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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出了西暖阁的门,就看见去而复返的十三爷神色匆忙的过了养心门,蕙宁心神一动,喊住了他。

十三满头大汗,见是她,连忙道:“蕙宁,我这会儿有要事同皇上商议,明日得空再去看你!”说完也不待她回话,转身便走。蕙宁楞在那儿,喜环连着催了她几声才听见。

“这是出了什么事?”蕙宁寻思着,又见高无庸颠颠的从养心殿跑出来,见着她,连礼也未行,一边跑,一边唤出两三个侍卫,将手中明黄的卷轴抱在胸前,直直出了养心门。

夜风微凉,喜环在一旁道:“主子,咱回去吧。估摸皇上一时间也不得空了。”

在西暖阁内,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是怎么了,就是手脚冰凉,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让喜环端来热水,泡了泡脚,可就是心慌难耐,便又重新披好衣衫,正准备往东暖阁去,见冬竹立在门边,一个小太监对其耳语了几句。冬竹一回头瞧见她,立刻打发小公公离开,上前问:“主子,时辰不早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刚才是谁?”

冬竹弓着身子,可脊梁却是微微颤抖,蕙宁心中的阴影更大了。

“是高公公打发过来,说皇上让主子先歇着,今晚就不过来了。”

“哦。”蕙宁应了一声,抬头见东暖阁内火烛跳动,复又问:“十三爷走了没?”

“回主子的话,奴才不知道。主子,夜里寒气重,奴才伺候您歇下吧。”

说着,喜环也跟了出来,搀着她要往里面走去,冬竹眼尖,先卸下她身上的披风,玉兰和雪梅一左一右正要替她卸下头饰,蕙宁突然抬手道:“白日里睡得太多了,这会儿不困,取本书来吧。”

冬竹立在一旁,拿眼睛只瞅着喜环,见她点头才退了出去。

喜环说:“主子,地下凉些,您还是到榻上躺着吧。奴才给你起个火盆,暖手可好。”

蕙宁却是笑着说:“好了,我没那么金贵的。你们忙了一天,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了。”

几个伺候的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人动步子离开。蕙宁摇摇头,只得歪坐在贵妃榻上,接过冬竹取来的《诗经》,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外面静极了,静得有些让人忐忑。

蕙宁明明就是焦急难耐,面色上却是淡淡的。

她知道有事情发生的,可既然他不想让她掺和进去,她也就不便再多问,几个丫头也看着她。蕙宁心想,如今只怕不是关乎她的切肤之痛,她也没有多余气力再去追问。

一本书从头翻到尾,喜环几个跟柱子似的立在屋子里。蕙宁心里一软,想起从前翠珠若是这般光景下,一定是哈欠连天,恨不得连滚带爬钻进被窝里了。

想起翠珠,蕙宁的心头就愈发软得发酥。

不论后来如何收场的,那些年,她却是死心塌地的伴在她身边,陪她哭,陪她笑,陪她一起担惊受怕。

“歇了吧。”

蕙宁起身让几个丫头伺候,正要躺下时,突然问了句道:“明日,得找嘉颐格格来陪我说说话,……”

她话音未落,冬竹手里的火盆“啪”的落在地上,火花四溅开来。再看时,冬竹凄凄跪在火炭上,只顾着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蕙宁忙着让雪梅搀扶她起身,查看可有伤着的,额上已是块块乌青,膝盖上也被炭火燎伤了些。可冬竹只是磕头,其余一个个是面色如土,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

她们跟着蕙宁也有些时候,她更是从来没责罚过她们几个,就是重话也没说过一句,不过是打翻了火盆,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可见她们的神色,只怕是另有其他,联想起前后种种,蕙宁身子一软,倒在床边,半晌才出声问:“嘉颐格格,她,可还在?”

喜环见她问出这句话,也跪倒在地上,道:“主子,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

玉兰和雪梅也跟着跪下来,垂头不答。

蕙宁起身便要朝门外冲去,靠近门边的玉兰一把抱住她的腿哭求道:“主子,您这一出去,奴才几个都别想活命了。”

雪梅哭道:“主子,奴才几个不怕死,可奴才的家人就……主子,求主子开恩啊。”

偌大的寝室内,哭声阵阵,却又是极其压抑,低泣声好似钻进了土里,墙壁的缝隙里,也钻进她的心理。

喜环见她神色松动了些,连忙搀扶着她回榻上坐好,又指使冬竹打扫了寝室,重新起好火盆。蕙宁坐在那,不发一眼,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们忙进忙出,可又什么也没看。

喜环端了热茶,低低的唤了她两声,“主子,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什么时候的事?”

喜环不敢回答,更不敢看她。

蕙宁怒喝道:“你们还要瞒着我嘛!”

冬竹“扑通”跪在一边说:“主子,奴才几个真的不知道,刚才高公公差人来说,奴才几个只管服侍主子,说是过了今晚……”

“喜环!”

冬竹不知道是真的。可喜环是她贴身伺候的宫女,若高无庸只是吩咐她们伺候,她就一定会知道原因的。

“主子。”喜环也跟着跪下,“奴才也是方才刚才听说的,说,说是嘉颐格格自尽,八爷闹进宫来。其他的,奴才真的就不知道了。”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蕙宁挥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己只着单衣,坐在软榻上,就这么坐了一夜,喜环临走前,替她披着的袄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脚边。她总以为还有时间的,康熙爷尸骨未寒,她总想着还有些时间的,可嘉颐为什么会自杀,他又为何如此紧张。

即便是知道嘉颐同自己有些情分,可自打出事至今,她们才不过是见过一回面而已。

蕙宁越是想要想明白,就越发想不清楚。

熬到了天亮,简单梳洗一番,便往东暖阁去了。

高无庸见着她,立刻迎过来说:“娘娘,皇上上朝去了,还未回来呢。”

“十三爷呢。”

高无庸腆着脸,笑道:“娘娘,十三爷不也是在朝堂上的嘛。”

蕙宁正要离开,见舒雅皇后牵着宝儿过了月牙门,走了过来,便弓身行礼道:“皇后吉祥。”

舒雅皇后见她神色有些困乏,便拉着她的手亲切的问:“瞧妹妹面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不舒服,传太医来看过没有?”

蕙宁有些不习惯她的亲切,只是淡淡的应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无碍的。”

宝儿见她们说着话,便乖巧的立在一边道:“姑姑吉祥!”

皇后仍是热情道:“皇上上朝前,特地嘱咐本宫,让宝儿来陪妹妹。这丫头乖巧听话,又懂得哄人开心。本来,妹妹一进宫,我就该打发她来看你。这样也好,就让宝儿跟妹妹些时候,妹妹觉得可好?”

蕙宁只觉得皇后说了很多话,却一句也没听进耳里,正出着神儿,一直软乎乎的小手塞进自己的手心内,宝儿仰着脸,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这才回神过来,忙说:“蕙宁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又打发碧秋将宝儿平日里的喜好仔细吩咐了喜环,又差人把她平时用物都搬进了西暖阁,闲话几句,说今日阳光正好,不防去御花园走走。宝儿一听,连忙应和着,神色欢喜的先跑开了。

御花园的亭子内,宝儿和几个宫女在不远处玩耍,亭内只有蕙宁和皇后二人在座,备了些茶水点心。

蕙宁一看,就知道皇后是有话要同自己说。

“本宫知道,妹妹并不想见本宫的。”皇后一开口就道,“妹妹进宫没几日,本宫就想着该请妹妹坐坐的。可你猜皇上怎么说?”

蕙宁望着她,并未接话。皇后自笑道:“皇上说,本宫是大清的皇后,永远都是。那时本宫就知道,咱们的皇上啊,恨不得建一个空中楼阁,让妹妹住在里面,不让这红尘俗世污了妹妹的眼睛。所以,一直到今天,本宫才敢来看看妹妹。”

“皇后娘娘,其实我……”

“你听本宫说。”皇后打断她的话,“虽说古来帝王,三宫六院,可咱宫里你也看见了,除了你我,不过就是年妃了。年妃年纪尚轻,前些日子又滑了胎儿,妹妹还需同情一二。往后的日子,你看皇上的心思也就知道,这后宫,只怕也空得很,妹妹大可不必计较这些。”

“皇后娘娘,我无意争夺这些的。”蕙宁连忙撇清。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想跟妹妹交交心,才说这些的。妹妹若是听着不入耳,大可不必往心里去。何况,我留心妹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妹妹是什么样的剔透心思,本宫是知道的。”皇后说完,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却是堆了笑,好像如释重负的感觉。蕙宁更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即便是在皇后眼中的理所当然,可蕙宁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却又不知为何愧疚。

亭中一阵沉默,两个女人相视而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蕙宁道:“皇后请放心,蕙宁并非贪得无厌之人。”

皇后却是笑而不答。

不远处的小道上,一个太监正往这边跑来。皇后瞧见了,笑说:“才刚离了这么会儿,皇上就差人来找了。”

蕙宁却听得愣愣的,那太监已然跑至跟前,打个千儿说:“皇后娘娘吉祥,宁妃娘娘吉祥,皇上刚下朝,这会儿要见宁妃娘娘呢。”

舒雅皇后听了,呵呵直笑,起身道:“妹妹你看,叫姐姐说准了吧。这样,妹妹先过去吧。回头本宫自然差人送宝儿过去就是。”

蕙宁听那太监说皇上下朝,早就一心奔养心殿去了,见她这么说,便也只是福福身子,随着小公公径直离开。

见她身影消失在御花园苍翠松柏之间,碧秋才从一旁出来,搀扶着皇后走下台阶,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娘娘,您打算就这么一直退让下去?”

皇后脸上,方才的热情渐渐化作一阵清冷,望着还在同宫女打闹嬉戏的宝儿,道:“她的心思全不在皇上身上,就叫那些惦记的人担心去吧,本宫绝不趟这浑水。”

碧秋听得并不真切,也不敢多问下去,扶着皇后,耳边传来宝儿的歌唱声:“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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