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骑兵越打越少,而大清这边的骑兵是越打越多!李过气得在马背上哇哇乱叫,本来自己在兵数上多于关宁铁骑,可是这一仗下来,人家的骑兵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勇!而己方却是越战士气越低落,根本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李过正在指挥士兵血战之时,忽然一只雕翎箭不偏不倚正射在他的面门之上。李过啊地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地上的长枪兵们就势一枪将李过刺成了筛子!
农民军们见主帅已死,军心顿失!丢盔的丢盔、扔枪的扔枪仓皇逃命。关宁铁骑与长枪兵又是一阵掩杀,俘虏了大部敌兵。只有万余农民军骑兵逃回了北京城内。
这一仗关宁铁骑大获全胜,缴获无数兵器马匹!那一万除战死了二千余人外,剩余八千兵不但每人抢得一匹战马,而且还额外牵回了万余匹战马。
多尔衮在中军大账得到战报后,详细了解了锦天的战术战策,不由得赞叹道“锦亲王用兵真乃鬼神莫测也!”
正在兴奋之余,锦天大步进至中军大账。他入账来向多尔衮一抱拳道“摄政王,我军已完胜李过之兵,李过战死。”
多尔衮离案握着锦天的手道“恭喜锦王爷首战大捷,本王定给你记上一功。不过锦王爷不能有喘息之时了,你得速率你部骑兵前往丰台堵截敌十八营援军。”
锦天复言道“有一事要向摄政王禀明,望摄政王恩准。”多尔衮因大战得胜,心情甚好。他笑着说道“请讲,本王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锦天道“我欲扩大骑兵之规模,刚好今日获敌战马近二万匹,可重新组织起一只小规模的骑兵。”
多尔衮沉思片刻道“当此我大清大举平定中原之机,我们本应需要扩充兵力满足战事所需。可是锦王爷欲建骑兵是否有些不妥?当知训练一只骑兵短时间内很难形成有效战力,这样费时费力,本王恐会贻误军机。”
锦天道“摄政王所忧甚是,骑兵难以在短时间内成军是惯例。但我得戚继光练兵宝书,宝书上讲按戚将军的练兵法可将成军时间大大缩短,故我想按照宝书所述做一下尝试。如这只新组之骑兵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战力的话,那将来我大清骑兵驰骋于中原大地就不愁兵源补充不济的问题。”
多尔衮闻的心中一动。他作为军中之帅,对于骑兵兵源补充不济甚有感触!他忙说道“好,就依锦王爷。骑兵人选你尽可在满、汉步兵中任意挑选,本王大力支持。如若你能成功,那锦王爷将成为我大清统一全国的头等功臣!”
锦天得到多尔衮的支持,满心欣喜出得大账。他回到自己的骑兵营中命蓝玉广继续挑选骑兵人选。自己则带领关宁铁骑火速前往丰台方向寻敌踪迹。
按照多尔衮事前部署,多铎已先于锦天来到丰台一带寻找战机。果如洪承畴、多尔衮所料,离北京城较近的河南、山西一带的农民军接到李自成的增援旨意后接连向北京城聚拢。
锦天接到前方探哨的报告,说有一队马、步兵约有二万余人正沿保定一线向丰台方向移动。锦天问明敌军所到大概位置后,命令骑兵只带足往返二天之干粮,扔掉一切辎重物资,轻装简骑向保定方向迅速靠拢。
此番出征,锦天将刚刚获得战马的那些降卒也带了出来。除在通州码头死伤的二千人外,如今关宁铁骑的骑兵数已达到二万八千人左右。
队伍刚刚进入涿州地界的高碑店附近,探哨又来禀报,告知敌军离此只有二十里不到了。锦天于马上咐道“祖恩与蓝玉广各带一万关宁铁骑快速对敌军进行侧面包抄。新建的八千骑兵本王亲自率领正面迎敌。”
祖恩与蓝玉广领命后带着队伍飞速离队而去。锦天带着这些刚当上骑兵的八千人仍不紧不怕地向前行进。
前方的敌军也得知有清兵来截,他们布好战阵,骑兵在前、步兵垫后向锦天的队伍有序冲杀过来。锦天对这八千子弟大声说道“这一役是你们成为骑兵后的第一仗,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胜?”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八千骑兵手挥马刀大声喊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一个杀一个”。锦天见士兵士气相当高涨,微笑着点点道“敌人的骑兵冲过来后,你们要二骑战敌一骑。不可逞强,杀敌为要。”
话音刚落,敌骑兵已至眼前,锦天于马上长枪一指,八千骑兵如下山之猛虎,向敌骑兵杀去。这八千人锦天是有意作为诱饵诱敌人来攻,敌人急于驰援北京城,中了锦天的诱敌之计。
双方刚进入厮杀,左右两侧的丛林中哨声一起,关宁铁骑夹着劲风如饿狼般冲向敌阵,将敌军队伍立即断成三截儿。
锦天的骑兵本来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再加上锦天战术运用得法。这二万来援的敌兵被打得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敌军见已无望取胜,丢盔弃甲向原路逃窜。祖恩与蓝玉广刚要领兵追杀,锦天则命人鸣锣收兵。蓝玉广飞马驰到锦天面前大声道“王爷,敌人已如丧家之犬。如何不趁机追杀?”
锦天微微一笑道“此番本王率你们出战,不是为了杀敌多少,而是要达到阻击援军的目的。只要援军不进北京城,便达到了此番战略目的。待北京城一破,下一步我大清便要一举南征扫平中原,到那时不愁敌人不给你杀的。”
蓝玉广闻听哈哈大笑道“王爷英明,末将明白了,我们只要将增援的敌人打跑就行。不在乎打死多少。”锦天呵呵一笑“正是此意。”
锦天与多铎各率一只骑兵阻击来援农民军战果颇丰。尤其是多铎,此时方显出他帅才之质。多铎并未完全按照多尔衮的战略意图迂回于保定与丰台一线,而是率领骑兵纵横在山西、河南、河北的交界地带。
十八营援军在多铎的机动阻击下大部分被打回了老巢儿不敢出来。锦天早知多铎率军在他的前方,他无意与多铎争功。索性命蓝玉广速回通州大营选挑选另外一万新军来丰台。
他在丰台建立了一个简易的临时兵营,无战事便集中力量训练新军。“骑兵一旦冲锋,无论敌人有多强大也不能后退。骑兵是用来冲锋的,撤退者定斩不饶!这就是作为骑兵的第一要领。”锦天向这新建的一万八千骑兵说道。
“我这里有戚继光将军所传十二式骑兵速成刀法。虽只有十二式,却囊括了骑兵冲锋作战过程中所出现的各种杀敌情况的对应招式。这十二式是戚将军多年实战总结出来的刀法。我期望一个月内每个士兵都要将这十二式刀法习练精熟!”
放下锦天于丰台大练骑兵不提,单说北京城里的李自成。他本以为这十八营援军在自己的号令之下会迅速来京增援,所以终日在后宫行欢作乐,军务之事皆交牛金星代为处置。
这一日他终于坐不住了,玩不下去了!等了近一月有余,居然连援军的影子也没看到。加之李过去夺通州码头几乎全军覆没不说,李过也当场毙命。诺大的北京城此时只有不到六万兵马守卫,兵力明显不足。
多日未上朝的他终于来到朝堂之上议事。他问道“诸位臣公,如今我方援军迟迟未到,而北京城被围近一月。朕担心时日拖久,城内必会粮草空虚,到那时军心大乱则我大顺朝危矣。臣公们可有良策尽管奏来。”
他这一问众人皆低头不语。众人心道“如不是你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终日寻欢作乐不理朝政,我大顺朝何至于到此危难之际?既然苦果是你自己种下的,你就得自己去想办法吧。”
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出良策,李自成拍案大怒了。“打下北京城之时,你们发财的忙着发财、娶妾的忙着的娶妾。如今我朝有危难,你们就全都傻了不成?大顺朝若要亡了,你们的财产和女人能守得住吗?”
刘宗敏出班嗡声嗡气地奏道“陛下不必多虑,臣率这满城士兵这就出城将这帮满狗杀个片甲不留。”
“呸,城内只有几万兵马,你若都带出去你让朕做这光杆皇帝吗?简直是放屁。”李自成失去往日威仪风范,开始显露农民本性,张口开始骂人。
刘宗敏被李自成训斥不敢顶撞。他晃着黑头、瞪着虎目来找牛金星撒气“牛鼻子,别他妈的站在那里装神弄鬼。上次劫通州码头的馊主意都是你出的,你还不出个声在那儿死憋什么闷气儿?”
牛金星不愧是个读书人,他把眼一翻,眼珠子转了几转儿,又微微阖上双目。任刘宗敏说什么难听的话,他就是不理睬。气得刘宗敏在朝堂之上哇哇怪叫,举拳想揍牛金星。
李自成喝止道“刘黑头,你给我住手。朕现在还是皇帝,你这样咆哮于朝堂成何体统?如再不收敛,朕要翻脸了!”
刘宗敏在李自成的喝斥之下终于愤懑地安静下来。此时站在李自成身后的玉蝉躬身上前道“义父,小女有一建议望父皇采纳。”
李自成素来很是器重玉蝉。军中女将本来就凤毛麟角,加之玉蝉作战骁勇、有胆有谋,深得李自成赏识,每次上朝皆带在身边。
李自成言道“蝉儿但说无妨。”玉蝉道“义父,至我大顺军入驻北京城以来,军纪松懈,屡有烧杀奸淫之事发生。再加上现在满夷围困,这北京城对于我们来说已成不详之地。女儿建议速速弃城撤往陕西我们的的根据地招兵买马再图中原。”
李自成闻听皱眉不语。他知道玉蝉之言有理,可是他有点舍不得这后宫佳丽和这繁华昌盛的大都城。刚享了几天福就让自己重归山野实在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