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静琬不喜欢荼蘼花的花语,太忧伤了,她永远都不要喜欢这种和薰衣草有着相同颜色的花。
“很少人喜欢荼蘼花的,她的花语太残忍了,当然了,如果只是单纯因为荼蘼花漂亮而喜欢它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白芨走到拓跋静琬旁边,她知道店里所有花的位置,她知道什么地方会有什么花,什么地方适合摆放什么花,虽然她看不见。
“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花语的花?”拓跋静琬的手放在这盆紫色的花的花瓣上,她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哭泣。
“它本来就一直存在,只是没人愿意去残忍它而已。”白芨给荼蘼浇了一点水,然后亲吻着荼蘼花的花瓣。
“我不喜欢它。”拓跋静琬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从来都不能隐藏自己的感觉,也不会去隐藏。
“我也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它的花。”白芨站起来,走向另外一盆小小的可爱的花。
“这是什么?”拓跋静琬在一盆蓝色的花面前停了下来,她这一生挚爱蓝色,这是与生俱来的爱好。
“迷失香,它的花语是留住回忆。”白芨微笑的看着拓跋静琬,她永远都会在这种忧伤的花停下来,与她喜欢完美结局的性格不相符。
拓跋静琬抱着这一盆花,她喜欢它,也喜欢它的花语,她不知道自己仅仅是因为它好看才去喜欢它还是因为它的花语才喜欢它,但是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她知道她喜欢它就够了。
“老板,这盆满天星多少钱?”叶梓晴突然出现了,毫无预兆的,但是,她没有看见正在认花背花语的拓跋静琬。
“二十。”白芨没有像以前习惯性的那样抬头去看顾客,她刚好站在拓跋静琬的前面,挡住了叶梓晴的视线,她看不见她。
“给你,不用找了。”叶梓晴抱着那盆满天星就走了,她听说这个城市只有这一家花店的花最齐全,被照顾的最好。
原因很简单,这里的主人是个盲人,就因为她是残缺的,所以,她才能把花照顾着那么完美。
“等一下,我给她浇点水,希望它能在一个新的环境里生活的很好。”白芨拿着花洒,对着叶梓晴手中的满天星洒了一点水。
应该说这是它最后一次在家里得到照顾了,以后它就再属于照顾家了,这是最后一次的交流。
“谢谢你。”叶梓晴完全不像在公司那样不近人情,也不像那样孤傲高冷。
“注意经常浇水,但是不要过多,它怕涝,温度不要太高了,还有,光照一定要充足,记得定期施肥,一般不会长虫,如果长虫了,用稀释的风油精或者中性洗衣粉进行喷洒就可以了。”
白芨很仔细的交待满天星的照料,每一个她卖出去的花都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会很仔细的嘱咐每一个顾客。
“我知道了。”叶梓晴抱着那一盆满天星就离开了,背影有些孤寂,有些落寞。
“她居然来买满天星,我可没有发现她有哪个好朋友值得她来为她买这种植物。”拓跋静琬看着叶梓晴离去的背影,有点孤寂,有点悲伤,让她想到刚刚的荼蘼花,不,她还没有那么悲伤呢。
“不一定,也许她并不是为了友谊。”白芨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关上门,在隔壁的咖啡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他们回来。
“那还有什么,大家都知道,满天星是友谊的象征。”拓跋静琬叫了一杯现磨的latte,她喜欢原滋原味的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配角。”白芨抿了一小口咖啡,放下,然后靠在凳子上。
“配角?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跟曼珠沙华一样,曼珠沙华的花跟叶永不相见,而满天星,也差不多吧。”
“他们可以相见?”拓跋静琬有些奇怪了,既然可以相见,那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至少她是可以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这样简单的幸福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拥有的。
“相见不如不见。”白芨知道拓跋静琬羡慕那些可以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但是,有时候,见得到的悲伤还不如怀念。
在希腊国度,有两个很要好的姐妹。她们每天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直到有一天,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来了一个少年,他身负重伤跌倒在路边。而这对姐妹中的妹妹救了这个少年。少年昏迷中只记得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希望他可以坚强地活下来。妹妹让姐姐照顾这个少年,然后自己去请医生。就在这段时间里,少年清醒了过来,误以为是她姐姐救了自己。
那天晚上,姐姐对妹妹说:“我爱上了那个少年。”妹妹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人成为情侣,每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着她姐姐幸福的样子,妹妹对少年一次又一次掩藏了自己的爱意。
直到有一天,阿瑞斯追查少年,来到了这个小山村。他用全村人的性命逼少年现身。她姐姐害怕了,乞求少年离开山村。就在少年答应姐姐请求的那一刻,妹妹将少年迷晕了,然后自己扮成少年的模样。
她被阿瑞斯杀害了。鲜血染红了整个山村,而这个女孩儿的灵魂却一直悬在夜空中。她用最后的力气将少年的记忆抹去,并祈求姐姐给少年幸福。花神在得知此事之后,就将她飘散的灵魂融入少年被迷晕倒下的那一片草地。
于是,那片草地上开满了斑斑驳驳白色的花瓣,也就是满天星。
“又是一个美人鱼的传说,我不喜欢这个传说,我宁愿只相信满天星代表着友谊和纯洁。”拓跋静琬是一个简单的人,她不喜欢那些悲伤的故事,也不喜欢悲伤的音乐。
我用尽全身力气温暖着呼吸的冷空气,吊瓶里的液体一点一滴注入我的身体,这陌生的体温此刻让我好感激,还是相同的末班车每天穿梭相同距离
我还是用昨天的理由宽慰这个空荡的自己,想不到疼我的情绪跟我配合的如此默契
我只是一个配角,光芒你不一定看得到,但世界上完美有大有小,生命不能太潦草;我只是一个配角,只习惯平凡的味道,如果真的说结果不重要,而我也会记得用心过的每秒
街口的小丑永远牵着气球一直在微笑,无论风雨或艳阳高照有时跳滑稽舞蹈,拉开丝绒序幕戏里演员有多少,我只扮演了一个一个会唱歌的钟表
身上的油彩快要被那顶灯烤的汗水冲掉,灯光再次亮起了我也会感到骄傲
“其实这首歌挺好听的,也许,叶梓晴她想要的只是这个而已。”白芨把这首听过几百遍的歌放给拓跋静琬听,也许,她永远都不能理解配角的悲哀,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她永远都是舞台上的主角,而那些配角不知换了多少个了,也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了她的角色。
“旋律不错,但是,我不喜欢。”拓跋静琬讨厌这首歌的歌词,配角也有自己的精彩,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当做别人的配角。
“因为你永远都是主角,所以,你无法体会配角的悲哀。”白芨她看不见东西,却比任何人看的都要清楚,有些东西注定好的,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