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说，莫小姐，先生说你今天会过来，特意吩咐我去买了乌鸡来炖汤，你身子太弱啦。我还没看过先生这么疼一个人呢。
疼人？他会么？他这是想把我养壮了好满足他的私/欲吧？脖子上还泛着疼，算了，为了自己的身体，先不和他计较。反正七天很快就会过去。
林牧白坐在餐桌前，穿一件浅粉色的T衫。南方的初秋，天气并不冷。即使这几天降温，室内的气温还好。不得不说，他穿浅粉色要比穿白衬衫阳光、清爽得多。
吃饭！他只对我说了这两个字，便又埋头下去开始吃。比之六年前，他的动作粗鲁了很多。六年前的他，做什么都是优雅有度的。原来这六年，不只有我一个人发生着变化。
方姨给我盛了汤，乌鸡红菇汤，香浓之中迷漫着热气。方姨说：莫小姐快吃吧，这可是熬了半个下午呢。
我对方姨笑，然后谢谢她。侧头就见林牧白瞪着我的脸，对上我的视线之后又低下头去。他吃得很快，也没有丝毫要照顾我的意思。吃完之后把筷子一放，对方姨说：看着她把那碗汤喝掉。
他指的那一碗是方姨舀出来放凉的，满满一大碗，一看就是两人份的。他一口不喝，倒好意思让我全部喝完。
方姨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小小声说：莫小姐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剩下的我帮你处理掉。
我朝方姨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一张不再年轻的脸上有斑也有皱纹，一双眼睛单眼皮，因着岁月的关系，上眼睑已然耷拉下来了，但眼神还算清澈明亮，挺朴实的一个人。我低低的说，谢谢你方姨。
但到底也没让方姨为难，硬是把那碗两人份的汤喝了下去。才放下碗，林牧白就在楼上探出上半身来：莫小染，你是乌龟吗？吃餐饭要那么久？
你才乌龟，你还王八呢。可想着不过是被蚊子叮一叮，不惹怒他，我的时间就好过一点。于是不回嘴，拿纸巾擦干净，洗过手后，很自觉的上了楼。
林牧白正坐在榻榻米上看书，戴一个黑框眼镜，掩了他身上的暴戾之气。
无视他正在看的书，径直越过他，边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林牧白自书中抬起头来：莫小染，你这么饥/渴？
我饥/渴？明明我来这里的目前的是为了满足你的饥/渴好吧？我没回答，站在浴室门口等他的答案。林牧白说，你有没有常识？吃完饭之后不能马上洗澡。过来。
我像只小狗一样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幸好，时间不太长。熬一熬就过去了。我反反复复的自我催眠，乖乖的在他旁边坐下。他在看的不是什么财团报告，也不是什么策划项目书，而是一本《乱世佳人》的英文精装版。
他把书塞到我的怀里，躺下来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闭上眼睛：莫小染，念！
我把书放下，抱歉，我不会念！我大学没毕业，他又不是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