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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德报怨救济仇家,受感动綦强忏悔

蠢屯被困在密林中辨不清方向,担心家中的母亲,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四周响起狼的嚎叫、虎的咆哮,只听见声音,看不到虎狼的身影。他还为同村乡亲綦强的媳妇担心,不知逃脱假和尚的魔爪没有。终于,东方发白了,密林中雾蒙蒙的,还是辨不清道路。太阳出来了,金黄色的光从树的枝叶空隙中照射下来,密林中亮堂了。蠢屯发现,自己被引到了瀛山脚下一个大峡谷中的密林里,他辨清了方向,找到了道路,心里着急,使出了速行法,一支烟的功夫回到了翠竹村,推开自己家的房门一看,乱糟糟的,母亲不见了,小乞丐也不见了,急忙赶到綦强家,敲开门,綦强的妈妈一脸惊慌地打量着他。蠢屯询问綦强和他的媳妇逃脱假和尚的魔爪没有?綦妈妈结结巴巴地说:“綦强,綦强没有事,你妈妈……”

从綦强家出来,蠢屯村里村外寻找母亲和小乞丐,终于知道了母亲被假和尚抢走的事,心里急,眼里流出了泪,他要到天成庙救出母亲。出了翠竹村,使出了速行法,往相公岭上奔,半个多时辰,到了相公岭,远远看到了恶和尚盘踞的天成庙,正要闯进去,身后衣服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小乞丐。

夜里,小乞丐喊出了翠竹村的乡亲斗假和尚,可是恩人哥哥的母亲还是被假和尚抓走,他人虽小,非常聪明,决定悄悄赶上假和尚的队伍,尾随在后面,探听假和尚把恩人哥哥的母亲关押在什么地方,走了整整一夜,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相公岭上,躲在树林中看到恶和尚们进了天成庙,他人小力量不足,不敢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正在焦急不安,蠢屯上了山。

小乞丐把恩人哥哥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轻声问:“恩人哥哥,你想冲进庙里和假和尚斗?”

蠢屯点了点头,说:“救不出母亲,我和假和尚拼个鱼死网破。”

小乞丐摇了摇头说:“哥哥,只有我们两个,斗不过假和尚,救不出母亲,我们要找到关押母亲的地方,想办法救出老人家。”

蠢屯觉得小乞丐说得有理,说:“小兄弟,你什么时候上的相公岭,看没有看到假和尚把我母亲关到什么地方了。”

小乞丐讲述了昨天夜里蠢屯离家后看到的事情、悄悄随着假和尚们上相公岭的经过。听说綦强是假和尚的内应,蠢屯惊异地睁大眼睛,摇着头、叹着气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去救他媳妇,他却带人抓走我的母亲。”

小乞丐安慰说:‘哥哥,做好事会有好报的,綦强的事回到翠竹村再说,找母亲要紧。”

蠢屯和小乞丐商议好分头寻找假和尚关押小翠的地方,蠢屯偷偷潜到天成庙的墙角,静俏悄的,不要说关押人的地方找不到,就连假和尚们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庙里有几个和尚在烧香念佛,还有朝拜的附近乡民,和其他寺庙完全一样。小乞丐找遍了附近树林、山洞,也没有发现踪迹。

找不到假和尚一伙和母亲,蠢屯肚子里的气没有发泄的地方,心里急得仿佛有猫在抓,和小乞丐商议决定,回翠竹村找綦强,好言好语询问,綦强跟假和尚有来往,一定知道抓来的人关押在什么地方。

蠢屯带着小乞丐,使出速行法,急急忙忙返回翠竹村。

清晨,蠢屯敲綦强家屋门的时候,綦强和媳妇就藏在屋里,害怕蠢屯知道实情找自己报复,不敢出来开门,支使母亲开了门,并且告诉母亲,千万不要说出自己和媳妇在家里,听到蠢屯在门外关心地询问自己和媳妇有没有被抓走,綦强有一些惭愧,想到蠢屯知道事情真相后可能要找自己算账,心里忐忑不安,不敢出门在村里走动,怕被蠢屯碰到,又支使母亲到村里打听,知道蠢屯到相公岭寻找母亲了,稍稍安下了心。綦强媳妇不满意丈夫胆小怕事,嘲讽说:“大男人敢作敢当,蠢屯毛孩子一个,虽然学了一点武功,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綦强要到相公岭天成庙去领取讲好的酬金,他媳妇不放心男人一个人去,跟着一起去,刚刚出了村,远远望见蠢屯和小乞丐从相公岭方向走来,害怕碰见,急忙拉着媳妇躲在路边树丛中,看到蠢屯和小乞丐一面匆匆忙忙走,一面气愤愤地说着话,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到蠢屯说:“綦强这家伙人面兽心,做假和尚的内应。”小乞丐说:“找到了要好好教训。”綦强浑身颤抖起来,看到蠢屯和小乞丐进了村,看不见了,一把拉起媳妇,慌慌张张逃往相公岭了。

綦强的母亲非常痛心儿子做出为虎作伥的坏事,老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和小翠是好邻居,有事情互相帮助,綦强的父亲死得早,一个女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小翠经常拿米拿菜。有一次,深更半夜,綦强病了,烧得厉害,小翠陪着跑到小镇上找大夫看,拿药时钱不够了,小翠把自己头上戴的首饰拿出做抵押,买回了药,还帮着熬好药,綦强吃了药病好了。小翠一家给了綦家很多帮助,綦强的妈妈知道了独生子帮助假和尚抓走小翠,她非常伤心,痛恨自己太溺爱綦强了,让孩子养成好吃懒做、喜欢打牌赌博的坏习惯,原以为娶了媳妇会改正,勤奋劳动,好好过日子,想不到儿子娶了媳妇变本加厉,夫妻一起上街打牌赌博,还学会了小偷小摸,綦强的母亲恨儿子不学好,不过,綦强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是独生儿子,老人虽然痛恨,仍然事事袒护,终于酿成了大错。

儿子和媳妇走了,綦强母亲一个人坐在床上掉眼泪,老人家没有脸面见村里的乡亲,特别是蠢屯,她想用死来为儿子赎罪,可怜的老人,在床上翻找出了一根布带子,拴在房梁上结了一个套,流着眼泪说:“綦强的爸,我没有把綦强教育好,以致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翠竹村的乡亲,没有脸做人,我,我找你来了!”端了一条板凳站在上面,两手拉着绳套,把头伸了进去,两脚蹬倒了板凳,身体悬在了空中。

蠢屯和小乞丐回到翠竹村,急急忙忙来到綦强家,叫了一阵门,没有人答应,拍打了几下,也听不到响动,小乞丐性子急,用肩头顶着门使劲推,“哐当”一声,门板掉下来,蠢屯进了屋,静静的,看不到綦家人的踪影,正要叫上小乞丐退出綦家,忽然听到綦母住的屋里有响动,推开门吓了一大跳,綦母挂在屋梁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蠢屯急忙放下綦母,小心地放在床上,摸摸鼻子,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在武功师父那里学过救助溺水上吊的人,懂得一些救人的方法,把綦母放得平平整整,用双手按压胸脯,一下又一下。

翠竹村里的人听说綦强母亲上吊自杀,纷纷前来看望,了解綦母自杀的原因,听了小乞丐讲述綦强和天成庙假和尚勾结抓走小翠的事,知道老人是在为儿子赎罪,乡亲们个个叹息綦强母亲一生善良,却养出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责骂綦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蠢屯努力抢救綦强母亲,按压老人的胸脯,好一阵过去,綦母鼻下仍然没有气息,蠢屯又俯下身子,嘴对着老人的嘴,把自己的气息送进老人嘴里,綦母终于有了气息,不过眼睛仍然闭着,静静的一动也不动。蠢屯又拿出银两,让小乞丐到小镇请医生。医生来了,开了方子,蠢屯让小乞丐跟着医生到镇上去拿了药,亲自熬好了,一勺一勺地喂给綦强母亲吃。

綦强母亲非常感动,脸上满是泪水,一把抓住了蠢屯的手,叹着气说:“蠢屯,我儿子害了你的母亲,你救了我,以德报怨,你真是一个好人,大好人啊!”

綦强的母亲在蠢屯的照顾下,好了。

綦强带着媳妇逃上了相公岭,进了天成庙。一路害怕被翠竹村的人看到,不敢走大路,钻树林子走小路,衣服被荆棘挂破了,脸上划出了很多血痕,綦强媳妇不小心摔到了冬水田里,一身稀脏,满脸泥污,非常狼狈。

鬼点子把綦强带到恶和尚前,綦强讲述了做内应被村里人发觉的事,哀求留在天成庙。恶和尚心里狠毒,不过还讲诚信,给了讲好的赏钱,让鬼点子安排綦强给关在密室中的女人送饭。

修建天成庙时正逢战乱,住持为了让庙里僧人躲避乱兵骚扰,在地下建了一个密室,由于伪装得很好,老住持死后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恶和尚霸占天成庙后,为了干坏事,安排假和尚在地下挖一个密室,挖着挖着挖出了已经建好的密室,恶和尚非常高兴,悄悄把关押在山洞的女人转移到密室中,还准备了粮食和水,平时假和尚们躲在密室里,晚上出来干坏事。蠢屯在天成庙外听不到庙中动静,就因为抓来的女人和假和尚们都住在密室中。

綦强在庙里找了一间杂屋,安顿好媳妇,一天三顿给关押的女人送饭。他看到了被关押的蠢屯的母亲。小翠被关押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密室里,思念儿子,牵挂翠竹村的乡亲,她寝食不安,密室里潮湿,小翠受了寒,咳嗽病犯了,一天比一天咳得厉害。她还不知道自己被綦强出卖的事,奇怪地询问綦强怎么到了天成庙。綦强心中有鬼,不敢回答,送饭时低着脑袋放下饭碗,匆匆出了关押小翠的密室。

第一次见到恶和尚,綦强媳妇浑身脏兮兮的,没有引起恶和尚注意。洗了澡,换上了干净衣服,脸上被划破的伤痕也好了,恢复了年青女人水灵灵的本来面目。綦强媳妇不安分,要跟着到密室看稀奇,綦强犟不过,只好带着一起送饭,正好碰上了一只眼。一只眼是色狼,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进了密室,心花怒放,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一张臭嘴在女人脸上乱亲。綦强媳妇吓坏了,大声惊叫起来。綦强也吓坏了,放下端着的饭菜,作揖打拱求饶起来:“师傅,求求你了,这是我的女人,我和你们是朋友,求求你放了她。”正在哀求,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一只眼破口大骂:“混蛋,你的女人,天成庙的女人都是兄弟们大家的,谁都可以玩。”

一只眼抱着綦强的女人走了。綦强傻了,听着媳妇杀猪般的哀叫声,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他想扑上前夺回媳妇,看到一只眼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眼睁睁看着一只眼抢走了自己的媳妇。

一只眼粗暴地奸污了綦强的媳妇,他还没有玩够,没有放女人回到丈夫身边,关进了一个小小的密室,一次又一次奸污着可怜的女人。

綦强再也不敢在天成庙住下去了,趁假和尚们不注意,悄悄溜下了相公岭,他不敢回到翠竹村,害怕碰见蠢屯和小乞丐,想逃到外地,离开天成庙时走得慌张,没有带上银两,两手空空不敢逃出去,并且担心媳妇,也不愿逃得太远。

綦强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他非常后悔不该相信媳妇的话,给假和尚做内应,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他在树林中躲藏到夜晚,悄悄摸到翠竹村,想趁夜深人静偷偷回家,看看母亲,带上一点钱和干粮,再想办法逃到其他地方。

蠢屯还守在綦家,綦母吃了药,身体慢慢恢复,想吃东西,蠢屯亲自上街买了白糖、藕粉、点心,还顺路回家拿了几个鸡蛋,让小乞丐烧开了水,调好一碗藕粉,又煮了鸡蛋,放上白糖,喂给綦强母亲吃。綦强的母亲十分感动,眼里闪着泪花说:“蠢屯,明天我上相公岭,找到没有心肝的坏儿子,让他想办法救出你的母亲。”

小乞丐在一边插嘴:“伯母,只要綦强能够真心痛改前非,打探出关押恩人哥哥母亲的地方,我们就能想办法救出来。”

綦强的母亲说:“我一定让不孝的东西打探出关押小翠的地方,如果他不去打探,继续和假和尚勾结一起为害乡亲,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蠢屯安慰说:‘伯母,不要着急,慢慢开导綦强哥,我相信他会改邪归正的。”

綦强偷偷溜到了自己家的窗户底下,想听听屋里动静,然后叫母亲开门,听到蠢屯和小乞丐在屋里说话,吓了一大跳,不敢叫门了,躲在窗户底下偷听屋里人说话,听了母亲和蠢屯、小乞丐的对话,知道蠢屯救下上吊自尽的母亲,买来东西给母亲吃,细心照顾母亲,他的心受到了震撼,蠢屯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心胸让綦强觉得无地自容,更加忏悔做过的恶事,终于,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哭声,个个吃惊不小,蠢屯和小乞丐赶忙出门看,綦强扑通一声跪在了蠢屯面前,满面是泪地说:“蠢屯兄弟,我不是人,是畜生,你能宽恕我吗?”

蠢屯急忙扶起綦强,好言安慰说:“綦大哥,我们一个村住着,是乡亲,做了错事只要改正仍然是好兄弟。”

綦强跟着蠢屯、小乞丐进了屋,把在天成庙里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自告奋勇带路上相公岭救小翠出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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