠起家常?
女人心小细针儿!我得小心应付才是。锦天思罢,不觉起了警戒之心。任庄妃说什么,他只一味地“嗯,啊,是”回复。
庄妃啰嗦完家长里短,话锋一转“锦王爷文武双全,今又得戚继光将军治军真传,堪称我大清首屈一指的帅才!”锦天闻听马上一欠身恭谨地答道“臣深受国恩,为大清愿甘脑涂地万死不辞。臣微末之才不值一提。”
庄妃呵呵一笑道“锦王爷过谦了。本宫知你近期受了些委屈,皆因地布苏无事搬弄事非而起。我已让福临下旨削了叶布苏的王爵,你就莫再耿耿于怀。”
锦天慌忙起身跪倒“臣军营纳妾,本就有违军规,蒙庄后宽宏饶臣之罪且允许橡果儿入府,臣感恩尚有不及,哪敢耿耿于心?”
庄妃亦起身扶锦天重归于座道“既如此,本宫有一事相求万望你不要拒绝。”锦天闻言心道“庄后素来好攻于心计,看来此前所谈皆是铺垫。庄妃必有大事托付于我!”
果然庄妃唤来一直在她身后站立的小福临道“皇儿,快给锦王爷跪下磕头。”未待锦天反应过来,福临已跪地连向他磕了三个头,口中稚嫩地高喊“福临拜见师傅,望师傅不弃愚徒。”
堂堂大清皇帝给他磕头!吓得锦天背后迅时冷汗直流,头皮发炸。根本未及多想一下子从椅子上折了下来,匍匐于地磕头如捣蒜“陛下折死微臣,臣万死不敢当也。”
庄妃又起身将二人双扶起道“从今日起,锦王爷就是福临的师傅,专教习他弓马骑射,兵书战策。身为大清皇帝自当是文武皆修。”
锦天终于摸清了庄妃之心,绕了一个大圈儿,原来是让自己给福临做师傅。而他这个师傅最大的亮点是那本戚继光的《练兵纪要》。
锦天不觉深佩庄妃心机之深。她这哪是让福临真心拜师啊?她这分明是惦记上了自己脑中那本奇书啊!命他传与别人,锦天自是不会真心相授。可是让大清朝的小皇帝跟他学习兵法,他哪敢不认真教呢?
锦天暗叹一声道“丈母娘就是丈母娘,在她心里真正心疼的还是小舅子啊!我这个做姐夫的也就只有尽力效劳的命!”
庄妃见锦天并没有说什么,复道“本宫另有一事告知锦王爷。摄政王发来急报,命你火速前往北京城郊的通州大营,有重要军务委任于你。”
这可是锦天最高兴的到的话。他马上一抱拳道“臣即刻马不停蹄赶往前线,待等臣归来后再教福临兵法。”
庄妃点点头道“本宫欲让福临亲随你去前线,这样他在前方边实践边学习自然会快速些。”锦天慌忙摇头道“万万不可,皇上乃万金之躯。战场上形式瞬息难测。一旦皇上有些闪失臣万死不能辞其咎也!”
庄妃轻轻一笑道“身为大清的皇帝,理当百般锤练,这样才能成长为一代明君圣主。本宫意已决,你必须带上福临去前线。但他若要有毫发损伤,本宫定当不会饶你!”
庄妃终于凶相毕露了!她这霸道的女强人作风让锦天头皮上的血管‘嘣嘣’地跳个不停。他沮丧地想“这样一来,还不如让我守在锦亲王府里受那两位艳妻的折磨呢。这哪是去打仗?带个未成年的小皇帝在身边,自己纯粹是去前线给他当保姆兼保镖呢!”
锦天眉梢儿一动,又一抱拳道“庄后,我一路护送陛下前往军营。待到得军营后我将陛下交与多尔衮照顾,摄政王终日在中军大账指挥调度,皇上在他身边会更安全一些,如何?”
庄妃一拍旁边的茶案大怒“锦王爷,皇上此番去前线是向你学习带兵、练兵之法,不是到军营里去享福。你将皇上推给多尔衮,那皇上此去还有何意义。你莫在本宫面前耍你的鬼心机,如若再推三阻四,本宫必要治你的罪。”
福临在侧道“就是,就是。我不跟着皇叔,我要跟着锦王爷去前线杀敌,那样才显大丈夫英雄本色!”
锦天咽了一口苦水看看福临,心道“你个小娃儿,你才多大啊?弓都拿不起还奢谈杀敌,敌人不追着你杀就算你小子福大命大了!”
可他又不敢直言,皱眉思索良久才一抱拳道“请摄政王另派他人吧,我实在不敢带皇上去前线。皇上若有丝毫闪失,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恕臣抗命不遵。”
锦天与庄妃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气氛开妈趋于紧张了。机巧的福临此时方显出他与众不同之天姿!
他一蹦一跳地来到锦天面前,拉着他的手道“师傅,自古明君圣主皆是历经磨难才最终有所大成。远的有秦皇唐宗,这近的呢却有我太祖努尔哈赤,我父皇太极。哪一个英明圣主不是经沙场磨砺,愈磨越坚?我在师傅心中仍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师傅根本不期望我成为一代明君,而是希望徒儿终生做他人之傀儡!”
此语一出,别说锦天大吃一惊,就连庄妃也是大惊失色!她未曾想到在福临的幼小心中,已将多尔衮视为其亲政的挡路石。她慌忙呵斥道“你小小年纪信口开河,哪个敢把你当作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