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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康洪生同驼五哥带着队伍,沿着北门大街前进,沿途解决了不少残兵游勇。打了几个小仗,消灭了小股的敌人,也无心管那些俘虏,让他们自己到北门去集合。根据驼五哥的指引,康洪生带着队伍很快占领了那些重要的衙署仓库,把那里的北洋军都缴了械,锁进屋子里,派人看守起来。

街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围着红臂章的工人,他们是工会派出来维持秩序的。在一条十字街口上,康洪生又碰见了万先廷带着的队伍。万先廷简单地跟他谈了几句,再三托付他,请他开监时留心找一找一个叫黑牯的青年。然后,他们又匆匆前进了。

驼五哥敲开了街上一家裁缝店的门。那里是县城党组织的一个联络点。驼五哥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裁缝见了康洪生,说县城党的领导人已经开始筹备正式建立各种团体的工作了,他要去谈一谈南乡农协和平江战斗的情况。另外,县衙门的大牢里还有很多“政治犯”,请革命军快去放出来。驼五哥指引了地点,便同那个小裁缝匆匆地走了。

康洪生亲自带着人到监狱去,找到了那个横胖的看守长。那家伙吓得要命,以为要枪毙他,跪在地上快瘫成了一堆。康洪生也没工夫管这些,只叫他把“犯人”的清册都交出来。看了册子上的名字和事由,康洪生便下令,把关着“政治犯”和农友的监房都打开了。当听到外面的枪声时,关在这里的人们都鼓噪哄动起来,看守长正在怒吼时,革命军便出乎意外的赶到开了监,以致有些人还以为是北洋军来镇压和处置他们的,于是不顾一切地向外面冲出来。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们,从阴湿的牢房里冲到外边,看见站在牢门两旁的士兵们,看着他们的青灰布军服、短军裤、草鞋,和那脖子上的红领带时,一切都明白了,都激动地和革命军抱到一起,叫着、喊着、跳着,热泪滚滚流出来。

康洪生一面同冲出牢房的人们拥抱、拉手、答话,一面按万先廷讲的样子,在人群里仔细找着黑牯;这时,忽听牢房里响起了一阵喧闹,噼里啪啦地嘈杂混乱起来。康洪生一怔,正要进去看个究竟时,只见两个弟兄从里边冲出来,气得脸色发白,向康洪生道:

“连长,这人太不识好歹了!我们要去给他砸镣,他不分青红皂白,见当兵的就打……”

康洪生惊奇地问:“谁?……”

话音未落,只见一条黑汉饿虎般地从牢房里冲出来,正碰着康洪生,一言不发,举拳就打。那两个弟兄见他要打连长,哪里忍耐得住,扑上去抓住他的双臂,扭到了一堆。康洪生看这黑汉时,不过十八九岁,蓬头赤足,黑脸宽肩,脸上带着伤痕;那样子正和万先廷讲的相仿,便示意那两个弟兄松开手。那两个士兵只好服从命令,刚松开手时,那黑汉趁势两臂一张,把两个士兵掀开,他又挥拳向康洪生扑去——康洪生却不闪身,只是喊了一声:

“黑牯!”

那黑汉的拳头在康洪生的头上僵住了,惶惑地看着他,半晌才出声问:“你怎知道我?”

“你仔细看看我们是谁?”康洪生说。

黑牯惊疑而仔细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心眼猛一豁亮,瞪大眼睛问:“你们是革命军?”

康洪生微笑地点点头,说道:“你先廷哥也打回来了。”

黑牯的两眼闪着异彩,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天真和憨厚的笑容,他双手紧紧抓住康洪生间:“在哪?在哪?……”

“就在街上……”

没等康洪生说完,黑牯双手一撒,连句客气话也没有,跳起脚来就往外冲去了。

鲍酆将军在他的司令部里,像一头被猎人逼得走投无路的老狼。他两手撑在桌面的两端,一动不动地死盯着桌上的地图。此刻,他才痛悔地觉到,他完全被自己的自信所毁掉了!他完全低估了对手——这也许是他一生中唯一的错误,却也是一次致命的错误啊!

一切都像闪电似的,一件事还没等他想通“为什么”时,另一件更为严重的事就接踵而至了。他派往北门的那一个营像丢进了水里,连点响声也没听见;当他刚才还接到北门局面扭转过来的消息时,突然那个倒霉的蓝团长出现在他的大厅里了。他像一只被打伤了的疯狗似的冲了进来。鲍酆像在做一场噩梦,他没有问第二句话,忿怒地拔出手枪来向蓝团长连开了六枪,那个丢了阵地的指挥官还没哀叫出来就倒在了他的脚旁,血淋淋的。

司令部的四周一片枪声,像鞭炮铺里失了火;大厅上空也呜呜地飞着流弹。总算靠着鲍酆将军的卫队顽强,扼守住了街口要道,同广东军进行着激烈的巷战。但是,那支持终是不长久的,人数越来越少了。

鲍酆将军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放在通城来的那一支援兵上。只要他们能靠近了北门,那他就完全得救了。而现在已经到了他们该到的时候,却还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已经派出了好几个副官和传令兵向那里联络,而到现在又一个也没有回来。除此以外,他再也想不到更好的、挽救这危局的办法;他想到了这种地步,恐怕就是大帅自己也会无能为力的。……

大厅里没有一点声息。在外面那激烈的枪声里,更显得坟山一般的死寂。只有不时跑进来报告敌情的副官,才给这里带来一点活的生气——然而,现在就连报告敌情的人也不多了,大部分地方都失去了联络,城内城外的情况一样糟,报告不报告都无关紧要了。

这时,一个副官从外面冲了进来。他脸色发白,头上受伤,汗湿军衣,走到鲍酆面前报告:

“将军大人,南门失守!到处都是农民,满山遍野都是!……”他脸上显出恐怖的表情,“没有路了,我们哪儿也出不去了……”

这句话并未给鲍酆将军很大的震动。南门失守就失守吧,去他妈的!反正他已经打好了撤退的打算:只等通城开来的那一团人赶到,打开了北门的通路,到了蒲圻再作东山再起的打算吧!这一场血海深仇他一定是要报的,他要报得更猛烈、更残酷!他现在只是期待、焦虑,他仍然像石像一般的在桌旁站立着,一动不动。

参谋长像个幽灵似的从门外踅进来,他是在外面观察了情况的;苦脸,皱眉,走到鲍酆身边,低声说道:

“大人,这样不是办法……再过一会,我们连大门也出不去了……”

旁边的几个副官也呆呆地站着,愁眉苦脸;有的不时跑到窗前张望一下,又走回来,搓手,叹气。

“哼,他抓不住我鲍某!”鲍酆冷笑一声,低沉地、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抓不住!……”

又是紧张难耐的寂静;参谋长站在地图面前,默无表情。认真说,一个部队如果到了参谋长无事可做的地步,那也就离整个番号勾销不远了。

一个副官突然地冲了进来,直挺挺地在门口呆了一瞬,帽子掉了,大汗淋漓。

大厅内的人都向他望去,不觉都大为惊喜:这正是被派去北门外跟通城那个团联络的人之一。他像喝醉了酒似的冲到鲍酆面前,喘不过气来;鲍酆抓住他,像掉在水里的人抱住一棵树干,急促地问:

“怎么样?……”

“完、完了……”那副官失神地说道,“广东军封锁了团山铺,没有路走了……”

鲍酆的手慢慢无力地松开,他觉得天旋地转,他的财产、地位、荣誉、生命……一切都完了!他的两眼散光,沉重地跌坐在太师椅上。一切烦恼和急躁都在这时进发出来,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两眼烧得通红,他突然歇斯底里地跳起来大喊:“他们欺骗了我!你们欺骗了我!全都欺骗了我!我要杀!我要拼!……”

“大人、大人,”参谋长惊慌不安地走到他身边道,“你要冷静,要想办法……”

鲍酆呆了一瞬,又一下跌坐在太师椅上,抓着自己的衣服,他这时已经完全疯了,咬着牙说道:“他们抓不着我!抓不着我!……”

“大人,”参谋长搓着手道,“要赶快想办法!”

鲍酆抬起沁出了汗珠的脸,他那血红的尖厉的眼使人感到恐怖,他机械呆钝地问:“什么办法?”

参谋长痛苦地望着他,低沉地说道:“现在,只有暂时向他们低头……”

“你想投降?”鲍酆机械地慢慢站起来,那恐怖的两眼逼视着参谋长,使他倒退了两步。鲍鄄的眼里闪出了兽性的光,他突然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哈,鲍某跟随大帅多年,还不会走投降的路!……你们带路,我叫你们带路!……”他抓起手枪来便向参谋长射去,“啪啪啪”几声,参谋长倒在血泊里。他狞笑着,“全是你们坏了我的事!全是你们这些饭桶!我叫你们全投降!……”

那些副官、卫士早吓得魂不附体,没命地抢着往门外逃出去了。

鲍酆这时已经像一个十足的野兽了——不,在他那被极端的个人私欲所操纵的人生哲学里,在他那以战争为职业的残酷的嗜血生活里,他早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了;只不过在顺利的时候,他那人皮伪装得更严密,更道貌岸然,而一旦临到垂死的命运时,那可怕的本来面目就赤裸裸地显露出来了。世界上一切吃人喝血的剥削阶级都是这样的。这时,鲍酆仍然神经质地狂笑着,手里举着手枪;他望望大厅,大厅内空无一人,他那疯狂的报复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他机械呆钝地走到躺着的参谋长身边,像一头站在死人面前的猩猩,看着,又弯下身去把尸体上那支手枪拔起来,手上沾满了血。他最后看了大厅一眼,两只血淋淋的手举着手枪,眼里闪着疯狂的兽性的火光,神经质地狞笑着,呆钝地、一步一步地向着大门外走去……

战斗的焦点,最后集中到了北洋军平通防御总司令部附近的一座大庙里。本来,万先廷的队伍和焦营长的突击队已经团团包围了鲍酆的司令部。焦营长的突击队一定要包围前门,万先廷答应了。不料鲍酆带领着一百多名卫士刚好从前门冲了出来,那气势还是很凶猛的,给焦营长的部下来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冲出去了。焦营长的部下也没有去管这些,只顾抢先冲进司令部,捞个头功。等万先廷得讯带着队伍从后面赶来时,鲍酆和他的卫队已经窜进一座大庙里据险顽抗起来了。

万先廷部署自卫军把这座庙包围封锁起来。他从前进城卖柴时到过这里。这座庙虽古,却是十分坚固的。庙墙都是用大石块砌成的,粗梁大柱;要打开它,除非用炮轰。然而他们那里不要说大炮,就连重机枪也没有。

万先廷布置了兵力,就同李剑一起视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那座庙的前门外是一片空场,后门临着一道小山,左边是县里的一个什么衙门,右边接着民房。现在他们把这四面八方都封锁起来了,十分的严密;北洋军要想出来,除非变成蚊子。

然而,这样的地势,他们要打进去也不很容易。这座古庙,只有前后门;窗户小而且高,正好当枪眼。这样的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如果里边有足够的弹药和白米饭的话。

这样就形成僵持局面了。这时城外打得正热闹,万先廷着急地想早些结束战斗,把这个大家伙抓住,然而又接近不得。他起先吸引着他们开火,想把他们的弹药消耗光,然后再抓活的。可是里边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后,大约发觉了这是要他们上当的,敌人就停止射击了。这伙敌人虽然少,却是最顽固的,他们似乎抱定了跟庙里的关王爷同归于尽的决心。

李剑也着急地帮着想了不少办法;然而有些不大合用,有些又缺乏条件,不大能实行。例如他想着从他们的庙顶上突然而降,那就须得有飞机;他又想着从地底下打洞,通到他们庙里的佛龛底下——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要在规定结束战斗的时间之前打通这个洞,那就需得有封神榜上土行孙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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