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听到睿端的话,神色莫名,许久才趴到睿端的背上,心中却酸涩不已,睿端什么话都没说,是真的嫌弃自己了么,也是自己本身的身份就配不上他,现在还有可能残废了,这样的自己就连普通人都不会要自己,自己还期盼什么,想着想着云娘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滑落。
只不过,被雨淋湿的睿端并未发现而已,攀爬着绳子向上爬去,一步一步,最终终于出来了。
睿端刚踏出井口,就听到后背一声轻响,转身望去,便看到云娘已经晕倒在地,他眼眸猩红,抱着云娘奔了出去,一边怒吼道:“快去传御医。”
雨夜中男子怀抱着女子,疯狂着奔跑着,这一幕映入众人的眼中。
阁楼上一人身穿青衣,深色莫名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许久才轻声叹息,转身离去。
端庆宫,睿端抱着云娘直奔内殿,此时太医也陆续赶来了,睿端犹如呵护至宝一样,轻轻的放下云娘,走出了内殿。
扫了一眼殿内还在跪着的吴总管,睿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才缓缓道:“你去找一个宫女,替云娘把衣服换了。”
“诺。”吴德,垂头,微微敛目,轻声应道。
而吴德刚走,太医便进来,“老奴拜见殿下,殿下。”太医刚俯身行礼,还没说完呢,就被睿端打断了:“免了,快来替本宫看看,她有没有大碍。”边说,边拖着太医进入了内殿。
太医为云娘把脉,许久才轻声叹息道:“姑娘,没有大碍,只是受惊吓过度而已,着了寒,待微臣开几服药坚持服用三天便可。”
闻言,睿端送了一口气,但又想到什么,缓缓开口道:“你再看看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太医微微一愣,本欲询问,可见太子已经望向床上的女子,也就没开口,而是用手探索着云娘的双腿,越探索,太医脸色越来越难看。
睿端此时的心也沉了下去,嘴巴有些涩,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她的腿怎么样了?”
太医收回手,深色晦暗莫名,幽幽叹息道:“姑娘这腿摔断了骨头,本不严重,只要接上骨调养个一年多便可行动自如,可如今却因没及时治疗又受了寒气,怕是难治。”
“你是说还有的治对不。”睿端好似没有听到前面的话,只抓住太医后面那句话。
“有的治,只不过这时间是有可能是三年,也有可能是十年,更甚者一辈子也有可能。”太医语气淡淡道。
睿端身子微微一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太医见状也未多说些什么,开了药方给小太监!又吩咐了一些日常注意要事情,才看向还未回过神的太子,轻声叹息道:“太子不必如此沮丧,一切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姑娘只需要两三年便好了,时间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
太医见睿端还愣在原地,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深夜,吴总管找来宫女替云娘换了衣服,又煎了药让云娘服下,睿端撤退了所有人,殿内徒留二人。
睿端看着那苍白如雪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缓缓蹲下了身子,牵起了云娘的手,依偎在榻前。
一夜未眠,烛火也摇曳了一晚,睿端就守着云娘,静静的望着她,好似要把云娘刻在自己的骨里。
当天亮的那一刻,门外传来了声音,“太子殿下,皇上口谕,让太子立刻觐见。”
闻言,睿端脸上面无表情微微松动,扫了一眼云娘娘,缓缓起身,许久,才微微俯身在额头轻吻了一下,旋即凑到耳边,轻声嘀喃:“一切有我。”
话落便起身转身离去了,而他不知道转身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睫毛微微轻颤。
乾清宫,一个小太监神色莫名带着谄媚的笑意缓缓上前:“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太子神色憔悴,扫了一眼小太监,语气淡淡。
“谢殿下。”小太监缓缓起身,随即微微一笑道:“皇上吩咐奴才,若是太子到了,不用宣传直接入内觐见。”
闻言,太子也未觉诧异,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了,连话都未说,便径直向殿内走去。
主殿内,太子脚步刚踏进来,迎面便飞来一本书,伴随着还有那怒吼声:“你这个逆子,快给朕滚进来。”
太子嘴角微微抽搐,缓步上前,微微俯身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话落,便一室宁静。
上首的启文帝,神色莫名,他打从心里就非常重视这个儿子,不光是因为他是先皇后所生,更因为这个儿子也最像他,可是昨晚听到消息,赶去看大雨中的那一幕,他的心就有些微微刺痛。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陷入一个情字之中,那情之一字,断了无数英雄豪杰的男儿心,让人欲罢不能,这也是因为太子宫中没有一个女性,现如今也没有正妃,而自己不催促的原因,不怕他不动情,就怕他动情。
收回思绪,皇上,神色莫名的望着下首跪着笔直的太子,把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语气淡淡道:“昨晚你调动御林军,所谓何事。”
“找人。”太子也不知道皇上问这话是何意思,如实回答。
“找人,是找女人吧!那女子究竟是是你什么人,让你广费周折。”皇上语带嘲讽道。
太子垂头,眼眸微敛,他早就应该想到,御林军虽听自己指挥,但至始至终都是父皇的人,昨晚的事情恐怕父皇怕也之情,但若是自己如实相告的好,父皇肯定是要见云娘的,索性昨晚在冷宫的时候,只有侍卫,御林军早就走了,怕是父皇也不确定,管不了那么多了,也只能赌一把了。
“父皇,所言确实,儿臣是因为寻一名女子,那女子算不上是儿臣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太子语气淡然道,可是还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只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说的轻松,只一个宫女不见了,就劳烦堂堂太子纡尊降贵,连夜去寻,这还不够,还调动御林军,你是真蠢还是怎样。”
“父皇稍安勿躁,且听儿臣细细道来。”太子闻言,也未曾焦急解释,而是淡然道。
皇上沉下脸,也未示意,只冷冷的看着太子,那眼神好似就在说,看你还能编成什么样的。
太子低头,语气淡淡的说道:“儿臣连夜去寻那女子,说来也有原因的,那女子是儿臣因胃口不好,父皇特地差人从安阳宫要来的人,当时说的也是借用几日,所以名义上不算是端庆宫的人,而是安阳宫的人,那女子失踪,绝对不是寻常事,儿臣要是放任不管,岂不是让别人踏到儿臣的头上,当朝太子连自己的宫中的都保护不了,还谈何威严,这只是其一,第二个原因便是,那女子虽是安阳宫的人,但现如今是在端庆宫,本宫便有义务保护她,若是那女子出事,不光是打儿臣的脸,也在挑起端庆宫与安阳宫的嫌隙,所以不管是为哪一个原因,儿臣也不能任之那宫女失踪不管,还请父皇明鉴。”
闻言,皇上微微诧异,随即便是深深地担忧,神色越发莫名,不断摩擦着带着手上的扳指,一圈圈的不停摩擦,从而掩饰他此时的情绪。
“你说的也有理,起身吧!”皇上扫了一眼太子,便移过了目光,神色晦暗莫名。
“谢父皇。”太子轻声应道,便站了起来。
许久,皇上才好似有意无意道:“端儿,今年也快二十了,是该立太子妃了。”
闻言,太子脸色瞬间惨白,不过他瞬间便低下了了头,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清楚的明白,现在决不能反对,不然父皇怕真的会起疑的,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应道:“儿臣一切敬遵父皇吩咐。”
此时,皇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直直的望着太子,许久才轻声叹息道:“再过半个月,朕的寿辰也到了,就在朕的寿辰上,端儿便选一名太子妃,和两名侧妃吧!”
“儿臣无异议。”太子语气淡然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朕也要去上朝去了,你先下去吧!”皇上挥挥手,示意离去。
“儿臣告退。”太子拱手行礼,便转身行礼。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皇上心中担忧更甚,他不清楚,太子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那名女子的,不应该说喜欢而是爱吧!他为了保护那名女子,说了那么多大道理,真是用心良苦,而且还为此答应了选妃。
谁都不明白,太子对选妃的抗拒,而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了一个女子竟然答应了,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看来自己还是必须去看看那名女子。
钟翠宫,“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连一个小宫女都弄不死,还有什么用处。”柔妃语气狠厉,气怒道。
“娘娘,息怒,这事说起来也不怪小顺子。”一旁的千夏眼神微敛,语气诺诺道。
“啪。”话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柔妃的怒斥:“你一个贱婢,懂什么,不怪小顺子,还怪谁,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养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