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气，地上，满是液体和摔碎的酒瓶。
苏银月靠着墙角坐着，丝毫没理会钟离醒。
“银月！你在干什么？”夺下她手中的酒瓶，钟离醒皱着眉头。
“放心，我才不会做借酒消愁的傻事。喝酒，是会死人的……”说罢，苏银月从旁边拿起红酒，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钟离醒凑到瓶口闻了闻，“牛奶？”
“我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她却为了我送了命。”苏银月痴痴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依稀还能感觉到上面血液的黏稠。
“你这是在自责吗？”
苏银月终于抬眼。
“没错，你隐瞒了我们很多事，破案的过程也是个谜，她曾想找你问清楚，却终究没有这样做。即便你是这样高深莫测，她和我，还是相信你是我们的朋友，是可以把生命托付出去的朋友。”
苏银月收回目光。“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我说，银月，我爱你。”
钟离醒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陷在这样危险而复杂的案子里，但是，我愿意在这个迷局里，和你一起走下去。”
无论，我还能否看到终点。
“你，相信我会赢吗？”
“无所谓，只要，你肯走下去……”
苏银月突然抱住钟离醒，咬紧自己的嘴唇。
月光笼罩，漫漫长夜。
“同学们，根据学院要求，应用化学专业要重新分班，以下我念到名字的同学是应用化学一班。苏银月，钟离醒，师九……”学院的礼堂里，副院长站在台上宣布。
师九推了推坐在前面的钟离醒，“都大三了又要重新分班，不奇怪吗？”
“我更好奇这是按照什么规律分班。”
师九单手托腮，“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名次。”
“只比专业第三的你多考了2分让我很没面子。”
“那是我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了。期末插班还要参加考试的人才无聊。”
“不过，院长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醒，你见过院长吗？”
“新生入校的时候吧……不过他戴着个墨镜，没看到脸。”说到这儿，钟离醒自己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师九，院长好像……”
“这个学院……不简单呢……”
“这样分班，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马太效应。”苏银月合上化学书，靠在椅背上。
“马太效应？”师九重复。
“MatthewEffect，指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现象，它的出现实质是社会强势群体对于社会弱势群体平等的教育权的掠夺，必将加速社会财富与权力的两极分化，加剧社会矛盾，最终会引起社会的震荡；它造成了局部的繁荣，却扼杀了作为整体的教育的生命。”苏银月一边解释一边在包包里翻东西。
师九：“你刚刚说的是汉语吗？”
苏银月看了师九一眼，没有回答。
“银月，你在找什么？”钟离醒很好奇苏银月的大包包里都装了哪些东西。
“滴眼液。”
师九重新靠在椅子上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