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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困惑新职业 策划时代(4)

在英莲和一家代孕公司签订了合同后不久,就联系到一家人。男的是房地产公司经理,40多岁,他的妻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无法生育。他们看了英莲的资料后,对她的学历和容貌很满意,在了解了英莲家里的情况后,他们表示若英莲同意为他们代孕的话,愿意出20万为她的父亲治病。

两天后,代孕公司给英莲做了手术。后来,在英莲成功受孕后,一笔6万元的款项打到了英莲的账户上,她向家人谎称是好心人的捐助,将钱转汇给了家里。娘用这笔钱去省城大医院,给英莲爹做了手术。

再后来,英莲搬进了房地产经理为她租的两居室。

时光如梭,英莲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到了四个多月,英莲被带到医院做了B超检查,是个男孩,那家人很高兴,给她雇了保姆,照料她的起居。

随着妊娠反应的强烈和胎动的频繁,英莲感受到了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快乐,可当她想一到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便黯然神伤。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临近生产时,医生对英莲说:“胎儿在子宫呼吸窘迫,是脐绕颈,得立即实施剖宫产手术。”

“无论如何,我都不做剖宫产手术。我还是个姑娘,以后让我怎么嫁人啊……”

“如果再不做手术,不但孩子性命有危险,就是你的生命也难保。”

两行热泪从英莲清秀的脸庞无声地滑落,大颗大颗的……

触动心灵的演讲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肆无忌惮地倾泻着,灼热的气浪一阵阵疯狂地扑来扑去,远处树林里聒噪的蝉声也推波助澜般此起彼伏。

演讲大师一边演讲,一边用手不停地刮着从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也许压根就不该接受这次邀请,演讲大师有些后悔地想。

张畯是著名的定位教育演讲大师,他在心理研究方面造诣很深。他的职业就是四处演讲,他立志通过自己的演讲改变人的心灵,进而改变这个世界。实际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很多人受他鼓舞而改变了人生之路。他的演讲地点一般在非常高级的学术报告厅,演讲对象也多数是大学生和企业高管,在露天环境对民工进行演讲还是第一次。

最让张畯头疼的是民工们缺乏激情,更不愿意配合他进行互动,张畯干脆省去许多互动环节,自顾自地演讲着。演讲了一会,他忽然感到有点不太对劲,仔细一看,原来接近一半民工在打瞌睡,其余的也都蔫儿吧唧的。

张畯停止演讲,直直地盯着会场。一般情况下,这样做,会场状况很快就会改变,可是这次他盯了好一会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张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只能是民工吗?那都是因为你们不愿提高自身素质,进而改变自己!张畯决定用自己的心理学知识和鼓动能力激活这些沉睡的灵魂。

张畯说完,民工们陆陆续续地抬起头来。当然,有些是自己醒的,有些是被人弄醒的。

张畯环视一圈会场,继续他的演讲。可是刚讲了几句话,一个民工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种古怪的彩铃声,声音很大,震动全场。张畯不得不中断了演讲。

过了一会,又一个民工的手机响了起来,依旧是那种刺耳的彩铃,张畯再次停下了演讲,他盯着彩铃响起的地方皱了皱眉头。

等铃声结束,张畯强压怒气,再次开始演讲。不久,竟有好几个民工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会场铃声一片,聒噪无比。张畯生气地说:“为了尊重别人,大家最好能关闭手机。再说,手机是自己用的,为什么一定要把铃声弄得惊天动地呢?自己能听到不就行了吗?其实铃声大小与一个人素质高低是成反比的,也就是说铃声越高的人素质往往越低。”

听张畯这么一说,民工们有些脸红,也有些骚动。

过了一会,张畯接着说:“如果大家还想提高自身素质,就从现在开始,先调低铃声,然后关掉手机。”

民工们议论纷纷,更加骚动起来,过了好久,才慢腾腾地开始行动,看得出来,很多人没调铃声就直接关机了。

“真是不求……”张畯强忍着才没把那个“上进”说出来,但是民工们显然也理解了张畯的意思,于是又一阵骚动。等民工们好不容易静下来,张畯才再开始演讲。

听完报告,民工们还得干活。张畯也没有立即回去,他想感受一下民工的生活,于是在公司领导的陪同下,连续参观了好几个工地。

晚上就餐前,张畯猛然发现手机上有好多未接电话,于是分别回拨了过去,有些事不是很重要,有两件事却让他遗憾无比,一件是有个大公司想找一个心理咨询顾问,待遇优厚,公司本来想找他,因为他一直不接电话,所以只好找了他的一个同事;另一件是省电视台要做几期心理访谈性质的节目,想找他担任特邀嘉宾,因为他始终没接电话,只得找了一所大学的一位心理学教授。

眼看到手的肥肉便宜了别人,张畯越想越生气,尤其是后一件,更是他梦寐以求的提高知名度的绝佳机会。张畯既遗憾又纳闷,怎么会听不到电话呢?他查了一下那些电话的来电时间,原来都是他参观工地时打来的。噪音,都是工地震天的噪音弄的。张畯的手机铃声很小,在一般环境能听到,在那种环境根本听不到。

这时,他猛然想起民工们的彩铃为什么都惊天动地了,再加上这天下午对民工的了解,张畯终于理解了民工,在他们那么劳累的情况下,逼迫他们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演讲,他们怎么可能不昏昏欲睡呢?想到这里,张畯猛然觉得非常对不起那些疲惫的民工们。于是他想,如果还有机会给他们做报告,一定先给他们真诚地赔礼道歉。

托儿王语

现在,有一种新职业,托儿。托儿的任务很单一,就是明星唱歌,托儿在下面尽力鼓掌,叫好,有的还献花。

当然,这些都不白做。事后,去找明星的经纪人,领工钱。

还有另一种托儿,是在明星经过时,拦住明星的车,喊着明星名字,流着泪让明星签名。当然,也有钱。还有的更疯狂,对着明星下跪,也不白跪,价钱更高。

总之,明星有出名的方法,托儿有托儿挣钱的方法,最终谁托谁,说不清。

王语,就是一个这样的托儿,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托儿,因为美丽,价钱也不一样,请明星签名,一次明星给别人三十元,得给她六十元,因为,王语漂亮,惹眼,这样也会捎带着给明星赚来更多的眼光。

只要是眼光,发红的也好,色情的也好,鄙夷的也好,明星都喜欢,多多益善。

给明星下跪,王语的价钱要的更高,一千元。

而且,王语还开办了一个公司,叫“托儿公司”,还聘请了经纪人。找王语谈当托儿的事,王语大多不出面,生意太多了,谈不过来,找自己的经纪人去。

这样说,好像王语很内行似的。

其实,当托儿,也是一次偶然事故引起的。

那天,王语觉得手气很背,姐妹们打麻将,一气输了三百元,垂头丧气往回走,就遇到一个明星经过,一时,前面人山人海,一个个拿一本书让明星签字。有一个青年没拿书,就脱了裤子,撅起屁股,让明星在自己内裤上签字,说免得风吹雨淋。

王语觉得很好玩,也上前让明星签,没地方写,就签在自己手袋上。

签好,刚出来,就有人给了五十元钱。

王语脸红了,说:“什么意思?”她以为那人想邪了,把她当成烟花女子了,就皱起了烟眉。

那人忙摆手,接着轻声说:“你让签字了,你应当得的,因为是签在包上,所以给五十元,这是行情。”

王语傻了一下,接着眼睛一眨,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之后,王语就不上班了,当起了专业托儿。

当了三年左右的托儿,王语买下了高级住宅,老公在家当起了专职老公。

现在,她又有了一个新目标,把儿子李区送到贵族学校上学,听说贵族学校的教师都是优秀教师,教学设施也好,一进去,身价马上倍增。

专职老公道:“还是随大流吧,别上贵族学校。”

王语眼一瞪,不高兴了,道:“我做托儿为了啥,就是为了给儿子挣得更多的钱,让他活得有尊严。”于是,李区就进了贵族学校。

王语感到很满意,做起托儿来,更是容光焕发。

那天,贵族学校召开一次文艺晚会,所有家长都被请去参加,王语也去了。那晚,节目很多,有跳舞,有相声,有唱歌。

节目进行不久,一个小女孩上台唱歌,歌声不好听,也不难听。

唱完,掌声四起。

突然,一个男孩上去,献上一束花,然后跪下,学着时下演唱会的粉丝的样子,亲吻了一下女孩的鞋尖,跑了下来。王语一看,竟然是自己儿子李区。

李区手上拿了三百块钱,得意洋洋地来到王语跟前,交到她手上,夸耀道:“只献一束她自己买的花,再跪下来吻一下她鞋尖,瞧,就是三百元。”

“你——你——”王语瞪着眼睛,指着李区说不出话来。

“妈,这是托儿啊,现在流行呢。”儿子解释道。

谁是拍卖品

拍卖师把第三件拍卖品——《一夜之间成富翁》的书稿举在手中,两眼朝台下逡巡一周后,问大家知道这是什么,立即有人应答,书稿。错!拍卖师大声道,它是点石成金的金手指,是打开宝藏的金钥匙,是一夜之间成富翁的金点子……

听着拍卖师在台上口吐莲花,我得意地笑了。要知道,这蛊惑人心的妙语,正是鄙人的杰作。

毕业半年,我终于有幸成为这家拍卖公司中的一员。之所以无视试用期的客观存在,是源于对这次拍卖成功充满信心——按公司规定:一旦拍卖品成功拍出,策划人将自动转正。当然,一旦失败,就自动拍屁股走人。

拍卖师继续口若悬河,这本书稿的作者,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因为人低调,虽然富可敌国,但世人却知之甚少。据说他现在已归隐江湖,以吃斋念佛为乐。偶一日,突生善念,决意把自己点石成金的秘诀传授于人……

我忍不住又笑了。想起当时接手委托时,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所谓一夜致富的妙招,不过是东拼西凑的炒股指南而已。再看一脸苦相的委托人,分明就是股市里的倒霉蛋。

我叫苦不迭,老板却不以为然,没有不好的拍品,只有不好的策划。只要点子新,狗屎能变金——我相信你!

事实证明,我没有辜负领导的期望,终于苦思冥想出点“屎”成金的妙招来——尽管现在拍卖才刚刚开始。

“小平同志说过,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所以能够得到‘芝麻开门’秘诀的,肯定只属于极少数的幸运儿。因为本次拍卖的手稿,只有区区十份……”

事实上,我接手的只是一份手稿。也许常人都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却不一定懂得以一变十的妙处。

“现在开始拍卖第一份书稿,起拍价1000元……”

现场一片安静。这样的安静,是我意料之中的,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无声的结果,是拍卖师同样无声地拿起书稿,放进一旁的碎纸机里。转眼间,书稿变成了一堆碎片。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现在拍卖第二份书稿,起拍价2000元。”

台下不再安静,有躁动,还有低语。

我,微微一笑。

“现在拍卖第三份书稿,起拍价3000元。”

当第九本书稿再次化为碎片,最后一本被拍卖师缓缓举起时,我知道,破茧成蝶的惊艳一刻,终于到了——

这时,我看见隐在拍卖场一角的老板,情不自禁地朝我这个“导演”竖起了赞赏的大拇指。我这时的表情还是淡定的,只是拿号牌的手却不争气地颤抖着——需要说明一下,这绝非出于一个自信者的本意,而是难拂老板的一片好心,才手持号牌,以备不得已时,举牌喊价,诱人跟进……

这时,我听到拍卖师激动的声音:“5号举牌,应价10000元!”

“嗵”的一声,不是落锤的声音,是我心脏落下的声响。

“11号加价12000千元。”

“3号加价14000元。”

当加价到18000元时,悦耳的天籁之音,方才悠悠远去。

“18000元一次!”在拍卖师的读秒声中,我抬起头来,和老板热切的目光撞击了——老板显然太过兴奋了,读秒尚未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晃动着他那又短又肥的食指和中指——地球人都知道,那是庆贺胜利的手势。

面对着老板的热情,再矜持下去,无疑就是虚伪。于是,我也高高举起手来,让食指和中指,张扬着胜利者的喜悦——耶!

但是喜悦的不仅仅是我,我分明听到拍卖师也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声音空前地响亮:“8号加价了,20000元!20000元!!”

我的第一反应:这个吉祥的号码,怎么这样熟悉啊?

第二反应:瞅了瞅手中高举的号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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