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陆森尧今天不对劲啊？”
“太明显了。”
“你是不是告诉他了什么？”
“怎么可能，你不是不准我说么？”
“我怎么觉得他对我越来越像以前那样了？”
“像以前那样还不好？”
“好是好……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他突然要用对顾晓阳的态度来对刘小满啊。”
“你能不能不那么纠结，对你像原来那么好有问题？”
“问题大了，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他看出了破绽？”
“你根本什么也不需要特意去做，因为你的小习惯他一定会有所察觉，他现在对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可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可能自己都很困惑，你不必太担心。”
小满忧愁的瞪大双眼：“我好纠结啊，如果他只惦记顾晓阳，对刘小满一点都不动心，我就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我了，如果他这么快就能移情别恋和刘小满在一起，我又觉得是不是顾晓阳在他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枣子抚额，“见过吃醋的女人，没见过这么喜欢跟自己较劲的女人……”
“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唉，一定要我说出来么？”
小满哭丧着脸，“我就知道，你们都看出来了，其实他不喜欢我！”
“靠！你都长他心上了还说他不喜欢你？！你到底长心没长心？！”
“是的吧？”小满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真的啊？”
枣子无语，回头看方子安，方子安笑着摸摸她的头，“也只有你理她，她其实就是想让人跟她说，陆森尧有多爱她，老婆，就当咱今天做回好事，满足下她的虚荣心。”
小满笑，“还是姐夫聪明！”
枣子彻底无语。
小满站起来，朝枣子行了个宫廷礼，“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枣子笑着回礼，然后两个人一起跳起来，方子安看着两个女孩子翩翩起舞，把小满的“小白”打开，播放那首她最喜欢的《风和日丽》：
“假如我说黑夜是胸膛，温暖是我能给的发烫星光，假如天亮是久违的梦想，我们要飞翔。假如我的舞蹈像太阳，融化你嘴里的薄荷糖，甜蜜守护着你天使的脸庞，不受伤，不受伤。听海浪抬头望，哪里是你要的方向，请把我亲亲放心上。等待风和日丽的天气，爱从海底缓慢的升起，唯一未知的秘密，握在手心里。从此风和日丽的大地，故事会永远进行下去，呼吸竟显得多余，交换旧记忆换成你。”
方子安默默的看着两个女孩子，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醇香四溢的咖啡，巧笑嫣然的女孩子，如此动人的音乐，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就像歌词里所唱的，顾晓阳，唯一未知的秘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你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那些黑暗的日子，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而因为你的离去而从此失去阳光的某人，生命里也终究将阳光普照，我们都要有耐心。
小满因为头天晚上兴奋到很晚，大早就没什么精神，陆森尧找了无数借口出来晃悠，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你昨晚上做贼去了？”
小满勉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老板……”
“你又喝酒了？”
“没有……”
“没喝药？”
“忘记了……”
陆森尧真是咬牙切齿，他看着小满，想骂又不忍心，于是冲进办公室，恶狠狠的把门一甩，拨通电话，“方子安你给我过来！”
方子安的声音听上去也不怎么样，“又怎么了？”
“你怎么不督促她吃药？”
“老大，我是她姐夫，不是丈夫，小姨子不肯喝，我总不能强灌吧？我老婆最心软了，每次小满一哭她就拿她没辙。”
“有那么难喝？”
“我光闻着那味儿都觉着恶心。”
陆森尧觉得只要是关于小满的事，自己就特别容易叹气，“她到底什么毛病？”
“这个真是说来话长，我老婆……”
“你瞧你这点出息，除了你老婆还能不能有点别的？”
“陆森尧你丫的有病吧？没我老婆你能认识小满？过了河就拆桥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毛病？”
陆森尧也觉得自己着实失态，“我就是看着她这幅样子我……”
“你怎么？你心疼？”
陆森尧不出声。
“我说，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心疼她？上次把她带到舞会上去喝的烂醉送回来，枣子把我骂得那叫一个惨，我也做了枣子的工作，说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可是你现在跟小满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呢？人家姑娘也不小了，你再不表个态，我老婆可就要着手给她介绍对象相亲了！”
“不行！”
“你凭什么说不行？”
“方子安，你别耍花招了，你以为我真就那么蠢？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怎么舍得让她再次涉险？”
“你……”方子安“你”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陆森尧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以后不要搞出那么多事，为了她好，暂时别让别人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让枣子把药方给我一份，以后她喝药的事我来负责。”
“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我知道。”
“不是为了你她根本熬不过来。”
陆森尧感觉喉头有些腥腥的，这么些年，他们一直这样彼此惦念又相互折磨，“我以为她会直接去找秦漠的。”
“回来的那天，枣子问过她，还惦不惦记秦漠，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嗯？”
“成长的最大益处是，当初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兄弟，她是爱你的。”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自己的心，是需要时间来看清的，我愿意给她时间。”
“兄弟，任重道远啊。”
“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事，我知道这么些年你也并不好过。”
“用不着说这些话，我现在有枣子，觉得很幸福，我也希望你们能早日修成正果。”
“她……会很难受？”
方子安习惯了他的跳跃性，知道他所有的思维和想法全都只是围绕她而已，“杜冷丁不能用太多，有时候她会用自残的形式来减缓痛苦，不过好在最难熬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枣子花了不少心思。”
“我无法想象，她最艰难的时刻我居然不在她身边，你和枣子费心了，大恩不言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你抓紧时间把该做的事做完，我知道你一定跟我们一样，不忍心让她等太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