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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父与子

黑洞已经消失了,小明回到之前住过的树屋,赶走了在他不在的时候,霸占他住所的一群小鸟,收拾了一下,开始冥想打坐。不知过了多久,小明满身大汗淋漓的如同虚脱了一般醒来,浑身冷汗淋漓,呆呆地望着阳光打在树头空隙地星星点点的光晕……

虫皇已经走了,小明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呢?虽然他明白虫皇所说的越是强大责任也就越重的道理,但是,小明隐约觉得他说的是必定还有言外之意的。但是,不能告诉别人魔神诀的事情,小明是明白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体内的气体在小明的操纵之下,渐渐平稳下来,起先的不适也已不翼而飞。不久,小明忽然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魔兽沉闷的嘶吼声,以及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怒吼。“是……是父亲!”小明一惊之下,登时狂喜。从地上一跃而起,循声狂奔而去。才跑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火鸟林能与父亲火焰炽搏斗了这么久的魔兽大概还不没有几个,怎么可能让父亲与之斗了这么久时间呢?难道他遇上了超过四级以上的魔兽么?印象当中,在小明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曾经和一头罕见的五级普通魔兽斗了很长的时间,一人一兽,斗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父亲胜了,父亲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枚自己小拳头大小的魔晶回来了。难道这一次又碰到强大的魔兽了么!想到这里,小明不敢轻举妄动,以自己的实力,若是贸然出现,不单帮不了父亲,而且反而会让父亲分心,可魔兽可乘之机,小明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索去。

走了不久,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父亲,他仍然是那么神威凛凛,声声怒吼之间,三叉戟施放出的斗气犹如锋锐的刀刃,斗气形成的光芒闪耀生辉,每一戟,都让那头比他高出N倍两个头的魔兽身上多出一道伤痕。小明心中大定,看来这魔兽不到五级,虽然父亲身上也挂彩了,但并无大碍,相反,那魔兽却是愈战愈弱,看来不用多久,这两头魔兽的魔晶就是父亲的战利品了。再看那魔兽,两个头在一个奇长的脖子上,利爪上白光闪动,身上更是布满了细小的红色鳞片,甲缝中露出细细的绒毛,红褐色的毛皮,一张嘴,便是一口细密而锋锐的森森白牙,两只如血一般的眼睛,确是骇人之极。这魔兽每一挥舞利爪,便能带起一道白光,其速度更是让小明应接不暇,基本上,每一个攻势,只能看到其残影。小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魔兽似乎比自己以前看过的些四级高等级魔兽更加厉害啊。小明把葫芦从背上取下来,一动不动地伏在草丛间,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他腰腿酸麻时,火焰炽忽然全身异芒突闪,身形不知如何,竟然在一瞬间加快了一倍,也就在这一瞬间,胜负已分。火焰炽原是极快的身形突然顿住,停在两只魔兽的中间两米之内,两只魔兽缓缓地轰然倒地。透过阳光,小明看到魔兽那坚硬的胸口上多出整整齐齐自上而下排列的三个一指粗细的小洞,许久,仰面朝天的魔兽才发出“噗噗噗”的连声爆响,血喷得如同火山一般壮丽辉煌。小明欢声叫道:“父亲,父亲!我在这里!”浑身浴血的火焰炽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只是这一丝笑容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取而代之的是小明意外的一脸冷淡。“小明,你不要只是努力修炼火焰斗气,!”火焰炽向小明走去。小明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道父亲还在生自己的气么?这么一想,两条本是轻盈的腿,立时沉重起来。火焰炽走到一块大石庞边,坐了下来,脸上忽然又绽放出笑颜,轻轻地抚摩着小明脑袋上又黑又亮的头发,“孩子,害怕了么?为父发现,你的身体不仅适合修炼斗气,而且对魔法还有领悟能力,于是这些天猎杀了不少魔兽,到聚宝盆拍卖会,为你寻觅到了另一套功法,叫做三级的火焰魔法,你已经有了火焰斗气第一层的基础,练习强身术更是事半功倍,等你练好了,你就能和我一样厉害了!你高兴么?”小明心头暖烘烘的,倒不是因为父亲新买的火焰魔法,而是能再看到父亲,得知父亲的离开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这比什么都来得安慰些,小明笑道:“当然高兴了!父亲没有不要孩儿,孩儿当然高兴了!”火焰炽微微一笑,牵了小明的手,道:“走!我们回家去!”已有数月未归,小树屋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令人期待呢!夕阳西下,一长一短两条影子斜斜长长,慢慢地走着……半年之后,小明已经十五岁了。“轰…”一只硕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一头黑白纹的四普通炎魔虎脑袋上,与此同时,炎魔虎那锋利的口中喷出的火焰球,狠狠地在一个高大少年胸前划过。布条破碎,破烂上衣变作这时已经结束了它的使命,一片片蝴蝶大小的布片,在空中偏偏飞舞着,少年已经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幸好身边没有个美女在场,要不然小明的清白就毁于一只小老虎的火焰团上。

小明一把按住炎魔虎的脑袋,哭丧着脸叫道:“父亲!我最后一件衣服也破了!明天孩儿穿什么!”那炎魔虎被少年摁住了脑袋,更加暴躁起来,连连嘶吼不休,两只只爪子闪电般连连袭向少年那早已裸露在外的胸膛,如此凌厉地攻击,却只是在少年胸前划出了几道淡红色的印迹。少年只是略感疼痛,皱了皱眉头而已。火焰炽心中一动,想不到儿子的进展这么快!不仅学会了初级魔法,而且火焰斗气已经快要突破了。今天火焰炽特意引来炎魔虎,想检验一下小明的修行进度,但是,没有想到,小明居然能够浑若无事地面对四级魔兽炎魔虎的魔法攻击。在火焰炽教小明火焰斗气的这三个月里,小明牢记虫皇的话,始终没有把自己修炼魔神诀的事告诉父亲,这已经令他很是痛苦了,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的亲人,但想不到首次撒谎的对象,就是一直在培养自己的父亲。就在他分神的一霎那,炎魔虎猛地用后腿向小明蹬去,小明反应极快,将炎魔虎用力一掷,肥壮的炎魔虎竟被他一掷之下,飞了出去,一直撞断了一棵碗口的树干才落下地来。炎魔虎不同于三级火毒兽,不但身形矫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并且口中的火球更具有威力。若是在三个月之前小明未练习魔神诀时,决计抵挡不了炎魔虎的一击,不过估计也用不着炎魔虎老大亲自挥动它那高贵的利爪了,一枚火球就能将小明变成香喷喷的烤人了。小明将炎魔虎扔了出去,头也不回,道:“可是父亲,我不能就这样和魔兽战斗,人和这些畜生不一样,我应该有件像样的衣服!”火焰炽哈哈笑道:“原来你这傻小子是害羞啊!哈哈哈,不过你倒不必,火鸟林、火鸟山上下只有咱们俩父子,也没别人了,就算是被这些魔兽多瞧几眼又有何妨,它们又不会笑你”火焰炽笑声不绝中,小明已经冲上前去,那炎魔虎飞快地向密林中逃窜,竟然连头也不敢回了。小明生怕它会回过头来喷那么一个火球,以他的实力,虽然不惧,但身上毕竟就只剩下最后一块魔眼豹的兽皮做成的短裤了,再被烧了,那就得光着腚了!谁料想它居然就那么跑了!小明呆怔片刻,忽然想起浪费了一颗魔晶,手中拿出火葫芦对着魔炎虎一拍,一股可以和魔炎虎的火球媲美的红色火焰冲向了那只可怜的小老虎。

“吼……”一声可怜的虎吼,魔炎虎一头撞在了旁边三个人才能抱的住的大树上……死了!并不是因为小明杀死了它,而是小明把人家的虎毛全都烧掉了,魔炎虎实在没有脸回去了,这样以后还怎么把妹妹啊?所以它选择了自杀!

只有三公分长的红色虫子,慢慢从小明的葫芦里边爬出来,小明知道这就是虫皇的后裔,它是在三个月前从那个红色的球出来的,只有一公分大小,和他父亲比起来真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去吃吧!”小明把它放在了魔炎虎的身上,一会儿它便消失在魔炎虎的体内。

火焰炽招呼了小明一声,小明回到父亲身边,火焰炽看着形同乞丐的儿子,笑着摇头,道:“小明,你的葫芦里边怎么有个虫子?”小明假装不知道地说:“嗯,我不说告诉过你么?它是自己跑到我里边的,和我结成了契约,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火焰炽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仰望着空中,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这线红得透亮,闪烁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上去,景色壮丽之极,火焰炽心绪犹似潮涌,慨然道:“八年了,我们到这里已经第八个年头了,小明你从一个只是会跑孩童,也已经长这么大了!人生变化无常……”说完这一句,火焰炽缓缓地盘膝而坐,抬头仰望着变幻莫测的天空,久久不发一言。小明也学着他的模样,盘膝而坐,通常这种时候,小明是不会打搅他的,虽然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看着那单调的天空一看就看上个老半天,也许,这就是大人常做的事吧!忒是无聊,还是不要长大得好!许久,火焰炽忽然道:“小明,你的火焰斗气修习得很扎实,连炎魔虎都已经伤不得你分毫了,今天就让为父来试试你到底进步到何种程度了!”小明一惊,虽然自己修炼了魔神诀,但又怎么打得过堪比六级魔兽的父亲呢?小明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我怎能打得过父亲呢!”火焰炽愠怒道:“你想做狗熊,不敢接受我的战斗么?”小明自从以魔兽诀的基础修炼强身术以来,进步颇大,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对自己动怒了,见得火焰炽生气,心神一颤,支支吾吾起来。火焰炽怒哼一声,道:“想要重新回到家族,必须修炼到魔法小士或小斗气士,若是畏难不前,终其一生也将无法回归家族,落叶无根。我十九岁的时候大斗气兵境界就敢于和魔法小士搏斗,你呢?难道要做一个孬种么!”小明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他越级搏斗的事情,闻言不由神往,眼中的畏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好!父亲,你说得对!”小明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神情中立时充满了斗志。火焰炽这才露出嘉许的笑容,点了点头,将手掌在地上一拍,一跃而起,道:“这才不愧是我火焰炽的儿子!放心,我不会动用火焰斗气的,记住,只有不断地向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挑战才能提升自己,超越自己!”小明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大定,父亲若是不用火焰斗气,那就不怕了。不过,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想到这里,小明一拍葫芦一个火球冲向火焰炽,接着自己大喝了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右拳,向火焰炽攻去,火焰炽纵身掠开火球,小明这一拳已经到了,可是火焰炽又是一躲,立时轰了个空,正待转身,小明忽然感觉全身力量如潮澎湃,有种无处发泄的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一只硕大的拳头夹着劲风渐渐地在小明眼前变大。劲气将周围的草木刮的沙沙作响,小明一惊,顿感自己如同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般,小明奋力一拳,重重地与父亲火焰炽的拳头相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的拳上传来,小明蹬蹬蹬连退了五步,右拳已是一阵剧痛,再看父亲火焰炽,也是身形一晃,退了半步,脸上露出一丝讶色。小明心中暗叫着,好厉害!父亲不愧是小斗气士顶峰人物,没有使用火焰斗气也比自己强大啊,来不及多想,火焰炽在倒退了半步之后,立刻又飞身跃起,又是一拳轰了过来,好快啊!小明被父亲的气机牵引,无法闪避,不得已仍是只能硬拼了,这一拳相触,小明依然是又连退了十步,坐倒在地,胸口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而葫芦内的小泉水已经开始在小明身上飞速地游走全身,犹如清凉的泉水滋润,很快便抚平了身体被大力撞击带来的不适,小明又站了起来。

看到儿子硬接下自己两拳,火焰炽心中暗暗喝了声彩,当下发动了急风暴雨般的攻势,一时间,拳来脚往,地上的草叶被两个人的拳风拔了个精光,火焰炽逐渐地加大了力量,从一开始的两分气力一直到后来的五成力道,地面露出了黑泥,随即四散裂开,形成一个个的坑洼。火焰炽越打越惊,起初用上两成力量时,已经能迫使小明不断地后退,但随着力量的加大,他竟然能够硬撑下来,而且自己似乎占不到便宜了,往往是两股力量相撞时,各自退开几步,竟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火焰炽心里暗暗想:这个小子,看来不用到狂狮功,只怕是他能坚持到天黑了。火焰炽奸诈地一笑,忽然在一拳过后,全身猛然闪过火红的光华,这光芒瞬间覆盖身体,并向周围蔓延,紧跟上来一道凌厉的红光闪过,小明登时感到全身象是裂开了一般,红光发出一股强大的穿透力,重重地打在胸前,“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飞了出去。火焰炽得意地笑道:“我只用了两成力,你都接不下来么!”小明胸口象是要碎裂一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内气流涌到受创处,葫芦里边的全身不停地进行着自我恢复,片刻之后,被震伤的经脉已迅速复原。“父亲你耍赖!你用上了火焰斗气了!!!”小明生气地道。火焰炽老脸一红,嘿嘿笑着,却不回答他,自顾自地盘膝坐下,道:“小明,是该告诉你一些事的时候了。你总归不能在火鸟山呆一辈子的。”小明一怔,走上前来,道:“父亲,咱们要离开这里么?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回火焰镇去么?”很小的时候,火焰炽就常常提起回火焰镇,是以千羽也非常向往。火焰炽哭笑道:“不是回火焰镇,那里太过安逸并不适合你,你要做强者,你应当去的地方是朱雀大陆磨练。”小明好奇道:“朱雀大陆?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大陆?”火焰炽笑道:“去家里给我抱那坛花果酒来,我就告诉你。”小明应了一声,跳了起来。火焰炽一边品尝着甘醇可口的果酒,一边向小明介绍着这个魔幻大陆之中——他们生活的朱雀大陆。在三万万五千里的朱雀大陆,那里是强者的世界,朱雀大陆上有四个国家,最大的是不落王朝帝国,其次分别是西陲帝国、北天帝国和南疆帝国,在火鸟林以西,就是兽人的故乡兽人不落,还有精灵王国,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迹未至的领域,连曾经年轻走南闯北的火焰炽也不知晓。简单地述说了一番,火焰炽道:“小明,家族的实力有限,除了给你家传的斗气和一些简单的魔法之外,我已经不能再教给你什么了,朱雀大陆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提高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小明重重地点头道:“我知道!我要顶天立地!做一个象老祖宗一样的强者!”火焰炽抓起酒坛子,仰头饱饮了一口酒,大声赞道:“不愧是我火焰家族的后代!”说罢,酒坛子重重往地上一顿,给了小明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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