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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馨新职业 婚外情医生(4)

霍小鸥双手支腮,大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口接一口抽烟。看得出,他似乎有着很深的痛苦。

沉闷的空气,沉闷的心情。霍小鸥想到了逃跑,但好奇心让她选择了坚守。

终于,霍小鸥忍无可忍了,揭先生,我们已经枯坐了快两个小时了,你难道真的不想说一句话吗?

是的,你很称职,谢谢!揭德龙口气总算开始温和了些。

能把自己的痛苦讲给别人听,有时也需要勇气啊!

没错,请你去吧台,让服务小姐帮我放一首歌!揭德龙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张碟片,递给霍小鸥。

约莫两分钟,《偏偏喜欢你》忧伤的旋律在咖啡厅弥漫开来。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揭德龙沉醉在忧伤的旋律之中。

霍小鸥拿出手机,给男朋友发了条短信:放心吧,我没事。今晚遇上一个玩深沉的客人,我也不必多费口舌,比往日的客人好对付多了!

深夜11点,霍小鸥决定回学校。

以后,你还愿意陪我聊天吗?揭德龙温柔地问。

霍小鸥觉得可笑,她想,这样无聊地枯坐,谁受得了?她才不想陪一根木头在浪漫的咖啡厅里枯坐如佛。

不愿意?那么,请允许我在最后的时刻给你讲讲我的迷茫,好吗?

揭德龙的表情是认真的,霍小鸥无法拒绝。

上周,我的妻子得癌症死了。但是我至今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在住院期间始终不愿见我,而且一见我就歇斯底里地大声尖叫。这究竟是为什么?听护士说,她临终时一直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我知道,那是她的初恋男友,她曾经在梦里叫过这个名字……

啊!原来他的故事竟是这样的。霍小鸥为自己无端的猜测而愧疚,但是,这样复杂的问题,她岂能解释得了?

再次见到揭德龙,霍小鸥同样陪他枯坐。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把自己打印的一篇文章送给他,她想,也许这篇文章能让他悟出爱情的真谛。

霍小鸥送给揭德龙的礼物,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的哲学家培根的《论爱情》。

最美的声音

素琴是一家敬老院的看护。

那天,素琴忙碌了一天,下班后,疲惫不堪地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电话是院长打来的。院长说:“素琴,快点回来,5床的老人不行了!”素琴愣了一下,便心急如焚地出了家门。

素琴记得,那是一个性格孤僻的怪老头。老人很少跟医护人员说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在阳台,目光呆滞地朝窗外眺望。3年前,老人的女儿移居美国。临行前,将老人丢在敬老院。女儿只留下几千块钱的护理费。但后来,老人的哮喘病时好时坏,敬老院已经为他垫付了上万块的医药费。

素琴走到病房门口,她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梳理着自己的思绪。老人已经认不得人了,素琴坐在病床前,握住老人的手轻声呼唤:“爸爸,我来了!”老人似乎没听到。素琴靠在老人的耳旁,又一次深情地呼唤:“爸爸,女儿回来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老人攥紧了素琴的手,脸上流下了幸福的泪水。素琴轻抚着老人苍白稀松的头发,继续在老人耳旁呢喃:“爸爸,我在美国天天想你。我总想,等自己的经济状况再好一点,就接你去颐养天年。爸爸,是女儿不对,我应该早一点回来……”

就在素琴低低的呢喃声中,老人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素琴的眼泪却始终没有停止,她靠在老人常坐的阳台,呆呆地望着窗外。

原来,素琴有个很好的天赋,那就是模仿别人的声音。不论是稚气的童声,浑厚的女中音,还是高亢的女高音,素琴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在老人弥留之际,素琴便扮演他的女儿,用声音慰藉老人孤独的心灵。在过去的10年里,素琴已经先后送走了22位老人。

“可是,你是怎么模仿5床女儿的声音呢?”一名实习医生不解地问。

素琴打开一个微型录音机。在磁带几秒的沙沙声后,一个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就送这儿了,爸,我走了……”这是3年前,老人女儿的声音,时间前后不到3秒钟。那天,她用车将老人拖到敬老院,从此销声匿迹。

“是的!”素琴伤感地说,“我总随身携带这个微型录音机,用来录下入院人们离别的声音!对我来说,模仿任何一种声音都不困难。可关键是,要学会怎么样融入自己的感情!”

实习医生钦佩地点头:“你模仿得真像!”

素琴摇了摇头,“其实,我每一次都失败了。但每一位老人都试图让我相信,我真的做到了。当我轻声呼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老人脸上流露出的一闪而过的失望。我明白,我不可能真正扮演他们的女儿。纵然两手紧握,仍旧无法逾越那段陌生的距离!”

是啊,最美的声音总是绽放在最需要的人耳边,那是无与伦比的爱的声音,即使明知它不是真的!

盛满快乐的菜篮

张翠兰下岗了,平静的生活投进了一枚重磅炸弹,炸得她晕头转向。怎么办呀?丈夫的厂里不景气,每月那点工资都不能及时发,儿子刚上大学,家中还有个病歪歪的婆婆。张翠兰上班时好歹还能正常开支。如今一下岗,靠丈夫一人怎么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啊!

张翠兰重新鼓足勇气来到劳务市场,没有学历年龄偏大,只有到这里碰碰运气了。招聘的岗位不少,可都有技术要求年龄限制,她这个快奔五十的阿姨被无情的杠杠划在了圈外。找不到工作觉都睡不踏实,没几天张翠兰就瘦了一圈。

愁过叹过,日子还得继续过。清早起床后,张翠兰胡乱洗把脸,拎起菜篮子准备去市场买菜。刚关好自家门,对面王大妈家的门就开了。王大妈探出身子叫住翠兰,有些为难地对她说,你能不能帮大妈捎点菜回来,大妈最近关节炎的老毛病犯了,走路费劲儿!翠兰说大妈想买啥菜尽管告诉我,捎点菜不费事。王大妈说了菜名,翠兰一一记下。一个小时后,翠兰拎着满满一篮子菜回来了。她先敲开王大妈家的门,取出为她捎回来的菜,详细报上每样菜价。

第二天翠兰又主动给王大妈捎了菜。

连着捎带几天菜,王大妈实在过意不去,把炖好的排骨送来一大碗,翠兰说啥也不要。王大妈说闺女啊,你家的情况大妈心里明镜似的,天天吃青菜哪成,你就别推辞了,你帮大妈捎菜大妈都不知道咋感谢好呢。这么着,以后大妈家的菜你全包了,但不能让你白跑,一次3块钱跑腿费吧!钱不多,就当大妈给你买水喝!翠兰哪里肯要钱,王大妈说你不要钱我就不让你捎菜了,大不了我老婆子一瘸一拐自己买!翠兰拗不过,只好答应了。王大妈又说,反正你也下岗了,不如就帮大家伙跑个腿买个菜,咱小区有好几家像我一样的老人呢!王大妈的一番话让翠兰心里亮堂起来。

王大妈热心肠,把翠兰可以帮忙买菜的事和大家伙说了。有几家老人马上和她联系,要翠兰帮忙。翠兰记下他们的电话,每天晚上打电话询问各家需要购买什么菜,第二天一早奔向菜市场。翠兰买的菜新鲜还不贵,有的老人说比自己以前买的都便宜。翠兰笑着告诉他们,我有自行车就多跑了两家市场,货比三家,哪家菜好又便宜我就买哪家的!

渐渐地找翠兰帮忙买菜的人多了,不仅是老人,有些双职工家庭也希望翠兰能帮忙买菜。翠兰爽快地答应了。每人3元跑腿费虽然不多,可是一人3元,10人就是30元,一天下来和上班挣的差不多了。

买菜也就是一上午的时间,其余时间都闲着,翠兰闲不住,可以帮忙买菜,为什么不可以代买其他东西呢?翠兰的想法不久就得到了认可。翠兰的服务范围逐步扩展,有让她代买药的,代买盐的,还有代买书本、鲜花的。令她最难忘的一次,就是有位粗心的妈妈忘记给儿子订生日蛋糕了,晚上忽然想起来,但又忙着做菜无法分身,情急之下就打电话给翠兰,要她帮忙买个蛋糕送来。翠兰把蛋糕送去后微笑着祝福孩子生日快乐,并说这是她妈妈一早就为他定做的,送晚了请他原谅。那位妈妈感激地望着翠兰,眼神里满是谢意。

一天忙下来,虽说身体有些乏,可是精神头十足,数着自己跑腿挣来的钱,翠兰的心头踏实多了。谁说采购是个苦差事,她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帮别人忙是件开心事,靠自己的勤快挣钱更开心。听说这一行少有人做,是个新职业,好像叫做代购员。

如果有可能,翠兰还想开一家代购公司,公司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翠兰乐购”。丈夫笑她胃口太大,翠兰说,凡事皆有可能,要真成立公司,我就聘你为一号代购员。两人憧憬着未来,幸福的花儿盛开在脸上。

活着真好

华灯初上,当路一玉走进喜洋洋酒店时,心里没有一点喜色。他要了七八个好菜,开了一瓶400多元的五粮液自斟自饮起来。这会儿他是满腹怨恨急火攻心,眼看自己已经28岁了,与未婚妻谈了一年多,马上将要在“六一”结婚,他的好友王成强仗着自己是部门经理有权、有钱,竟然横刀夺爱俘获了未婚妻的芳心,就这样自己的心上人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所以,他决定今晚报复他,等喝完了这顿酒,马上就去未婚妻的宿舍理论一番,尔后再找王成强拼个你死我活……

这时,一位服务生走过来问道:“请问先生,您还有其他人要来吗?”路一玉斜他一眼回道:“你问这干吗?”那位年轻的服务生喃喃自语:“一个人要这么多好菜,能吃得完吗?”

这时的路一玉心里很不爽,说道:“我吃不完关你屁事?请闭上你的嘴巴!”小伙子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地走了。可是还没等他走远,路一玉就喊叫他再拿一瓶五粮液。服务生小心翼翼说你要的酒还没有喝完,怎么又要拿啊?路一玉此时简直有点愤怒了:“我要酒给你钱啊!怕我不给钱是吧?”说着话,他把一沓钞票甩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服务生慌忙离开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30多岁穿着考究的男子,他走到路一玉的面前深施一礼: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们那位服务生惹你生气了,我是这里的经理,姓惠,特向您表示歉意!”说罢他很谦恭地问:“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路一玉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我再要一瓶五粮液!”

“好的,等你喝完了,我会马上让人送来的!”惠经理说完,又客气地问道:“看样子你一个人很寂寞,我来陪你喝一杯好吗?”

怔了片刻,路一玉望着他点了点头。惠经理坐下后,为自己斟上酒,像老朋友一样与路一玉碰杯,然后,放下杯子说:“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最近可能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情吧?不妨聊聊,也可以释放一下精神上的压力!”

几句话一说,真的让路一玉感到了一丝心灵上的抚慰,他回敬了惠经理一杯酒后,道出了心中的苦水,说了自己打工的压力,说了那位朋友第三者插足和未婚妻的背信弃义……他实在不能理解的是,过去自己海誓山盟的未婚妻,顷刻间却将他一脚踹开另选佳婿。说到这里他悲愤至极,声称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决不会白受这等侮辱,他要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自己不能愉快地活着,也决不能让他们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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