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敢跟老子动粗,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活得不耐烦了!”
“上!”
三人一哄而上,阿碧空手接招,登时间这楼上你动声嘭嘭乓乓惹来月香楼里一阵围观。
“阿碧、不可以动手!”
沈碧君几人说话间就要上前阻拦,生怕在外惹出什么事端,谁知雪衣手臂一拦,将几人挡在身后,冷眸如冰扫一眼那几名男子,淡淡开口:
“嫂子且站着,没有我开口,阿碧是不会停手的,这些人侮辱我不打紧,但侮辱我父皇,就不可饶!”
“娘,珠珠也觉得这起恶人该打!”
上官珠珠凑上来道了一句。
“住嘴!你懂什么!”
沈碧君一记眼神喝得上官珠珠瑟缩着脖子不敢再出声。
蝶双眼看着这一幕,也不好上来,玉蟾却只是冷淡的站在那。
不出几招,那三名壮汉被阿碧打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哀嚎连天。
与此同时,一群人走了过来。
“是谁,胆敢伤本王的人?”
所有人回头,沈碧君心里微微一惊,眼前这一身锦蓝袍子,头带玉你,俊貌高大的男子,正是七王爷上官凤祁。
只见上官凤祁左手握两颗夜明珠不停来回拨动着,右手背后,面上冷淡而张扬。
身后跟着一帮子随从。
雪衣睇一眼来人,觉得有些面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想了一想,忽然一道光掠过脑海,可不就是在除夕宫宴上,坐在上官凤玄身旁的那名男子,看来,也是位皇子了?
只见上官凤祁走到了蝶双跟前,手抬起,捏住蝶双的下巴。
这一下所有人都是惊讶不已。
蝶双摔开脸,冷淡的看着上官凤祁。
上官凤祁低低哼了一声:
“可惜这么朵娇艳的花,却便宜了那见不得人的残废,蝶双,本王说过,本王喜欢你,可以娶你做本王的侧妃,虽然不是正室,但本王只会疼爱你一人,你就真的宁愿把时间浪费在那残废身上,也不肯做本王的女人么!”
“七王爷,蝶双已经身为人妇,请王爷自重。”
上官凤祁又是一声冷笑:
“那又如何,只要你还没死,本王就不会死心。”
蝶双别开脸不去看他。
此时,那躺在地上哀嚎的三名男子早已爬了起来,捧着各处的伤,团团拽着上官凤祁的袍角痛呼。
“王爷,王爷可得给小的做主啊。”
“俗话说打狗还需看主人,这女的敢对咱们动粗,这些拳头打的哪里是咱们,它是、是打在了王爷的脸上,是对王爷的羞辱!”
“哎哟……”
那三人话未说完,只听异口同声的惨叫声响起,上官凤祁冷眼啐了一口滚到地上的三条狗:
“废物、被女人打了还敢来跟本王告状,滚!”
“还不滚?是等着本王再给你们一人一脚吗!”
“不、不、不,咱滚,咱这就滚,七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楼上哄堂大笑,只见着那三名男子果真是滚着消失在上官凤祁的视线里。
上官凤祁勾起一道张扬的冷笑,眼里满是不屑与鄙夷。
只是,上官凤祁上前踱了两步,面对着阿碧,上下睨了阿碧两眼:
“虽然他们是废物,不过本王生平最讨厌嚣张的女人,尤其是跟本王做对的女人。”
上官凤祁的手尚且还没碰触到阿碧,一道身影先一步挡在阿碧身前。
上官凤祁眼神一紧,睇着雪衣那张丑脸。
雪衣直觉的对这上官凤祁没半点好感,只觉得此人张扬放肆,眼底浮动着阴暗。
她定定的迎着上官凤祁的目光,冷冷道:
“嚣张的不是人,而是狗。”
“七王爷养了狗就该好好看着,不该让他们到处乱吠。”
上官凤祁微微一僵,倒是没料到雪衣的言语这般犀利,然后下一秒,眼神更冷了几分。
“敢对本王如此放肆,你若不是八弟的女人,本王这就拧断你的脖子。”
“为了几条狗,王爷不顾众人非议杀我一个女子,王爷觉得值吗?”
上官凤祁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沉下,冷冷的与雪衣对视良久。
“老七,怎么你今儿来这听戏,也不叫上我。”
就在双方相持之际,一道声音传出,一下化解了紧张的场面。
雪衣侧眼一瞥,走上来的人是端王爷,上官凤玄。
上官凤玄的出现,缓解了雪衣跟七王爷之间的紧张。
“相逢不如偶遇,四哥来得可巧。”上官凤祁放过雪衣,笑迎着上官凤玄。
上官凤玄看了雪衣一眼,目光沉静并没多大波澜,然后面对着上官凤祁笑了笑:“老七,来这听戏本就是为找乐子,你跟八弟媳过不去,岂非给自己找难堪,同是一家人,又何必刀峰相对。”
上官凤祁短笑一声,面色也回复几分随性,“我知道,她救过四哥的命,看在这份上,我老七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说完走上来拍了一把上官凤玄的肩膀,“走,今儿我得了坛子好酒,咱们喝酒听戏去!”
“巧得很,我也携了坛美酒,看来今晚口福不浅,不如这样,你先去,我回头让人取了美酒来,然后再与你痛饮一番。”
上官凤祁含着深意的笑迟疑一会,“行,那老七我等着四哥。”
上官凤玄点头笑了笑,上官凤祁带着一帮子随从转身离去。
上官凤祁离去了,沈碧君和蝶双几人才纷纷向上官凤玄请安。
“罢了,在外头,不必拘礼。”上官凤玄稍稍扬起手来免了她们一一的请安。目光朝着雪衣看过来,雪衣心里对上官凤玄火海里救她救百姓存着感动,可又对他事后隐瞒消息差点造成大祸而有些微的生气,因此一时间只是冷淡的面对他。
上官凤玄走过来站在雪衣跟前,说道:“你在生我的气?”
雪衣想了想,摇头,“没,端王爷把我从火场里带出来,雪衣却没来得及对你说声感谢,昨日走得匆忙,很抱歉。”
上官凤玄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目光落在她肩膀上,说道:“伤怎么样了,记得好生上药。”
雪衣目光看一眼周围的人,只见他们都在看着她跟上官凤玄。
她点头回了一声:“多谢王爷好意,这点伤,我能照顾好自己。”
上官凤玄又静静看了她两眼,目光里浮动着星点的薄凉。张口再要说什么最终又没说,然后转身领着随从渐渐远去。
两天后,上元佳节。
今日早朝之时,被下狱的公孙伯仲比预期的还要早一步从天牢里放出,官复原职,毫发无损。
御史府中今夜摆宴洗尘,早早接了老太妃并合同王府上下的人一道去过上元夜。
原本自那日月香楼一事被老太妃知道后,老太妃关了雪衣两天禁闭,本不愿意雪衣跟随前往御史府,谁知御史府竟然亲下了帖子给雪衣,这才不得已带着雪衣一同前往。
阿碧同明香不得跟随,只有留在了景王府。
这两日天色放晴,眼瞧着轿帘外头天际流霞似火,金色晚阳暖暖铺洒一地,照着巍峨雄伟的帝京皇宫,璀璨琉光,金碧辉煌。
天尚未黑尽,花市已然灯如昼。
软轿行得缓慢,一人一轿,雪衣撩开轿帘子,目光落在前方一骑黑马上,马背上坐着上官凤澜,而上官凤澜身前坐着白蝶双。
只见他不时将蝶双吹翻的披风拢紧,蝶双温柔一回眸,她甚至想象不出那张冰冷面具下会浮现出怎样的柔情,目光不自觉的跟随着他昂扬的背影,霞光照印下,一袭玄黑缂金丝的貂毛大氅在清冷的风里一扬一落,而他松绾了一半的长发也随风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