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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如果没有那个无知者无畏的夜(2)

“我有些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更加大胆,揽住了我,我顺势靠在他身上,他说:‘我在等你长大。’

“‘我已经长大了。’我再次告诉他。

“他紧紧地抱着我,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秦淮。’他听了说:‘知道吗,你在引诱我。’

“我也觉得自己那样做好像不太好,但当时感情战胜了理智,我仍旧抱着他不放手。

“不过那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平静,只是坐在沙发上相拥着聊天。

“我们真正发生关系是在我第二次去他家的时候,这次我们没有找寻任何借口,连辅导的名义也不曾假借。

“当他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明显感到他很兴奋,从他很激烈地吻我就能感受到。

“‘秦淮,秦淮。’我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在那一刻他是完全属于我的。

“他说:‘我想等你长大,可是现在,我等不及了。’

“说着他一把把我抱到床上,很霸道地吻我。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也在犹豫该不该拒绝。因为虽然我爱他,但心中只是一种特别单纯的想法,就是想看着他,听他说话,跟他在一起,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此时他的这种举动让我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拉紧衣服。

他喘着气,撑起了身子,和我拉开一定的距离,他用一种很痛苦的声音对我说:‘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在我没有失去理智之前,你赶紧离开我,求求你了。’

“其实那一刻如果我起身离开,真的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但听他那么说,语气中还夹着一丝痛苦,我心里就特别不忍心,我想释放他的痛苦,不想让他忍得那么难受。

“我真是昏了头了,没有把他推开,反而把他重新拉回我的身上,我很小声地对他说:‘只要你愿意,我怎样都行。’

“他听了我这句话后,简直像疯了一样,我相信他的理智在瞬间崩塌,死命地吻我,然后我们就那样了。

“真是可笑,当时我竟然觉得很神圣,为了解救他的痛苦,我把自己当做祭品一样献给他,我甚至想,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接受他任何形式的蹂躏。

“疯狂过后,他很后悔,他看着床上那一抹血迹,抬手就抽自己一耳光。我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不让他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把头埋在我的胸前,他问我:‘怎么办?怎么办?我伤害你了,我简直百死不能赎其罪。’

“当一个男人在你怀里哭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那种感觉,他是我的老师啊,以前在讲台上的时候他那么幽默,从容淡定,可这一刻他比一只小鸽子都更加脆弱。那是一种心很疼,就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嵌在身体里的感觉。

“那一夜,我没有回家,因为我是住校的,所以家里不会有人发觉,而他以老师的身份,帮我跟学校里请了假,说是生病了,要回家住一天。

“那天夜里,我们很疯狂,他要了又要,每次做完,他都抱着我,跟我说:‘你这么好,我怕伤害你。’这一夜我们都没怎么睡,就沉浸在欲海里。

“从此,我们开始了地下情,他给我立了一个规矩,就是不能因为和他在一起就荒废了学习,他要求我每门功课都必须比以前至少提高30分。

“一开始我还跟他撒娇,说我不想上学了,想跟他结婚,当他的妻子。但我一这么说,他就很严肃地教训我,说我绝不能辍学,他说:‘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因小失大。’

“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我也就收起了别的心思,认真上学了。在我上学这一点上,他真的是说到做到,如果我考得不好,他就不跟我见面。所以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的学习成绩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提高了不少。

“高考的时候,我勉强考上了一所不算很好的大学。但这也比我以前要强得多了,要是照我以前的成绩,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

“高考成绩刚刚发下来的时候,他很高兴,做了一桌子的菜,说是给我庆功。那天我们很高兴,我还喝了酒。但是他却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看得出来他和平常不一样。

“我问他怎么了,他不回答,只是说:‘你这么好,我怕会伤害你。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你,你别恨我。不,’他忽然又改变了,‘你恨我吧,千万别伤害自己就行。’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喝醉了说酒话,也没有在意。直到半个月后,我才真正知道他话里的含意,但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是半个月后我们返校的日子,那应该是高中的最后一天,老师和同学都一一告别。和我关系不错的一个女生很伤感地跟我说:‘唉,真不想分开,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去了。这三年和同学、老师相处得都不错,以后就这么见不着了。’

“我安慰她说:‘这有什么的,就算不在一起上学了,以后还能见面呢。以后咱们每年都回来看看老师不得了。’

“她点了点头,‘嗯,说得对,不过,’她话锋一转,‘不过以后就算回来,也见不到秦老师了。’

“什么?我一时没弄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见不到秦老师了?’

“‘你还不知道啊?’她说,‘秦老师教完咱们这一届就回老家了。’

“‘不可能。’我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假的,我知道秦淮是南方人,但他从来也没跟我提起这件事,我和他走得那么近,他的消息我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可谁知那个女生立刻反驳了我,‘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听说秦老师的老婆想让他回县城工作,离家里近一点儿,也好照顾双方老人。’

“‘什么?秦老师的爱人?’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听说他爱人一直在县城,可能因为聚少离多吧,所以想让秦老师回去。’

“我当时听完简直就要晕了,一方面我不相信她的话,但另一方面,我又充满了怀疑。

“等从学校出来以后,我着急地找到了秦淮,把那个女生说的事情全说了一遍,然后质问他‘这是不是真的’。

“我本来期望着秦淮否定这一切,期望他笑笑告诉我说这不是真的。但是他听了以后脸色很难看,一句话也不说。虽然没有答案,但也等于有了答案。我继续质问他:‘你有妻子?’

“秦淮听了很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妻子?不可能的,要是你有妻子,为什么我来你家从来没有见过?’我试着找出其中的破绽,希望否定这一切。

“终于,在我的再三逼问之下,秦淮告诉了我实情。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他不仅有妻子,而且还有一个5岁的女儿,他的妻子也是老师,只不过在他们老家的县城里面教书。最近,秦淮的父母和他妻子的母亲身体都不太好,他妻子一个人在家照顾不过来,所以希望秦淮能回家工作。

“我听了如五雷轰顶,想不到,我最信任的人竟然骗得我如此狼狈。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在秦淮的家里见过他的妻子,怪不得我没有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原来他在北京的这个家,根本就不是他的家,只是他租来的房子。

“我真可笑啊,就连我的同学都知道他有妻子,而我身为他的女朋友,就算是女朋友吧,竟然对此事半点儿都不知情,我怎么就傻到这种地步了呢?

“当秦淮把实情都告诉我了以后,我没有哭。按理说我应该哭,应该闹,但是当时我只觉得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既不想哭,也不想骂他,只是呆呆地坐着,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了。

“秦淮见我不说话只是坐着,他吓坏了,他抱着我一个劲儿地摇我,不停地说:‘左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实在是,实在是我太爱你了。’

“这时,他的‘爱’字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说他是怕伤害我,又怕失去我,才不敢跟我说的,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只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冷冰冰的感觉。

“秦淮抱着我连眼泪都流下来了,他说:‘求求你,跟我说句话,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你别这么折磨自己,你跟我说句话,求你了左左。’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我真的想说句话,可是真的没有力气说了,更何况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想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有气无力地问了他一句:‘你,还回来吗?’

“秦淮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都明白了,他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想,如果不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可能直到他走的时候,我都不会知道,或许他只会给我留下一封信或是打一个电话,又或许他连个音信都不会留下。

“秦淮就这么走了,从此在我生命中消失了,我没有纠缠他,在那个年龄,我还没有学会如何纠缠一个人。

“我的初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没有美好的回忆,只有恶意的欺骗,没有爱,只有恨。

“从此有一段时间我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对爱情抱有幻想,更不再相信男人。在大学的4年时间里,我交了5个男朋友,有3个是我的同学,有两个是网友。不过跟他们在一起都是游戏,我没有认真过,因为不值得,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值得我爱,男人,都是虚伪的东西。

“跟那5个男人在一起的日子,我打过3次胎,都是不小心怀孕了。

“当我跟秦淮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注意这件事,每次都戴安全套,他说我还小,不能出什么状况,不然会伤害我的,他会心疼的,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疼我,还是怕负责任,恐怕还是后者多些吧。

“而现在,说实话,我没有特意去避孕,知道会怀孕,也知道打胎的痛苦,但我仍然对避孕的事情不是很在意,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快感。

“这样的心态一直伴随着我,也折磨着我,直到遇见了一个男人,他是真正让我爱上的一个。

“本来他是我一个好朋友的网友,那个好朋友约他见面,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就拉上我陪她一起去。

“可谁知,见了面以后,她对他不太满意,觉得性格不是很合拍,他也有同感,但却对我印象很好。于是我们就这样相识、相恋了。

“自从认识他以后,我变了,不再那么痛恨男人,也不再游戏人生,我好像又找回了以前的自己,又重新变得快乐、单纯。

“我爱他,他也很爱我,他从来也没有问过我以前的事情。我们谈了两年恋爱,就在半年以前,我们决定结婚。

“我们见了双方父母,还商量结婚以后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我沉浸在幸福里,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可就在3个月以前,我发现我怀孕了,本来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还没有结婚,如果挺着大肚子举行婚礼,在亲戚面前也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我们就商量把孩子先打了,等结婚以后再生,反正我们还都年轻。

“他本来要陪我去医院打胎的,可去打胎的当天早上,他接到了他们老总的电话,说是今天他的一个同事突然病了,可又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谈,所以要让他去上班。

“他跟我商量以后,让他的嫂子来陪我去医院,他就赶去上班了。

“在医院里等着叫号的时候,他嫂子悄悄问我:‘你以前做过人流吗?’

“‘没,没有。’我说了谎。

“他嫂子还是不放心,又说:‘如果你做过,你得和医生说实话,这样医生才能把握手术风险,要不然很可能造成以后不会怀孕。’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被他嫂子一吓就说了实话:‘我做过三次了……’

“可想而知,因为这一句话,他们家人对我的印象大变,尤其是他的妈妈,本来挺喜欢我的,但从那以后就总是在他面前说我的不好。

“他知道我打过三次胎以后也很不舒服,虽然他表示过不介意我的过去,但经不住他家里人的炮轰,最后无奈地跟我提出解除婚约。

“我欲哭无泪,想要挽回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理亏的是我。

“失去了这段感情,我痛苦万分。我对一个好朋友说:‘世界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决定好好做人妻子的时候,却让我的过去给毁了。一个人的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

过去不好就代表现在和将来也不会好吗?’

“那个好朋友劝我:‘算了,他们家已经知道了你的过去,已经对你有成见了,就算你嫁过去了,将来也受挤兑啊。更何况,虽然他现在说不介意你的过去,可是日后万一吵架什么的,难保他不想起这件事来。更何况他家里人老在他耳边提这件事,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的,你在他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朋友的话让我的心彻底死了。因为这件事,我更加恨自己,如果我没有和秦淮在一起,日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我不会变得游戏人生,也不会对爱情失望。

“我恨那一夜,恨我把自己给了秦淮的那一夜。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我恨自己当初头脑发热,如果当时我多想一下日后,如果当时我能知道自爱,一切都会不一样。”

“左左的讲述让我有些难过,以前我采访的女孩子没有面临婚姻年龄的,她们做过的事还没有对婚姻产生影响。我开始想,很多女孩子在花季的时候并非对性一无所知,而是对自己的行为以及日后将产生的后果一无所知,她们还没有把握自己的意识。

如果我们能少一点儿无畏,多一点儿思考,日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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