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银月，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原地转了个圈，以蓝笑了。
生如夏花。这是苏银月脑海中浮现出的词语。
“这是我初一那年艺术节表演时的衣服，一模一样，她竟然还记得。”微笑着，轻抚身上的每一处花纹。
“以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张友儿，一直都是。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她是笑着离开我的。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用生命换来我对她的所有记忆，是不是太狡猾了？”抬起头，以蓝的眼中浸满了泪水。
这个问题，苏银月无法回答。用生命换来另一个人的所有记忆，这种事，那个人也做过。
轻微的响声从走廊传来，苏银月立刻警惕。
“终于来了……”以蓝轻声呢喃，随即换上凌厉的眼神，以极快的速度将苏银月控制住，用枪抵着她的头。
门，在此刻被打开。
钟离信率领众多人蜂拥而入。“以蓝，放开她。”
“我放开她，你们会放过我这个杀人犯吗？”
“不要伤及无辜。”钟离信举枪。后面的人也纷纷拿出武器，严阵以待。
贴着她的耳朵，以蓝轻声细语：“你相信我吗？”
“张友儿希望你活下去，别急着送死。”
“黑白世界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以蓝。”
“记得把我和她葬在一起。生前欠她的，只有死后偿还了。”
电光火石间，以蓝抓过苏银月护在身后，同时举枪对准钟离信，扣下扳机。
众多子弹发射，以蓝应声倒地。
“不要！”苏银月伸手，却没来得及抱住她滑下去的身体。“你就是这样爱她的？她至死都在守护你，你却放弃了她千辛万苦换回来的命！”
然而，以蓝只是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一言不发。
“刚才谁让你们开枪的？”钟离信恼怒，他从未下过任何命令。
众人面面相觑。刚刚……发生了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钟离信安排整理现场，带苏银月回去做笔录。
“谁通知你们过来的？”她可不记得自己打过电话。
“是师九。”
闭上眼睛，她长舒口气。师九，你果然想起些事情了。
走出办公楼，苏银月看到那三人都站在楼门口。在师九面前停下，她扬起手，掌风强劲。
“怎么不打了？”冷着一张脸，师九的语气都带着严冬的温度。
放下手，她声音低沉，“高子默呢？”
“跑了。”
“跑了？”她的怀疑毫不掩饰。
“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以蓝的事情。”他步步紧逼。
听到这句话，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以蓝手里有枪，刚好是酒吧的人偷走的那批。”
火药味越来越浓，琴夙有些害怕地躲到钟离醒身后。钟离醒心中焦急：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突然恶化了这么多？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苏银月别有深意地看了师九一眼，接通电话。
“弟弟，你们聚在楼门口……是不是事情不够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