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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洋最后那点事(5)

5月7日,欧美列强驻中国大使馆联合向北洋政府提出抗议,限定其在12日之前将所有人质全部救回(当然是那些外国人质),否则每过24小时就需增加巨额赔偿。报纸也跟着起哄,把这次劫持案称为“民国第一案”,外国媒体则称为“第二次拳乱”。

北京政府和山东军政当局惊慌失措,山东督军田中玉立即派人领着他的精锐加强对土匪的攻势,北京政府也派出大员到山东。随后,北京政府又四处呼吁,连江苏方面也把一批招安的土匪头子送到山东枣庄,枣庄成为世界的焦点。

政府军队包围抱犊崮后,并没有采取军事行动,因为担心孙美瑶狗急跳墙会撕票。经过商议,田中玉邀请了山东江湖上有威望的人出头去充当中间人,与孙美瑶交涉。孙美瑶提出要求,让政府军撤围再谈判,并且要求在谈判过程中必须要有洋人和本地士绅在场。

政府方面立即给出肯定答复。13日下午,孙美瑶和助手来到枣庄车站,与田中玉等人进行了谈判。孙美瑶提出让政府军送一批食物、饮料和用具到抱犊崮,最后希望政府能招安了抱犊崮的一千多土匪。田中玉见这要求太低,就痛快地答应了。

但孙美瑶回到根据地后,突然担心一旦他们放掉洋人,政府会出尔反尔,将他们干掉。于是,孙美瑶再次提出条件,要求士绅担保政府不能违约,政府收编他们后,他们可以在山东一些地方自由活动。

田中玉看了报告,恼了,如果答应了孙美瑶,那岂不是政府拿着钱养了一群体制外的军队?田中玉断然拒绝,政府军又大军压境。孙美瑶见自己不能得逞,在26日又主动联系田中玉,重开谈判。最后,双方达成最终协议:孙美瑶被任命为军旅长,发给军装2000套,军饷先发两个月。

6月12日,孙美瑶和官方签订协议,当天晚上,外国人质全被释放,中国人质则拖到了7月8日。临城劫案告一段落了。

那年秋天,被鲁迅称为“抱犊崮的英雄豪杰”的孙美瑶在枣庄市内与政府军爆发冲突,双方开战,结果,孙美瑶所部被歼灭,他也魂归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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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要抓住关键

北洋政府时期,各地军阀多如驴毛,像孙美瑶这样的“迷你”型军阀跟政府对话,那除了用枪就是做梦。但他居然跟政府坐在一起谈判上了,原因就是他抓住了政府的软肋:政府不敢惹洋人,而他的手里恰好就有这样的洋人。有一种猜拳游戏叫石头剪刀布,一物降一物,知道这点,在竞争残酷的世界中生存很有好处。

12、 曹锟贿选记

在20世纪20年代,直系军队相继获得了直皖和第一次直奉战争的胜利。胜利会使人飘飘然,直系大佬曹锟在这时候就是这个精神状态。自信心已经极度爆棚的他,这时已经不甘心只当直系老大,他还想当中华民国的总统。

有一次,他找到自己的“诸葛亮”吴佩孚(因诸葛亮也是山东籍,而吴佩孚自认为很聪明,所以,他总是把自己当成“诸葛亮”。而曹锟也有点把他当“诸葛亮”使的意思),表情诚恳地说:“老徐(徐世昌)咱们捧了他那么多年,他也该下台了。子玉(吴佩孚的字),你就费费心,让我也过一把总统的瘾吧!这样,我这一生就没有遗憾啦。”吴佩孚沉默了一会,衷心地建议说:“现在虽然三分天下我们有其二,但南方不稳定,东北的张胡子(张作霖)又虎视眈眈。如果强行上台,只怕以后没法收拾局面。所以,三哥,我的意思是等统一了全国,您再登上宝座,那时就高枕无忧啦。”

一听吴佩孚这话,老曹心里很不痛快。他脸色有点难看地说:“子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配当总统?”吴佩孚连忙说:“三哥,您这可误会佩孚啦!我深深知道,我吴佩孚能有今天的功名,都是您三哥的恩情。这辈子就算牺牲我的生命,我也不会跟三哥玩心眼。我真的是为您好!这时上台,总统会从婆婆变成儿媳妇!”

曹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略带伤感地说:“子玉,我今年已经六十啦!说句难听的话,再不登顶,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就很难说啦。”接着他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听到这儿,吴佩孚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就怕两人之间真的会产生裂痕。于是,他就答应曹锟:扶他上轿。

在直系的逼迫下,徐世昌被迫下台,后来黎元洪又来客串了一下,但不久也被扫地出门。于是,曹锟准备粉墨登场。但他心里也清楚,国会那帮议员是不会买自己的账的。于是,他明码标价,议员们只要选自己为总统,就可获得五千大洋(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议员们一听这个消息,都非常兴奋,纷纷从外地赶到北京来投老曹的票。

可这么撒钱,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于是,老曹的忠实马仔直隶(主要为今天的河北)省长想出了一个绝招:他秘密派出多路稽查小分队,分赴直隶省各个辖区。小分队来到地方后,专门找那些制毒贩毒人的碴。最后,这些毒贩“非常幸运”,一个个光荣地走进了监狱。

其中那些没多大油水的小毒贩,被毫不客气地每人送了一颗“花生粒儿”(过去对子弹的无厘头说法)。然后,小分队队长阴险地笑着说:“交钱,吃花生粒儿,二选一!请大家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到时可别说我们没发扬民主作风。”制毒犯们一听,心里暗骂:你奶奶的,明明是想要钱,还说什么是二选一,当大爷是三岁小孩呢?命毕竟比钱重要,最后大家都选择了“交钱”。

这次组织的突击稽查行动,效果很明显,贿选的钱一大半都有了着落。剩下的一点钱,经过老曹马仔的辛苦走动,也给落实了。于是,曹锟贿选的大幕正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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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亮相《时代》杂志

直皖战争、第一次直奉战争的胜利使吴佩孚声名鹊起,并于1924年9月8日成为首次亮相美国《时代》杂志封面的中国人。杂志封面标题是:“Biggest man in China”(“中国最强者”)。上海英文杂志《密勒氏评论报》的主编、美国人约翰·鲍威尔甚至认为他“比其他任何人更有可能统一中国”。

投票选举的那一天,曹锟亲自到国会现场视察、监督选情。虽然绝大部分议员的良心被金钱给收买了,但也有“富贵不能淫”的好汉。其中就有一人没选老曹,而且被老曹逮个正着。于是,老曹有点恼火地问:“为什么不选我曹某人?难道我曹某人得罪了阁下?”那名议员愤怒地说:“我就是不选你,你能把我咋地!如果你能做总统,那全中国还有谁不能做?你要是当了总统,那这个总统就一钱不值!”说完,他还操起一块砚台向曹锟砸去。

但这个小插曲对老曹的竞选并无妨碍,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偿地坐上了总统的宝座。

但世间自有公道,贿选总会被拿到太阳底下暴晒。没过多久,戏剧界的朋友就大演《击鼓骂曹》和《徐母骂曹》,对曹锟进行了辛辣的讽刺。老曹听说这件事后,非常恼火,对着左右连声大吼:“这个国家还有没有点法律观念,你们立即让他们给我闭嘴,不然全给我滚蛋!”于是,手下们马上发布了禁演令,可效果不太好。有一次,一名演员对观众说:“总统姓曹就不能演与曹姓沾边的事,那如果总统姓朱(猪)牛杨(羊)马,那是不是这些家畜都得被保护起来,人们都学和尚吃素啊?”这话引来底下观众一阵哄堂大笑。

后来,人们还讽刺那些被收买的议员为“猪仔议员”,国会也被骂为“猪仔国会”。

阿龙辞典民国国会

中华民国有过两届国会和一次流产的国会。1913年,根据《中华民国国会组织法》,选举成立了国会参议院和众议院。中间历经解散、复会,颇多曲折。中华民国第二届国会(1918年8月—1920年8月)是安福国会(因其选举过程被“安福俱乐部”操控)。第三届国会叫新新国会,徐世昌任总统时选举产生。由于该届国会的议员始终未能集会,因此成了一届流产的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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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肉上了台面也不受待见

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比如大家在一起吃饭,有个人因为人品问题,大家平时根本就不爱答理他。可吃饭的时候,他非得往上座坐,好像自己有多么的“德高望重”。可大家眼光中,流露出的是更加厌恶的情绪。

所以,平时在人际交往的时候,有些人还是得掂掂自己的分量,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免得到时惹人讨厌。

13、 北京政变

冯玉祥,祖籍安徽巢县,但自幼在河北保定长大。冯家比较穷,为了活命,冯玉祥14岁就参了军。冯玉祥虽然出身比较差,但他人很有志气。

光荣地成为一个士兵后,冯玉祥很珍惜这个机会。在班里,属他训练最刻苦。冯玉祥的这种“不合群”的举动,让他的战友们非常不爽。于是,有一次,一个战友对他说:“小冯子,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将来就能出人头地?小子,告诉你,就你这穷酸样,将来能弄点钱回家娶个媳妇就不错啦。这么刻苦,你是不是想当鬼子的点心(意为冯玉祥训练越刻苦,越要吃洋鬼子的子弹)?”众人一阵大笑。

受到这么大的羞辱,冯玉祥没有要跟战友拼命的冲动,他只是紧咬自己的后槽牙说:“被洋鬼子打死,为咱国家牺牲,那是咱的幸运,也算咱这辈子没白来这世上走一趟!”

男人想成功,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冯玉祥很好地为这句名言作了注解。经过在部队的一番咬钢嚼铁似的努力,到民国时,冯玉祥已经成为北洋军中的中高级军官。并且由于在第一次直奉战争的优秀表现,他迅速成为直系中的重要干将。

但这时,他与直系的实际领导者吴佩孚的矛盾扩大化了。早年,冯玉祥和吴佩孚都是旅长出身,但后来的差别就大了。吴佩孚成了直系的二号大佬,而冯玉祥虽然级别是高了不少,但还得像其他人一样,看老吴的脸色行事。这种状况,让自尊心很强的冯玉祥非常受不了。可老吴也是一个脾气倔犟的人,见冯玉祥不太听使唤,就不断给冯玉祥小鞋穿。于是,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后来,吴佩孚为了加强对“枪杆子”的掌控,准备剥夺各省直系督军的军职。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大家纷纷表示反对。为了这个,冯玉祥还专门去了一趟保定,拜见曹锟。

冯玉祥一看见老曹,就号啕大哭说:“大帅,有人不要我活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一听冯玉祥的话,老曹就知道他说的是谁。老曹对冯玉祥说:“焕章(冯玉祥的字)老弟,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说嘛,何必这样难过呢?”冯玉祥抹抹眼泪说:“我的大帅,玉祥现在是没娘的娃啊。今天见到娘,怎么能不哭呀?”老曹对冯玉祥的印象一直不错,于是就说:“你跟子玉(吴佩孚的字)都是我的人,你们俩既然不合,那你就到我身边来吧。”不久,曹锟任命冯玉祥为陆军检阅使,仍然“握着枪杆子”。

后来,没过多久,直、奉再次为了“霸主”的地位打了起来(第二次直奉战争)。因为冯玉祥一直跟自己作对,在分配兵力的时候,吴佩孚给冯玉祥“穿了小鞋”。他命令冯玉祥率部出古北口(长城的一段)经滦平、承德向北进军。这个行军路线经过的地方,交通不便,人烟稀少,不但行军困难,而且沿途也难以得到后勤给养。

老吴的小九九,冯玉祥心里清楚,但他一点也不着急,而是痛快地接受了这个命令。但等吴佩孚催他起程的时候,冯玉祥不是说粮食不够,就是作战的家伙要维修。等他终于动身的时候,前方已经血战了两三天。在进军的途中,老冯也是磨磨唧唧。他的士兵看起来一点不像赶赴前线的战士,倒像一个大的旅行团,晃晃悠悠,每天才走二三十里。好不容易到了古北口,冯玉祥又让自己的部队就此打住,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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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仪迁出故宫

让废帝溥仪迁出故宫是鹿钟麟等人去办的。当时要求溥仪等人即日迁出故宫。溥仪派人出来商议,说家具财产多,希望宽限几天。鹿钟麟不同意。于是宫里的人进进出出,前后商议了半天。最后,鹿钟麟想了一招,在宫里人出来时,故意对部下说:“大家先别动枪动炮,还有得商量。”宫里的人一听吓了一跳,回去禀报溥仪后,溥仪马上动窝了。

原来,冯玉祥准备趁这次大战的机会,把曹锟和吴佩孚赶下台。所以,他要把兵驻守在古北口,瞧准机会再下手。于是,他联系了奉系和北京的守卫部队,并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其实,在这以前,冯玉祥一直在与广东的孙中山联络。他之所以能下这样的决心,孙中山在其中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几天后,直系东边的战线溃败。冯玉祥一听这个消息,马上带领部队以玩命的速度赶回北京。到北京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各主要部门,并且把睡梦中的老上司总统曹锟抓了起来,囚禁在中南海。

后来,冯玉祥迫使老曹解除了吴佩孚的一切中央职务。没过几天,他又“请求”老曹自动下台。曹锟看着冯玉祥,带点哀怨地说:“焕章,我待你可不薄啊!”可这时的老冯一点也不含情脉脉,他慷慨激昂地说:“大帅待我是不薄,这玉祥心里明白,可大帅待国家薄了!所以,你别怪玉祥,还是赶快把总统大印交出来吧。”

曹锟知道自己没戏了,只好把总统大印拿了出来。看着这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大印,老曹是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舍不得。最后,在曾经的老部下的催促下,老曹抚摩着大印,长叹一声说:“为了你,老夫可花了1300万大洋,1300万大洋啊!”然后,他依依不舍地把它交给了冯玉祥。

后来,冯玉祥捎带把在紫禁城过“独立王国”生活的小皇帝溥仪请了出来。故宫及其宝贝被收归国有。

北京政变成功后,冯玉祥马上给在广东的孙中山发去了电报,请他来北京,一起讨论国家的前途。

阿龙辞典清室优待条件

清帝退位时,南京临时政府制定了对于清帝退位的优待条件。优待条件共三项:第一项《关于大清皇帝辞位之后优待之条件》,第二项《关于清皇族待遇之条件》,第三项《关于满蒙回藏各族待遇之条件》。其中关于皇帝的优待包括:皇帝尊号不废,民国政府拨给400万两让皇帝花费,皇帝住在故宫等。北京政变后,这些条件被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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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不辞小让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肯定会碰到让你做出选择的时刻。如果让你做出选择的东西之间,道德障碍比较小,这还好办点。反之,你就得犯难,但这道选择题你还是得给出答案。这时,你不妨“大礼不辞小让”,就是尽量顾及大的整体的利益,而放弃小的个人的利益。

14、 出师未捷身先死

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把直系赶下台后,他向远在岭南的孙中山抛出了“绣球”(两人以前就私下接触过)。他希望孙中山赶快来北京,大家一起将革命进行到底,以便建设一个伟大富强的中国。

孙中山接到这个消息后,非常兴奋。他心想:这次可是个实现共和、统一南北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于是,安排好广东方面的工作后,他立即起身去了北京。其实这时孙中山已经重病在身。

到北京后,为了国家大事,孙中山是日夜操劳。可人毕竟抗不过老天爷,没过多久,孙中山就因病进了医院。

来年的初春,长江以南的广大地区已经是草长莺飞、生机勃勃,但中国的心脏北京却是雨雪纷飞、风沙阵阵。一天,孙中山的病情突然恶化,他腹部撕心裂肺地痛,不停地呕吐,已经一滴水都不能咽下。孙中山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他把自己的家人和亲信都叫到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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