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叶并不理会他，打着伞走到羽萼身边，“回去了。”
羽萼看着苏蔚曦一脸惊讶地盯着雩叶，“小雩儿，你们认识吗？”
“小雩儿？你不是季文绡吗？她怎么叫你小雩儿？”苏蔚曦皱了皱眉。
在苏蔚曦说出“季文绡”时羽萼一下变了脸色，他竟然知道雩叶的身份？羽萼一把抓住苏蔚曦的衣襟，手有些颤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雩儿？”苏蔚曦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她比苏蔚曦矮了大半个脑袋，这么抓着看起来有些滑稽，但羽萼眼里满是不安和震惊。
苏蔚曦不喜欢别人靠自己这么近，他语气不善地说：“放开！”
羽萼却抓得更紧了，“快说！你到底是谁？打听我师父，认识雩儿，你是不是皇帝派来的？”
苏蔚曦更加不耐烦了，他一边试着拉回自己的衣服，一边吼着：“是又如何？我要抓她你又能阻止得了吗？”
“你……”羽萼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刺得苏蔚曦有些不自在，“没事的，萼儿，”雩叶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抱住，“没事的。”羽萼低着头，任由雩叶像安慰小动物一样拍着她。苏蔚曦第一次看见眼前总是冷冰冰的女孩流露出温柔的神情。而下一刻雩叶看向苏蔚曦时眼里褪去了温度，“你为何在此？”
“我……”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探人家的底的吧？
“魏公子，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既然你说你是季唐卿的朋友，就请你为他考虑考虑，不要再这里逗留，我们也当做没见过。请你马上离开。”说完拉着羽萼就要离去。
“等一下！”苏蔚曦拦在她们面前，他被雩叶冷漠的态度激怒了，“季文绡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见你哥哥？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你！明明自己都是人质，每次有你的消息还是想方设法地跑出去父……皇上每次把他抓回来就罚他在承元殿门口跪一天，来往的大臣对他指指点点，太监宫女也在一边看热闹，可是下一次一有消息他还是会跑出去，皇上为此大怒差点挑断他的脚筋！”
雨水总是勾人回忆的。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季唐卿跪在殿门口，当时他们都还小，他坐在锦缎的步辇上，远远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坚硬冰冷的石阶上，瘦弱的背挺得直直的，看不过去的苏蔚曦跳下步辇跑到他身边，“喂，你去向父皇认个错吧，这样他就不会罚你了。”
“不。”季唐卿没看他，眼神倔强。
“你干嘛这么死脑筋啊！认个错又不会死。”
“认错就代表着我屈服了，放弃了，绡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等着我，我怎么可以放弃她？”季唐卿双手紧握，渐渐发白，“我不会放弃的。”
“你……”苏蔚曦还想说什么，“曦儿，你站在哪里做什么？快过来！”远远地，母后在步辇上叫他。他看了看季唐卿，犹豫了一下，转身跑回了步辇。“母后，他挺可怜的，父皇为什么要这么罚他啊？”苏蔚曦从没看见过父皇对其他质子这么生气过。没有听到母亲的回答，苏蔚曦抬头，却看见母亲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眼神剧烈地变幻，“母后？”这样陌生的母后让他有些害怕。母后收回目光，看向他时又变得平和优雅，她摸着他的头，“曦儿，你记着，你父皇不喜欢的东西你就不能去碰，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