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料到,这停手的举动,在多年以后也始终想不明白,是悔不当初还是该感谢自己。
正是喜笑颜开的朗倾城收了回来,蹲在宫离花跟前推了推她的肩道:“你在干嘛?”
宫离花干脆往地上一趟,卷缩着身体,嘴里嘟嘟囔道:“肚肚疼。”
朗倾城又伸手去摇她的腿,额,黏糊糊的液体沾满他的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来,令他隐隐作呕。
看来她伤的不轻,平日看她不是挺厉害的嘛,可见,这白衣男子的功力不是一般的高,但他还是打不过琉璃子,可见,琉璃子的内功更是深不可测,想到这里,自己要是真的再背着这把剑在这里逗留,下场不知道有多惨了,还是赶紧回吧,想着,又看了眼卷缩成一团的宫离花,管还是不管呢,管吧,自己又惹一身祸上身,不管吧,好像,显得自己很怂。
在万分纠结之余,他一把将宫离花抱在怀里,朝着前方飞奔,虽然他不会轻功,但就论跑步这一点,目前,还没有谁能与他相比,所以,正在空中以内力一较高下的两人先是有被惊着的一瞬间,但都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琉璃子一挥手,一息强有力的无形内力向白衣男子重重压过去,使得白衣男子飘扬的长发更凌乱了些,他又险些没站稳,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手合十化了一个圈,身体稳稳落在地上,浅笑道:“看来你是动真资格的了,我不过是想与你较量一番,并非要伤你,可你这出手是太狠了些,若我不是有多年修为,眼下,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他的意思是,你娃出手还狠呢,老子不过想和你比一下谁的内力厉害,没有想要杀你,所以,也没有拼尽全力,你娃没素质,用尽全力要杀了老子,要不是老子内力高强,早就被你打死了,总得来说,就是老子的内力不会比你差。
琉璃子随着也稳稳落在地上,这一黑一白在冷风中屹立不动,风中摆动的,是一黑一白的长袍和墨黑的青丝,那画面,美得惨不忍睹,女人最动人的,就是自己不知道有多美,在此刻,形容他们二人也不为过,如果白衣男子犹如天上的仙人,那琉璃子就是地狱的魔王。
琉璃子看了眼朗倾城奔跑的方向,又看着白衣男子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几乎看不见的笑容,醇厚磁性的声线缓缓响起:“对你,我还不至于拿出全力。”说罢,一个纵身,快速消失在朗倾城奔跑的方向。
白衣男子想要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被他那一句话羞辱的差点没保持好自己那般仙人风度。咬牙道:“琉璃子,总有一天我会打过你的。”
冷眼扫了躺在地上的那十几个蒙面人尸体,心里的怒火再一次冉冉而生,看来,那小子,也不容小觑。
他被琉璃子气昏了头脑,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来杀宫离花的,这就这么稀里糊涂给跑了,也罢,反正,迟早他们的命都会落在自己手里。
就连他生气的模样都令人脸红心跳,幸好宫离花走了,要不然,再多看他一眼,保证会把他列为三房。
……。
朗倾城看抱着宫离花跑了很远很远,直到看到一个写着‘文堡县’的地方。
此刻,宫离花躺在医馆的榻上卷缩成一团,大夫为她把完脉,对朗倾城说道:“姑娘这是受了些内伤,我这小药铺还真的无能为力,不过,这腿上的血,是月事初潮,肚子疼属于常事,我这就开点止痛药,带回去休息便可。”
“…。什么?月事?还初潮?”看了眼手上的血,又差点吐出来,尼玛,太恶心了,居然是大姨妈,都十六岁了还初潮,可见是多么发育不良了。自己还傻乎乎的担心她会死,抱着她跑了那么久,想想就呕得吐血。
宫离花因为疼痛,手捂着肚子发出嘤嘤的呻吟,所以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大夫,哪里有水?我要洗手,最好有肥皂,或者消毒夜。”朗倾城一脸急迫的问道。
“肥皂有,没消毒液,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就是一种剧毒。”他真后悔该背几瓶消毒液在身上再穿越的。
洗了数遍,手都搓红了这才罢休,擦干了手就要往外走。
大夫叫住他道:“这姑娘不要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了把嘴一抹拍拍屁股就走,不负责任,我要是姑娘亲爹,早打断你的狗腿…。”
朗倾城嘴角一抽,撸起袖子横眉竖眼道:“你要是她亲爹,我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生出个妖怪祸害人间,哥都要被她坑死了。”
说着,便一把将宫离花从榻上拖起往肩上一扛,走了。
这大半夜的,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终于找到一家客栈,客栈看起来十分陈旧,小二也是一副‘打扰老子睡觉不得好死’的态度开门,非常不耐烦的收了银两,甩给朗倾城一把钥匙就继续睡觉了。
朗倾城将她往床上一扔,动作相当不温柔,要不是看她受了内伤,真想就此不管不顾了。
自己往椅子上一靠,也准备睡了。
“肚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