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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问我,这个为什么,你不懂吗?我瞪他许久,胸肋间有股暖意向周身蔓延。

我想自己的理解能力常常有偏差,可这一刻肯定是正确的,那就是,他希望我能懂。

“我懂啊,创业艰难。”我扯开大嘴笑出来,活跃这略有凝滞的气氛:“所以我才要来。如果将来公司成功了,我虽然不够专业,但也得算元老了吧。”

空间不大的的好处是,有那么点暖意就会令温度回升。

齐昭维展现的一点笑容似有无奈,他按了按眉心,将手中的的几页纸拍到桌子上:“走吧,宁长老,咱们吃饭去。”

“.......齐昭维,怎么换成你倡导吃饭大业?”我坐了大半天的火车,除了点瓜子零食再没吃别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一听到开饭顿时灿烂:“我饿坏了!”

齐昭维已经能够无视我对食物的热爱,披上外套戴上围巾,扯起我就走:“我也饿了。”

原来这个春节他一直独自留在宿舍,然后就没日没夜的赶进度。食堂也放假,年夜饭是速冻饺子,连续几天的泡面下来,他减肥非常有效果,下巴都尖了。

刚刚过完年,还不到正月十五,学校位置大学城有些偏僻,周围的很多小饭庄还没有开业,连章婆婆家也关了门。

倚着章婆婆家紧闭的大门,齐昭维哈出口白雾:“哎,婆婆也回娘家了。”

他神情萧索,让人瞧着有点儿心疼。

“我们去市内找个热闹的地方,给咱工作室加些人气怎么样?”

对于我的提议,齐昭维颌首同意。

不再挑什么气氛,我选了一家看来红红火火的饭店。虽然还不到饭点儿,可他们家门口却是排满了车,进了门,大厅里场面火爆,算得上人声鼎沸。

喧闹声让我们听不清彼此,只好闭上嘴巴做雕塑,还是抽象派。

我时不时偷眼欣赏一下对面的男人,他唇边的笑容浅浅,脸色有些青白,倒衬得眼睛更加幽深,沐浴在灯光下的身影,松弛而有张力。

饭菜上来时,服务员还同时送上一枝娇艳的玫瑰,齐昭维愣神片刻后,竟然叫了瓶酒。

酒香甘冽,清澈地盈满眼前的杯子。

我抢先端起来:“预祝昭易公司大获成功!”

齐昭维也端起酒杯与我相碰:“借宁长老吉言。”

咽下一口,就觉得有火苗从舌尖到喉咙都灼灼地烧了起来,抑制不住咳出来。

“不能喝就不要喝。”他拿过我的酒杯,与自己的那只并排放在一起,重新要来果汁给我。

“你春节不回家,家里人不惦记吗?”我有些好奇,对他喊过去。

“……习惯了,这几年都没有回去过。”他也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啊?你难道没有路费?”我问完就想把舌头吞回去。

有些申请困难补助的同学都因为路费的原因春节也不能回家团圆,现在,我又何必刺激他呢?

可仔细想来似乎也不对,齐昭维穿着干净得体,行为举止妥贴从容,从来没有困顿焦躁的迹象流露,我心里画了魂儿。

“当然不是。要修改程序,筹集资金,办理申请登记手续。等正式运营后,事情会很多。”他神情淡淡的。

这一餐仍是齐昭维付帐,他说从现在起他是老板,请我吃一顿也算应该。

既然老板请客,当然杜绝浪费。一顿热闹的晚餐,让两个饥寒交迫的人吃得酣畅淋漓。

我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不敢再讲饭后要运动运动,直接说gogogo,咱们散步吧。

这个冬天很长,正是冰冻三尺,呵气成霜。

黄昏时分,太阳是淡淡的玫瑰色,不明亮,不刺目,就在灰色的天空中沉甸甸的挂着,还带着些微弱的光晕。

经过市中心的公园,远远望去,山坡上的松柏上挂着一层白色的雪霜,亮晶晶的,在暮色中随风摇晃,好像小时候吃的透明水果糖。

湖面的冰冻得结实,很多人在冰面上玩耍,还有些人在滑冰。我住了脚,远远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练花式舞蹈,动作如黑天鹅般优美,不禁心生向往。

“去滑冰?”齐昭维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站在锋利的冰刃之上,我的美丽畅想彻底消失,远远飞去马里亚纳海沟。

本以为滑冰跟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一个概念,谁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别人小鸟似的在我身边轻松掠过,那些冰刃时不时反射的光很有些缭乱,早已经吓破了我的鼠胆。

半个小时过去,我仍是四肢纠结,连着摔几个跟头后扶住铁栅栏不松手。

原来黑天鹅不是那么好做的,搞不好就是哇啦哇啦的黑乌鸦。

人与人是有差距的,我必须承认。齐昭维与我一样不会滑冰,可刚刚观摩了半晌,只用十几分钟时间练习,他就能摆出基本的架势来去自由了。

“来,走几步!”他竟然嘲笑我。

怎么也不能让他小看我,咬牙松开栏杆,向齐昭维一步步迈过去。

我能肯定的是,我在走步而不是滑冰,因为我妈常教导我说还不能没学会走就先跑,对于这样有危险性的运动更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我还没走到齐昭维的身边,先趔趄着要倒。他忙滑过来抓住我,拖起我的手陪我一起走。

他的胳膊很有力量,有种让人安心的东西源源不断地传过来。我终于放松肢体,也能滑上一小段距离。

正欢呼雀跃着自己的进步时,齐昭维放开我的手停下来。他先摘要手套要给我戴,再看到我的脸时又放弃。

出门时没带帽子手套,估计我现在的脸蛋和耳朵肯定都跟上了广告色似的吓人。

他指向岸边的小商亭:“你先自己慢慢练习,我去那边一下。”

我没敢练习,站在滑道的边缘,满心奇怪地看他速滑过去又飞快回来,还留意到他手上似乎多了包东西,唯独没看到一个与大家反向的小孩正跌跌撞撞地过来。

当撞过来的小男孩进入我的余光范围内,我条件反射地还想扶这个圆滚滚的漂亮小帅哥一把。

谁知自己没那个本事,反倒被他可以跟牛犊媲美的力量带出了滑道,一同冲向身后湖边的假山石。

事故都是在突发的瞬间。

我闭上眼睛尖叫,“啊——”还没收声,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想像那石头会有多么冰冷多么坚硬,还有与它对接上会有多少疼多少痛……就稀里糊涂地跌倒进一个怀抱,那超可爱的重量级小孩也跟着重重地扑到我的身上。

这个怀抱阻止了我要与石头比谁更坚固的恶性实验进程。睁眼时已经倒在齐昭维的怀中。

“哎呀呀,真是对不起,”那小帅哥的家长听到我们扑通咕咚的声音才大梦初醒,不知道从何处跑过来,连道歉带道谢:“怎么样怎么样?

“没事儿。”磕磕碰碰算什么,在冰场上谁还能不摔几个跟头?

我大无畏状的故作轻松,拍打拍打身上的冰屑就挣扎着起身。

“太谢谢你们了。”那家长将肇事者匆匆拉走。

齐昭维先于我站起来,拾起掉落在旁边的口袋,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递到我面前——是一套米色的帽子围巾手套。

帽尖,围巾两端,还有手背都挂着毛茸茸的小球。

“送我的?”我张嘴结舌。

“……借你的。”大概我又露出白痴相,他干脆地掉转头不看我。

“嘿,怎么可能?这样的款式你也戴不了。”我才不上他的当,一一穿戴好。

那种柔柔暖暖,就在身上徜徉。

我叫齐昭维,晃头给他看:“哎,怎么样,好看不?”

他看我一眼,伸手一把将我拖到他跟前,目光中全是惊骇和焦灼。

难道摔个跟头我就大变身,具有这么强烈的吸引?竟然让他动容到如此地步?

带着些酒味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不禁慌乱起来,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哎,齐昭维你不要这样,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

“宁艾,你流血了?”他罔若未闻,径自摸出纸巾在我鼻下擦拭,声音焦急。

在他的提醒下,我才感觉到鼻子下方有些凉凉的感觉:“流,流血了?”

真的流血了,血点不断地滴滴答答溅到半透明的冰面上,很是刺目。

齐昭维捏起我的下巴,想让我仰起头,我却一屁股坐下来,身体前倾,头半低下去,将鼻孔捏住。

五分钟,刚刚运动过还冒着汗气的身体渐渐凉下来。我松开手,再没有血流下来。

齐昭维蹲在我面前,长出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他的眼中明显还有些紧张。

“扑倒两帅哥,还不流鼻血?”我有些虚弱地自嘲。

颈间挂着的围巾也不幸地被滴上两点鲜红的血迹,我抬头问他:“把你的围巾弄脏了,我还你你能还要吗?”

他不接我的话,伸手将我鼻翼上的一点血擦干净:“你刚才撞到头了?”

“没有,你不是都替我挡住了吗?”我站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站稳了才反驳他:“撞到头是头流血,也不是鼻子流血好不好?”

“内伤也不一定……”齐昭维起身面对我时,已经恢复他的沉稳。

太阳彻底落下山,风硬了,有些冷,我打个寒颤:“走吧,咱们回去。”

也许是公众假期结束,返程的人们加上正逢下班的高峰时段,地铁站密不透风。

地铁来了,我先挤上去,站到了对面关闭的门边。齐昭维后边排着一位带小孩的老爷爷,他刚让了一下,就被人流冲开。

我身后站了个携带巨大箱子的男人,那个巨无霸的箱子与扶手将我困在中间,无法挪动。

与箱子绝配的男人很是壮硕,紧紧贴在我的背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用力撑住车厢壁,仍抵挡不住,只能跟壁虎一般扒在铁皮上。

车开了,拥挤的铁笼也悠晃起来。

忽然身后一轻,一股熟悉的味道落进鼻息间。

比柠檬罗勒淡,比琉璃苣清爽,又不似薄荷的辛凉。

是齐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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