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的话，令我i心头微微一颤。
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的意思是——”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之前白雨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而当我知晓整个特事局即将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说的话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玩笑，一个朋友之间的善意玩笑。
但是这个时候她说话的用词，却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怎么，难道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么？”白雨微微一笑，笑的像只狐狸，“胡大少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特事局S市分局的第一把手了。”
果然如此！
饶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有些骇然。
“你这样做真的合适么？”我皱眉说道，“特事局的许多事情我都是一知半解，而且对特事局的做事流程也是完全不知……”
白雨嗤笑了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做事流程，你想知道什么事情？从今天起，特事局是特事局，我们S市是我们S市。特事局那边的事情我们根本就不用管，而他们也没权力插手我们这边的事情。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的稳住S市的现状，让那些来这里想要打你家女朋友主意的那些人收敛，收敛，再收敛。”
“至于我们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全看我们自己了。反正就是一句话——从现在起，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个分局只是名义上还隶属特事局，实际上除了从总部那边拿活动资金外，我们再不会和总部有任何的瓜葛纠缠。”白雨摊手说道。
不等我开口，白雨就继续说道，“放心，我说的都是实情。而这些条件是我和总部的那些守财奴们耗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一点一点一点地谈好的。当然，你要是有兴趣的话，等过两天那边把合同细节打印出来后我拿给你看。”
“大概，有一百来页吧。”白雨拿手比划了下厚度，说道。
一百多页的合同，一项一项地洽谈……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日里白雨的声音会是带着嘶哑和疲倦。
想来把这边的人都辞退，也是合同的细节之一吧。
“算了，这些细节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就好了。”我想着，连忙摆了摆手，“你说的话，我都信。”
白雨点头嗯了声，继续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知道她问的，是我之后的安排。
“说实话，我没任何的念头和想法……”我苦笑了下，“毕竟我对接触到整个阴阳玄学圈子才是半年的时间，圈子里有什么高人，有什么流派门宗我都是眼前一抹黑……”
白雨忽然哎了声，有些懊恼地说道，“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那天那些高层撤走的时候把这边的所有文献档案资料都给带走了。但是我还诧异这些家伙到底脑袋里在想什么……现在看来，分明是他们早就在预谋一些事情！！”
还有这种事？
我先是愣了下，旋即就明白了她说的话语中的意思。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白雨以为是因为那些原来的高层临阵逃逸，而后总部才临危受命让白雨执掌S市这边的分局。可现在看来，分明是S市这边的高层和特事局总部联手坑了白雨一把。
“然而，你还是辛辛苦苦地和他们交谈了一个晚上，签订了一份长达百页的合同。”我有些怜悯地看着白雨，说道。
真要是像白雨猜测的那样的话，实际上那些所谓的谈判了一宿才达成的协议，恐怕是对方早就准备好的退步妥协。
“说起来还的确是这么回事哦。”白雨一脸恍然，“老娘就说那几个老不死的，往日里和他们申请经费的时候都是一脸要他们老命的样子，这次却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两下就老老实实地全盘接应。”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过程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你叹什么气？”白雨瞪了我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告诉你，就算是你对这件事有意见也给我都憋回去。”
本来我也没想说什么，她这样，我自然是更加不会说什么。
白雨喊我来这边，当然不是为了和我斗嘴吵架，而是要给我做一个简单的仪式——上任仪式。
所谓的上任仪式，其实就是把某个象征身份的东西给我。
一块黑不溜秋的巴掌大的牌子。
牌子的材质有些奇特，看起来像是金属的，握在手里又轻飘飘的没什么质感，有点像是塑料的。
“这玩意有什么用？”我把玩着手中黑不溜秋的牌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白雨闷声说道，“反正每一届的S市分局的老大都会带着这块牌子，你就当作是身份的象征好了。”
见她也说不出个什么门道来，我就没继续追问。
现在特事局这边已经是空荡荡的就剩下我和白雨两个人，而暂时又是没什么事情要做，白雨也就没留我，交代了句记得明日早晨开个例会后就放我走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算是正式成为了特事局的分局长。
回别墅那边的路上，我一直在把玩着那个灰色的牌子，但始终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
远远地，我就看到妮子坐在楼顶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的。
“喂，你在上面干嘛呢？”我停下车，探头喊道。
“看猴呢。”妮子的声音飘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她说的猴。“谁家养的猴？”我问道。
妮子只是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没回答。
“卧槽，你不会是说我吧？”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妮子哼了一声，双手搭在房顶的边缘，轻轻一撑，整个人就轻飘飘地落下。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妮子落在了车顶上，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令我很是感到莫名其妙，“大小姐，我今天好像没招惹你吧？”
妮子撇了撇嘴，“你是没招惹我，但是你让我不开心了！”
“why？”我问道。
“why你妹！”妮子翻了个白眼，“你答应那个姓白的小浪蹄子和她一起走管闲事啦？是不是还说你已经把我给搞定给你当打手了？”
我恍然，“你是为这个生气啊？”
“我不管，反正我不开心，你自己看着办！”妮子哼了声，说道。
“这个……”我踌躇了下，说道，“要不这样吧，大小姐，你来当老大，我们给你打下手如何？”
妮子头往边上一侧，手伸向了我。
我伸手在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放在了她手里。
“你干嘛？”妮子反手把那张百元钞票拍在了我脸上，“我看你今天不仅是被人耍猴了，就连脑子也秀逗了！你觉得人家缺这点小钱么？！”
的确不缺……我的卡都在她手里。
“你不说你要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啊……”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别人的心思，我或多或少还能猜测一下，可眼前这位的，我真是连丁点猜的念头都没——因为就算是我猜对了，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更换自己的想法。
“令牌。”妮子嘴里蹦出了两个字。
“你说这玩意？”我愣了下，把之前路上一直把玩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妮子。
一看到那块令牌，妮子顿时两眼放光。
只是，当她手一接触的那块令牌的时候，却又像是触电般的把手缩了回去。
“嗯？”我不解地看着她。
“没什么。人家突然又不想就这样要这个牌子了。”妮子眼珠子滴溜溜一通乱转后，说道，“明天你去不去特事局那边？我要你在那边举行个退位让贤的仪式，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告诉那个姓白的小浪蹄子，以后S市的特事局分局是我的老大！”
姓白的小浪蹄子……
看来，这死萝莉似乎对白雨有意见，而且意见还很大。
“喂，白雨那里招惹你了？”我问道。
“要你管？！”妮子瞪了我一眼，“我看她不爽，怎么地，你要是看我不爽的话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我——”我权衡了下彼此的实力差距，不得不选择隐忍。
妮子对白雨态度的变化，必然又是一个令我感到棘手的问题。不过想到妮子那古怪莫测的性格，我也就不去想这件事了——也许明早起来她就已经忘记了自己今天说的话。
“给姓白的打电话，让她明天来参加禅让会议！”妮子昂着头，怄气指使地说道。
“这个就没必要了。”我伸手把妮子从车顶抱了下来，“明早会有一个晨会，你和我一起过去就行了。”
我并不是说笑，而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诚然，我需要特事局这个平台来参与到这次冰川水晶尸的事情中来。但特事局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白雨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虽然我没怎么反对，但讲真心话，我还是很慌的……毕竟和那些暗中潜伏进S市的人想比，我真的太菜了。
即便是妮子答应了帮我，可她的性格，真需要她的时候鬼知道她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但要是妮子做了特事局S分局的BOSS，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怎么说，她也能看着我这个跟着她混的小弟被人给KO了吧？
不过介于妮子的奇怪表现，我还是趁着她回房间打游戏的时候悄悄的给白雨发了条信息，讲明了这件事并征询她的意见。
过了许久，白雨才给我回了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