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蟾从她身旁走过,余光锐利的察觉到什么。
她一伸手,拉住玉蟾离去的脚步。“等等!”
玉蟾冷漠回头,“王妃还有事?”
雪衣忽略玉蟾面上的冰霜,而是顺势握了玉蟾的手将袖子向上一捋。
同一时间握住脉息速速探了一把,惊疑抬头道:“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说完又低呼一声将玉蟾衣袖再一次拨开,只见手腕上数十条……
不,数不清的伤痕新旧重叠,赫然入眼时,触目惊心!
那些口子明显是刀割的伤疤,无数次累积的伤口,有的已经瞧不清原本的肌肤,只有凸起不平整的息肉长在割开的口子上,这是受伤后没有好好处理的缘故。
而除了手腕内侧这些数不清的刀割疤痕,手臂上还有许多一条条青的紫的淤痕,亦同样是新的旧的,数不胜数!
当雪衣震惊之际,玉蟾却被她突然而来的动作给惊到。
慌忙甩开雪衣的手,冰冷的怒意瞬间涌上眼底,瞪着雪衣:“你做什么!”
雪衣定定的看着玉蟾,面上尽是猜疑:“玉蟾,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话刚落,脑子里蹦出一张金面!
她蓦然瞠大了双眼,“莫非是……”
“什么也不事!”
玉蟾冰冷打断了她,“这只是那晚在围场搜救先生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你不用乱猜,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多事!”
玉蟾冷冽的目光让雪衣怵在原地,紧紧捂住袖子,转身便要离去,雪衣再一次开口唤住了她:
玉蟾颇为不悦的转身看来,“你还有何事!”
雪衣忙从腰间掏出一只小瓶子递给玉蟾:
“我可以不问,但请你收下这个。”
玉蟾用眼神狐疑的看了一眼那瓶子。
雪衣道:“这是我调配的药膏,去淤散血最是有效。”
玉蟾的目光暗了暗,伸手接下那瓶子。
雪衣正要露出一抹笑,只是下一秒却见玉蟾冷哼一声,毫不迟疑的将那瓶子朝地上一掷,瓶子瞬间摔碎一地。
见玉蟾拖着有些佝偻摇晃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雪衣又望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药瓶子,缓缓半眯了眼睛。
玉蟾明明受了严重的内伤,且身上那些伤痕像是被硬物抽打所造成,还有那些刀伤,为何玉蟾要闪烁其词激动反驳。
难道,那些伤,真的是被南宫先生待所成!
脑子里又回忆起双双落在陷阱时候的情景。
如果用血做药引是真的,那么玉蟾手上那些刀痕多有可能是取血时造成。
但是其他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雪衣又想到了景王师傅的身上。
到底他口中所说的疤痕是什么。
又是如何来的。
为何会残废,又是为何要带着面具呢?
是什么病,需要用女人的血来做药引?
这一想,雪衣又想起了那瓶药,在陷阱里的时候,捡起那药瓶,倒出药,她闻了那药的味道,虽然当时很急迫没有细闻,但现在仔细的回想起来,似乎那药的成分里含有万年冰莲、葛陀花、愁肠草这三种药草的味道?
可是,会吗?
这三种药草全都是稀世的药材,极其难得。
而据她所了解,这三种药草里除了万年冰莲没有毒性,葛陀花以及愁肠草是含有剧毒的!而出去这三种,另外的成分她无法辨别,说不准还有没有其他有毒的药草成分……
这究竟是救人的良药,还是致病的毒药?
雪衣又回想了良久,始终思索不明。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弄清楚那药究竟还有哪些成分,是用来治什么疾症的……
这一晚,帝京皇宫。
玉坤宫。
宫灯在夜风中摇曳生姿,菱花镜内照着一张妩媚艳丽的脸,凤眸含丹,懒懒的倚在梳妆台前,侧了身,静静看着珠帘。
垂头凝一眼自己那双细白柔荑,小指上带着细长假寇,越发忖得一双手白皙净透。
她沈文君虽已是三十好几的女人,但这一双手却没有留下年龄的痕迹,他曾夸过。
他说:
“文君,你这双白净的手执掌凤印之时最是赏心悦目,若他日执起那玉玺,更不敢想是何等的美妙风景?”
嘴角缓缓勾起一道笑。
不甘、她恨!
所以要毁灭!
风荡了一把入殿,珠帘响起。
她袖手一拂,将男人拂开,“沈啸天,你说你爱本宫,原来你也不过是贪恋本宫的身子罢了。”
沈啸天僵了一下,退开一点笑看着沈文君,伸手挑起她下巴:“还在生气?”
沈文君别开脸,冷笑了一声:
“生气?本宫怎么敢,你是堂堂无神门的老大,是无情冷血的杀手,本宫是不想活了,才敢惹你。”
沈啸天短笑一声,将她脸扳回,“还说你没生气。文君,白云观那晚有人事先埋伏,看透了你的计划,大概连我派去的杀手的身份,也被他们知晓了。”
沈文君冷哼一声,“只怕是连你这个无神门老大的身份,他们也都知道了吧。亏你还是四大杀手组织之一,竟如此失败。”
沈啸天不甚在乎的笑了笑,“我如此失败,还不是为了你,只怕我们偷……情的事也让你那无能的皇帝丈夫知道了。”
沈文君挥开他的手,“他不可能知道。”
说完又冷笑一声,“便是知道又如何,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只许他在外偷腥,而本宫却不能?”
沈啸天仰头笑了两声,“文君,跟我回无神门,做我的女人,这皇宫有什么好待的。”
沈文君冷了脸,“跟你回无神门?做一个杀手的妻子?哼,沈啸天,你当本宫是傻子,这皇宫,本宫还没待够!”
沈啸天亦沉了几分脸色:
“只怕你不愿意离开,不是为了皇宫也不是为了权力,而是……舍不得你那皇帝丈夫吧?”
沈文君扬手便是一巴掌甩过来,“我跟你不过是肉……体交易,你情我愿,别以为你是本宫的谁,本宫心里的事,你最好别再费心思来猜!否则立马给本宫滚出玉坤宫!”
沈啸天痴笑两声:
“你放心,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给我快活,我为你卖命……”
沈文君双手握紧,低冷的说道:
“最好是如此……”
沈啸天一边笑着撞击,一边说:
“你就不想知道上次是谁看透了你的心思,又是谁埋伏了我的人?”
“谁?”
沈啸天摸了一把她的脸,“你再浪一点,我把什么都说与你听……”
沈文君恼惊的瞪着他。
沈啸天笑了起来,“我最是爱你这生气的模样儿,瞧了,我你火难耐……”
“你要说便说!”
沈啸天这才说道:
“是此次攻打北苍国的军师。”
“南宫先生?”
沈啸天道:
“正是他,他如今可是你皇帝丈夫的入幕之宾,那皇帝十分信任他。”
沈文君冷哼了一声,“他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废人罢了!”
“废人?”
沈啸天嗤笑道:
“大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小瞧了他。他可不是一个废人……”
“哦?”
“他虽然是残废,但他能力不再我之下,只会比我高出更多。此人是景王的师傅,也等同于是景王府的一份子,你猜他另一个身份是谁?”
沈文君敛眉看着沈啸天,“谁?”
“帝京四大暗杀组织之一,‘天地门’的老大。”
“什么,四大杀手组织中行动力最强的竟是他的人?”
“我也很吃惊,没想到他能力如此之大,竟是我一开始的敌人。他天地门向来与我无神门犯冲,如今他杀了我的人,这笔梁子看来是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