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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赵城虎

赵城有一个老妇人,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只有一个儿子。有一天她儿子去山里,被老虎吃了。老妇人悲痛欲绝,几乎不想活下去了。她大哭着去找县太爷主持公道。县太爷哭笑不得地跟她说:“我们国家到现在还没有一部法律可以禁止老虎吃人呢!我怎么能管老虎的事呢?”老妇人听到这些话,更加痛哭不止。县太爷斥骂她,她也不害怕,后来县太爷怜悯她年老丧子,不想对她恶言相向。就答应她会为她主持公道,对她承诺一定会捉到老虎。老妇人看到希望,又怕县太爷骗她,便跪拜在县衙的地上不想回家了,说一定要等到县太爷真正下达命令才肯回家。

县太爷本来是想骗她回去的,看到她这样做,也很无奈。他只好问手下的衙役,有没有人敢去捉老虎。恰好他的手下有一个叫李能的人,因为喝醉了酒,看到县太爷叫人做事,便到县太爷面前,大吹大擂地说:“我能去,我能去!”拿了县太爷的令牌去捉老虎了。老妇人看到这种情形,便放心离去了。那个李能醉酒醒了后又害怕又后悔,他心里又希望县太爷是骗那老妇人的,不是真的叫他去捉老虎,所以也有点不以为意。于是没有去捉老虎,拿了令牌去交还给县太爷。县太爷大怒说:“你之前不是说你能去吗?现在怎么后悔了?”李能听到这些话,便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真的辞去捉老虎的差事,于是请县太爷给他一个调动本县猎人的令牌。县太爷见他有心去捉老虎,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能便召集全县猎人,日夜埋伏在山谷。希望可以捉到一只老虎交了差事。捉了一个多月,老虎没捉到,倒被县太爷打了一百多棒,捉老虎时的辛苦,接下这个苦差事的冤屈都没处投诉。走投无路之下,只有去东郭岳庙拜神。他跪在地下求神显灵,痛哭失声。过了不久,忽然有一只老虎从庙外边进来。李能大感错愕,又害怕被老虎吃了。老虎到了庙里,目不转睛,只是蹲在门口。李能感到异样,于是问老虎:“如果是你吃了那个老妇人的儿子,便不要动,让我缚住你。”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老虎还是不动,于是拿出绳索缚住老虎的脖子,老虎自始至终都乖乖就缚,显得很温顺。李能就把老虎牵到县衙门,县太爷听到这种奇事,便开堂审问老虎:“那个老妇人的儿子是你吃的?”老虎点点头认了。县太爷又说:“自古以来,杀人都是要判死罪的,并且那个老妇人只有一个儿子,被你杀了,她已经那么老了,靠谁来养老送终呢?如果你可以当她的儿子,帮她养老送终,我可以考虑赦免你的罪。”老虎听到这番话,又点了点头。于是县太爷下令解开绳索,放老虎离去。

老妇人听到县太爷放了老虎,没有杀了它帮儿子报仇,很是怨恨县太爷。但是,第二天早上她一打开家门,就见到门口有一只死鹿,她猜测这可能是老虎送来的。于是把鹿肉、鹿皮卖了,把卖得的钱用来过日子。从此以后,老虎每天都会送些死去的动物来。有时还把金银、布帛掷到老妇人的庭院中。从此老妇人的生活过得很好,比她儿子在世时还好。老妇人很感激老虎的恩德。老虎来的时候,有时还会让它卧在屋檐下。时间久了,有时老虎一整天都在老妇人家,不回山里去。人和老虎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过了几年,老妇人死了。老虎在灵堂中大声吼叫,很像人痛哭的样子。邻居们清点老妇人的钱财,因为这几年都有老虎的帮助,所以老妇人的剩余钱财刚好可以送葬,于是和老妇人同族的人帮忙把老妇人埋葬了。刚把老妇人的坟墓建好,老虎忽然跑出来。很多来帮忙的宾客吓得慌忙逃跑。老虎跑到老妇人的墓前,叫得像雷声一样,悲痛欲绝,过了很久才回去了。当地的人看到这种情形,便在城的东边建了一个祠,取名“义虎祠”,以表彰老虎的忠义,那个祠直到现在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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