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你们母女三人回来后,变化实在太大,手段层数不穷,原来是背后有军师给你们指点!”
此刻涵容终于解开了自己心中始终不明的一点,就是周氏母女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呢。
“是,包括这次你在马场的遇袭,也是他安排的,我们只不过是提供了消息而已。”云浅也不傻,如今这种情况,脏水当然是要泼在他人身上。
“那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涵容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些,唯一知道就是我们半个月见上一次,就在这云深阁的房间里,他会给我下达命令,或者让我们提供你的情况!”
云浅现在对谢涵容可诶是有问必答。
“你中的是什么毒你知道吗?”涵容又问道。
云浅摇摇头,那人从没给告诉过她和周氏体内的是什么毒,只知道不是会立刻要人命的那种,但好像也而不是需要定期服解药的,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人从来没给过自己解药。
“好”涵容浅浅一笑,“我暂且相信你,等寒神医回来,我会带你们去见她!”
“你真的会帮我们?”云浅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自己几次三番的陷害她,她会帮自己解毒吗?
“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只是这解了解的了,就不一定了。涵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她们次次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可不是普度众生的观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以德报怨,岂能这么便宜了她们!
当二小姐头七准备出棺的时候,涵容却出现在了谢府的大厅之中,起初把谢府的各人都吓了一跳,只有赫流鸢和茗香她们激动的围着涵容,丝毫不介意她到底是人是鬼。
不久,谢府二小姐死而复活的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涵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明明说你掉落水中,你来不及救你……眼看着你被大水冲走。”谢汉看着站在眼前活生生的女儿,这一些系列的变故让他应接不暇。
“父亲,世子说的没错,当日我和世子遇害,不得已只能跳入山崖,我也的确被河水冲走,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没命了,落水之后我便失去了直觉,可是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河水冲到了岸边,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四周无人,我只好随着河水往下走,走了一天,快到到晚上的时候才遇见一队商队,于是我便求他们带我入京城。”涵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谢汉的神色。
“结果我进京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京城内都传遍了我的死讯……”
谢汉的心中早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在心里想了一遍,可又实在挑不出什么漏洞,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直接告诉谢汉,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小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涵容一回到院子里,茗香就扑到了涵容的身前,前前后后把涵容翻了个遍。
“小姐,我不管,以后你无论去哪我都要跟着,要死也要一起死!”茗香眼睛还挂着泪滴。
“让你跟着有什么用,不如让流鸢跟着。”绿意打趣到,一边马上把屋内散落的抹布绢花收拾起来,一把扔到院子里,说道“赶紧把这些子底下给我烧了!”
赫流鸢本身就属于外冷内热的,此刻看见涵容平安归来,心中也是激动万分,可并没有像茗香那样小孩子似的拉着涵容一会哭,一会笑,而是默默的跟在涵容的身边,淡淡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切。
流鸢那晚在陷空谷外的失魂落魄涵容都是看在眼里的。若说茗香和绿意就算了,以为她们不曾跟过来,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是流鸢不一样,赫流鸢本来就是负责涵容的安慰的,涵容这一出事,赫流鸢必定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涵容当初也万般犹豫要不要告诉赫流鸢真想,以免她伤心自责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可是段煜舒答应自己,会时刻盯着赫流鸢的,为了骗过每一个人,知道的人越少,效果才越逼真。
“流鸢,你不用自责没有保护好我,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等到茗香和绿意等人都散去之后,涵容特意把赫流鸢留了下来。
果然,赫流鸢脸上尽是疑惑之色。
涵容解释道“那日是有人故意把火狐放出来,引的小公主去追的,小公主半路拐弯之后,有人仿照一路往马场之外的马蹄印,让我们以为小公主往深处走去了,目的就是为了因我们进陷空谷,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我们的命,幸好,我和段煜舒逃过一劫,于是我决定引蛇出洞,让段煜舒先被找到,并且回去告诉大家,我掉落山崖,被河水冲走,然后在秘密回京,找到幕后之人。”
赫流鸢这才明白,问道“那小姐找到那幕后之人了吗?”
涵容点了点头“我到是见到那人了,可我并不认识他!”
涵容反复的想了好几次,确定自己的确对那人没有丝毫的印象。而且那人武功极为怪癖,涵容带着锦王府的高手围追堵截,最后还是被他给逃脱了。
“不管如何,小姐回来就好!”赫流鸢纵然是现在听着涵容轻描淡写的讲诉这些也能想想的到当时是多么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谢府迅速的撤了门口的白布,里里外外都重新的布置了一番,换上喜庆的鲜艳之色,府里上下各处都用艾草水洒了一遍,以示清除霉运。
涵容没心情去管周氏和云浅到底中的什么毒,在她看来周氏和云浅是自作自受,等到寒潇湘一回来,涵容就把周氏和云浅丢到寒潇湘那里去了。
“寒神医,我们这毒能解吗?”云浅看着寒潇湘已经把手搭在她脉上好长时间了,却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
“闭嘴”寒潇湘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云浅立刻低下头不在说话。
又过了一会,韩潇湘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写了张药方,说道“照这个方子吃吧”
云浅想在问几句,可看见寒潇湘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想想还是算了吧,等吃过了再说。
回到府中,云浅和周氏的药味道让整个谢府避之不及。
侍女强忍着胃里的翻滚,把那一晚浓黑的药端到了云浅的面前,连云浅都忍不住后退几步,摆着手,让那侍女离自己远些。
“这是什么?”云浅满脸的嫌弃。
“小姐,这是您和义母的药啊”侍女委屈的说道。
云浅看着那一碗恶心的东西,心里想着自己能有几分能把这东西喝进肚子里。
侍女看着云浅迟迟没有动作,心里也是着急的不得了,想赶紧放下药碗走人。
“算了算了,你放那吧”云浅指着一边的桌子说道。
侍女如临大赦,赶紧上前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站回到原来的位置,道“那我等小姐喝完了,在过来收药碗!”
“恩”
等到侍女走后,云浅极不情愿的捂着鼻子,端起那碗,药量倒是不多,只是那问道实在难闻,而且很是粘稠,可为了解毒,云浅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闭着眼睛,一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可是云浅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胃,刚咽下去的第一口,任凭云浅怎么屏住呼吸,那酸腐的问道还是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哇”的一声,云浅忍不住的吐了出来,一甩手,手中的碗跌落在地,混着药汁四分五裂。
“这个寒潇湘,莫非是故意的!”云浅看着地上浓黑的药汁,心里怨恨的想着。
叫人来清理了屋子,又重新熬了药,云浅反反复复两三次才把药喝完。
周氏和云浅喝了这恶心的药之后,情况的确有所好转,想着在谢府,大夫人和云浅尽量少的出院子门,和谢涵容尽量少和碰面,不是因为周氏和云浅悔过了,而是周氏母女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现在不是强出头的时候,哪怕心中又再多的不甘和怨恨。
周氏本来自谢紫菱死了之后,就大受打击,身体更是没好过,现在在谢涵容一死一活的悲喜脚架中,更是如强弩之末。
这天晚上,周氏身体又有不适,云浅便想着晚上过去在周氏旁边侍候着,自从谢紫菱死了后,也就剩下自己和周夫人相依为命了,况且现在的情况对于二人来说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周氏个云浅都把对方视为了莫大的精神支柱,这时候若是其中一人有什么不测的话,可想而知对另一个人打击有多大。
云浅让人在周氏的床边放了个美人榻,自己则躺在了上面,以便半夜里周氏要起夜河水的时候可以照顾下。
忽然一阵狂风,吹开了屋内的窗户。
“云浅,怎么了?”周氏刚喝了点水躺下,声音苍老无比。
“哦,没事,可能是刮大风了”云浅披了件身上的衣服,走到窗户旁边把吹开的窗户再重新关上。
可是当云浅再次回到榻上的时候,窗户砰的一声,又重重的像两边打开。
云浅不得已,再次披上了衣服,走到窗户旁边,黑着脸,伸手准备把窗户关上。
此刻,一张脸猛然的出现在了云浅的面前,那张脸额头上有一个深深的伤口,显得额头都凹陷下去了三分之一,鲜血顺着伤口流满了半张脸,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机械的等着云浅,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披散在头上,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那半张的嘴里,可见看见少了几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