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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挖掘股票

许多人都对巴菲特的神速崛起以及他那不同寻常的进取心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在奥马哈著名的“黑石饭店”,每个人都在谈论着沃伦·巴菲特,当时鲍勃也在现场,他可是奥马哈的富翁之一。他说:“这年轻人将来会破产,他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赔光所有的钱。”

凡是遇到过巴菲特的人却都有着完全相反的印象,与其说是因为他的成果,倒不如说是因为他镇定自若的自信。有一次他参加了邻居们的一次会议,大家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采取什么措施来对付市政府要重新规划法拉姆大街交通的提议。巴菲特站起身来以平静的口吻建议大家把这事儿忘了。

就这样,人们都意识到他是对的,于是纷纷回家去了。他的投资者在巴菲特那里得到同样的反应,他们认为他能看穿简单的事实,而他们却往往将它忽略了。

巴菲特执意不肯透露自己持有的股票,因为他担心别人会模仿他。那样的话,如果他要更多地买进,他就得花更大的费用。他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他对股票总是持重的。

美国国民火灾保险公司是人们所见过的最不起眼的公司,它是一个设在奥马哈的保险公司,由银行业巨头阿曼森和他的兄弟海登控制着。它的股票在20年代末被分销给内布拉斯加州的农场主们,此后便被公众遗忘了。现在阿曼森兄弟出价以50美元一股买回股票。他们的出价很低,但是由于这种股票没有公开市场,股票持有者们逐渐开始脱手了。

在州保险卷宗里苦苦挖掘了一番以后,巴菲特意识到它实在太廉价了,但是他找不到股票可供他买进。他和他的律师丹·莫内跑去参加股东年会,但是海登拒绝让他们看股东名单。于是就像请一位朋友花一下午时间去寻找高尔夫球一样,巴菲特建议莫内开着汽车满州寻找美国国民火灾保险公司的股票。莫内禁不住巴菲特的怂恿,驾驶着一辆红白相间的雪佛兰车向内布拉斯加最远的角落出发了。不论是在乡村法院、银行或是类似的地方,他每看到一个人就向对方提出以100美元一股收购美国国民火灾保险公司的股票。就这样巴菲特得到10%的股票,赚的钱超过了10万美元——这是巴菲特首次击出的一记重拳。

巴菲特在此后又抓住了一次机会。桑伯恩地图公司一度利润丰厚的地图生意日趋没落,但是公司还拥有一个在生意红火时建立起来的投资组织,约值65美元一股,而该股票的价格仅有45美元,这反映出该公司地图生意的逐渐衰败。巴菲特在整个1958年和1959年间持续买进桑伯恩股票,他认为股票迟早会上升回归到应有的价值。

但是它并没有回升。桑伯恩公司的总裁们只拥有400股,另外的105000股流通在外,他们安于现状,任凭股价逐渐衰落。事实上,他们坐吃山空,在8年里曾五次削减红利。然而,巴菲特注意到,委员会的成员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减少自己的薪金。按照格雷厄姆的方法,巴菲特一步步地成为了该公司一名董事。他游说管理层去发掘投资组合里隐藏着的秘密价值,然而遭到了管理层的拒绝。同时,尽管巴菲特披露说他的投资者们把35%的资产投入到单一的股票中去了,但他没有对自己的投资者提到桑伯恩,而且他和其他人持不同意见。会议的组织者乔治·佩恩立即打电话给巴菲特,然后报名加入了合伙人企业。股东们开始煽风点火。在1960年,桑伯恩公司妥协了,它同意将股东们持有的股票全部买回。巴菲特从中赚了约50%的利润。

并不是每个人都很信服。在投资桑伯恩地图公司的过程中,一位叫约翰的纽约金融商抱着希望加盟的念头来与巴菲特会面,当他知道巴菲特不愿揭示他持有的股票时,放弃了投资。

巴菲特也曾找过一位叫唐纳德·基奥的人,他家的孩子经常和巴菲特家的孩子一起玩耍。“唐纳德,你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巴菲特说,“你有没有想过怎样让孩子们念大学呢?”

基奥是一家咖啡批发店的经理助理。他挺喜欢巴菲特,但他觉得奇怪的是巴菲特总是闷在家里,穿着运动裤和T恤衫工作着,因此基奥谢绝了他。

那些凭着直觉和巴菲特签约的人,认为巴菲特那种像嘉宝一样的孤僻性情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当巴菲特执意强调保密时,他不仅仅是想防止走漏消息,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受到侵犯,以此来维护完全的独立。对于一种有投资价值的股票,巴菲特必须说服自己,而一旦他做到了,那么别人的意见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从本质上对提供建议者和金融预言家持怀疑态度。如果股票是以公众的意见为基础的,而当意见变化时,又会怎样呢?他坚信自己分析的变化却要少得多。

巴菲特从外界只需要一件东西——“资金”。

1960年,刚满30岁的巴菲特遇到一名更热心的合伙人,一位叫威廉·安格尔的心脏病学家。安格尔问巴菲特是否有兴趣召集起10个医生让他们每人投资1万,结果巴菲特接受了。于是在道奇大街49号的一个饭店里,安格尔找来了一群克拉克森医院的医生。

在公开场合,巴菲特以资金管理者的身份抛头露面,而在餐馆里他开始演讲,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本杰明·格雷厄姆和莎士比亚的话语,不时地穿插几句善意的自嘲。投资的医生们有些产生了动摇,但是有11个医生决定碰碰运气。在奥马哈,巴菲特至少是业绩非凡。

第二年,巴菲特在一家公司身上投入了100万美元的资金,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投入,要是这帮医生知道了一定会目瞪口呆的。登普斯特尔机械制造厂在距奥马哈南边90英里,是一家有80年历史的风车和农用工具的制造厂,风车制造生意无法效仿施乐公司,因此登普斯特尔在停滞的销售额和令人担忧的利润中苦苦挣扎。巴菲特曾经在几年前就研究过这种股票——它是一种典型的格雷厄姆式的股票。1961年,他迫不及待地买下了达到控股的股份额,把他合伙人资产的1/15投了进去。

巴菲特任命自己为主席,这一举动表明他绝不甘心只做一名投资者。之后,巴菲特把丹·莫内硬拉入了董事会。每个月,巴菲特和忠实的莫内都会驱车来到比阿特丽斯。巴菲特不能完全控制登普斯特尔厂,它需要一次彻底的改变,但和这些琐碎的细节打交道并不是他的特长。就像在巴菲特杂货店擦水果箱一样,巴菲特更喜欢以数字形式抽象出来的企业本身。每个月,巴菲特都请经理人员压缩费用清点存货,而他们总是口头答应,然后等着他回到奥马哈之后就不了了之。巴菲特于是迅速将公司标价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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