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别人这样说?”王嘉嘉打了个哈哈,“那人挺开明的嘛。”
“嗯,那人是左岸……还有一个,你不认识。”
“哦。”
“既然如此定了,那么我明天……”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那么直言不讳地同白恒说这些,他,是个很细腻的人,姜珊才刚刚追求他几天而已,你这样与他贸然分手,他也许会误以为,这是他自己的责任。”
“这样啊,那还要再等一等?”
“嗯,时间久了,一切都看开了吧。”
“嗯……”
…………
…………
在女生寝室花坛下,整整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再回到楼上时,时机刚好赶上查寝,顺利躲过,二女又在床上八卦了一会,便也纷纷睡了。
夜里,小狐狸又不知道是打哪里回来,有些凉气的身体蜷缩在九漓身边,小爪子又是有意无意的放在九漓心口的位置。
人生,说是漫长又何其短暂。
看似每一天都是一样的,重复着,重复着,然后浑然不觉间蓦然回首,时间长河早已奔腾出去好远,想要追上,望尘莫及。
似乎不过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整整一个学期晃了过去,期末来临。
大学生的考试或许都应该在焦头烂额,但九漓对此则不以为意。
她的成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到哪去。
一直是在中游滞留着,不会挂科,每次都是勉强贴着分数险险过关。
而王嘉嘉则是严重的偏科,不过几门科目如此平均一勾,她倒是也活得有滋有味。
白恒与怀安的成绩都是不用说的,一等一的尖子生,学校重点提拔培养着。
期末的来袭,象征着假期,象征着一段短暂的自由。
寝室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带着几件经常换洗的衣服,很快便与王嘉嘉一同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一路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着,很快,又像是很慢。
忽然间想起,似乎那个荒诞的梦境之后,很久一段时间,自己都没有再见到那白衣如雪的无尘。
或许他是看透了什么,放弃了吧。
又或者?
不,与他而言,没有什么又或者。一切都只是意外罢了。
“嘉嘉,你打算什么时候与怀安结婚?”
“结婚?”王嘉嘉坐在九漓对面兴致勃勃地剥着桔子皮,“怎么问这样的话?我们才多大?”
“可我以为,结婚是种保障?”
“不。”王嘉嘉一本正经地将桔子塞入口中,“结婚是一种负累,它会一点点,慢条斯理地将爱情磨没。”
“看你这模样,好像是经过多少沧桑似的。”九漓忍不住小小白眼,同时自己也抄起一个桔子剥来吃。
“这都是真理啊,你以为平时我跟我老妈看那么多八点档,为的是什么?”
“这也可以?”
“少说我了,你呢?你跟白恒怎么样了?”
“没有,其实两个星期前我就给他发了信息,说了一句含糊其辞的祝福,他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我都没有接。”
“嗯,后来呢?”
“没办法,毕竟是一个班级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最后我到底被他堵墙角了。”
“你都交代了?”
“我把左岸给坑了,毫不留情的。”
“该不会是……”王嘉嘉八卦地凑了上来“你该不会是!?”
九漓似乎知道王嘉嘉要说什么,故而点了点头:“没错,我把他当做挡箭牌了!我很果断的说自己打算移情别恋。”
“那,白恒班长什么反应?”
“他很受伤地看我,很受伤地离开。”
“就这样?”王嘉嘉不禁扬起眉尖,批评道“他这人未免也太纯良小白了吧?堵墙角这种事情啊!他就应该给你一个强吻,实在不行都直接强上了!这样生米成熟饭,看你怎么办?”
“王嘉嘉,你小子越来越邪恶了!”
“嗯,最近怀安给我看了很多关于暴力的书籍。”
“这些暴力你还是留着给他去用吧!”
王嘉嘉耸肩“我也是如此想。”
“吱,吱吱……”
忽然觉得身边有什么生物在叫,九漓耳尖,听到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向王嘉嘉求证,后者点头。而后将其视线调转到九漓身边的包包上来。
“这里?”九漓指了指自己只装了几件衣物的挎包,小心翼翼拉开拉链……
“吱吱!!”
一团白白的毛球可怜兮兮地冒出头来,漆黑水亮的大眼睛讨好般地看了看九漓。
此情此景,倘若是地方够大,九漓真的会怀疑,这小毛球会摇起尾巴来!
“花伤!”
九漓先是愕然,后是恼火戳了戳小狐狸的脑门,“你怎么跟来的!?”
小狐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寓意卖萌讨好。
可今天九漓摆明了不想吃它这一套,手一伸,欲要把它抓出来。
倒是对面的王嘉嘉先行递了眼色,压低声音警告“这个是列车上呢!它也算是个生物。”
“啊?”九漓大眼转了转,这才想起自己身在火车,而非寝室。
于是眼下,惩罚只能先暂且搁放一边。
重新将狐狸塞回包中,拉上拉链,并且再用手戳了戳,当做惩罚。
刚开始小狐狸还会委屈地叫一叫,直到后来听见九漓不怀好意的“炖汤喝”要挟之后,这才老实地安稳下来,并且诚然一动不动。挎包果然完全恢复成挎包了,似乎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8小时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
赶到家里时,已经是将近晚上八点,家里面九漓的父母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二老正等着她“万里迢迢”赶回。
却岂料,九漓这次回来不同以往,尤其是对着那个粉红色的挎包,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用力甩了甩,而后连饭桌都顾不上,直接奔回自己的房间。九漓妈对此有些不放心,跟着也走了过去,隔着门板,但听九漓自言自语般嚷嚷,“我让你不听话!打蒙你打蒙你打蒙你!!”
打蒙一个挎包吗?
九漓妈更加迷茫,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又忽然听见屋里传来小动物可怜求饶的“吱吱”声。
九漓妈向来博爱,一听这声音,当时便来了兴趣。
刚好九漓房门也没锁,推门而入……
但却见……自己姑娘怎么对着一团空气叫嚷?
那可爱又可怜的小动物去了哪里?
“咦?妈,你怎么来了?不吃饭吗?”
九漓妈左右看看,再三确认这房间里没有动物的踪迹,这才有些失望的叹息,“正过来叫你呢,来吃饭先,等会再收拾。要不然该凉了。”
“哦,我知道。”
“嗯,快点啊。”又探头看了看室内,连个动物毛都没看见,这才狐疑地离开。
而在门板合上那一刹那,九漓忽然转过身来,掀起自己床上的枕头,一把拽过试图缩成毛球的狐狸,压低声音嚷嚷着“你怎么跟着我来了!这可是我家!”
小狐狸只是可怜巴巴看她,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就算是不用我喂,你也饿不死!说,你来此目的何在!?”
小狐狸依旧沉默。
“再不说话我揍你!”
“哼……”小狐狸很有骨气地将头别到一边,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复得见。
正在九漓诧异这狐狸变脸速度之快时,但见床上银光一闪,而后眨眼间……
床上的毛团已然不见!取而代之乃是一全身****的白嫩少年!!
“你!你你你!!!”
“我早就跟你说过,人家会恢复成人身的。这不,灵力够用了,便展示给你看。”
说着还媚眼如丝地娇滴滴看向九漓,大方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着躺在女孩子的床上有什么不妥。
“你,你你!!”
“咦?夫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哦?”
美少年眨了眨狭长眼尾上挑的眼睛,妖治而风情地笑,“不要这么****地看人家嘛,人家也会不好意思啦。”
说着还故作扭捏地将小脸红了红,而后一撩额前碎发,浅浅风情地笑,“夫人,要不要来尝尝为夫的味道?人家可是刚刚恢复人身,便来以身相许了哦~~”
这一刻,九漓忽然有种撞南墙的冲动!!
苍天啊!请告诉她,这一切是梦!!
“狐狸精!你……”
“小九!饭都快凉了,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九漓指着花伤的鼻尖,威胁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但听门外响起父母的呼唤,剩下的话悉数哽在喉间,吐也吐不出来。
本是一把尖利的嗓子,硬生生扭转的乖巧无比,笑道“老爸老妈,马上就来……我换一下衣服。”
“哦!那快点。”
朴实的九漓父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又开始一心一意吃着饭,看起电视来。
而此刻,九漓寝室
“夫人,你要换衣服?”
花伤愈加风情地看她,“来呀,为夫帮你。”
本是缓兵之计的话头,此刻在花伤意味深长的说来,都是分外惹人遐想。
由此可见,这只狐狸不一般。
不……是这只狐狸精不一般!
“你!给我滚出去!!”
九漓颤抖着手指指向窗外,甚至连身子都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唉?你好狠心哦,人家现在可是没有穿衣服呢,你让人家这样走出去,不是被别人看光光?人家可是你的夫君那,你知道夫君的含义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