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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00000134

第134章 敌阵在望

冠、抚、镇三军在随州休整了将近一个月,八月初五,终于再次启程。

李穆然出发时,命各都尉把军妓集中,全部都交给了贺兰尊管理。本来这些女子该当交给后军,与辎重一起管着,但是后军都尉是张昊,之前又出了万俟真与他抢军妓的事,李穆然便对他放心不下。他把这几名女子交给贺兰尊,一者贺兰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怕他监守自盗;二者贺兰尊虽然只是个军侯,但因为跟他关系较近,各军都尉待他都很尊重,也出不了抢人的事。

李穆然本来想把玉棠也交到贺兰尊手下,可是架不住玉棠苦苦哀求,他又总觉此前待她刻薄,心中有愧,便让仙莫问给她找了身亲兵的衣服,又给了她一把匕首,让她留在了身边。他答应她时,对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行军打仗的时候,我没法照应你。你要想活下来,就只能靠自己。”

玉棠本就是个粗使丫鬟,没有大家闺秀娇生惯养的性子,便极爽快地应了下来,把那匕首别在了腰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李穆然见状,也暗自松了口气。他把那匕首交给玉棠,除了让她防身以外,更是将保护她的责任推了出去。这之后如果他要将她转赠旁人,那么她至少多了一条自裁的路可以选,如果她不愿死,宁可委身于旁人,那么这也是她自己的决定了。想到此处,李穆然不禁暗骂了一句:“李穆然啊李穆然,你当真是虚伪至极。连个弱女子也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但他如今身系一军,也委实不能多费心思在这些小事上。

玉棠知道自己的生死安危都系于这位平远将军身上,虽然他之前是说话不算话,可这十来天相处下来,他也的确信守承诺未碰过她。她看出这位将军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士兵截然不同,遂松了口气,只想长留在他帐中,能躲过一劫,便躲过一劫。

李穆然的衣服本有指定的亲兵负责每日换洗,但玉棠怕他再把自己放出去,她军中别的事情不会,但做丫鬟做久了,洗衣服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故而主动接了活儿去。她自愿劳作,李穆然也乐得让自己的亲兵省出时间去练兵,便由着她去,只是每天见她拿衣服时,不禁暗自好笑,心想随州驿丞说让这些女子到军中做饭洗衣,还真算说得准了。

仙莫问每天在中军大帐中出出进进,他不像李穆然那样整天板着个脸不说话,在玉棠眼中,这个亲兵远比其他人来得可亲可近。她经了上次的事情后,深深领略了李穆然的可怕,平日也打起了心思,想着先跟这位将军眼前的亲信拉好关系,以便了解李穆然的喜恶,免得不小心说错了话又惹怒了他。

玉棠常常借着洗衣服的时候,跟仙莫问在一起搭话。仙莫问也算见过些场面的人,不像其他士兵见了美女便张不开口。他对玉棠有问必答,不出几日,玉棠便打听到那位抚军将军原来新婚方满一年,而且夫妻情深,极是和睦。

“将军夫人,是叫冬儿么?”玉棠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仙莫问脸色立变,问道:“你怎么知道‘冬儿’,从哪儿听来的?”

玉棠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嗫嚅一阵,才道:“将军晚上睡着了,曾说梦话。说什么‘冬儿,别走’。我听他说过两次呢。”

“啊?”仙莫问忙把玉棠拉到一边,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别叫人听到。”

“怎么啦?”玉棠瞪着一双杏目,不明白仙莫问怎地如临大敌。仙莫问轻叹了口气,暗忖原来将军始终还是放不下冬儿姑娘,他晚上睡觉还念叨不停,看样子是情根深种了,不过瞧他平日待夫人也是浓情蜜意的,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喜欢谁。不过这是李穆然的私事,他也不好多问什么,他职责范围之内,无非是要盯住玉棠别叫她四处乱讲。

玉棠听了仙莫问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将军那般柔情呼唤的名字,竟不是夫人,而只是从小长大的女伴。她是个女子,对这些事自然更敏锐些,只转了一个念头,便不由对将军夫人暗暗佩服起来:自己都听过两三遍的话,作为将军的枕边人,只怕听过的次数就更多,也亏她忍得。

大军疾行半个多月,抵达荆州古城。

城外屯田一片焦黑,土地上麦秆堆积,已没有耕种的痕迹,只剩下狼藉一片,李穆然与慕容垂并辔而行,两人见屯田荒芜,不约而同都叹了口气,继而则是相视一笑。

慕容垂微笑道:“肃远因何叹息?”

李穆然道:“田园荒芜,有家难归。军田无所获,必加重百姓负担,末将想起百姓疾苦,故而叹息。”

慕容垂道:“是啊。如果屯田依旧,也不需要八万民夫千里迢迢从关中运粮而来。这八万人稍加整饬,也能作为一支后备军队啊。”

李穆然无言地笑笑,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八万民夫就算上了战场,除了虚张声势以外,又能有什么用处。倒不如让他们在家中辛勤劳作,各尽所长。

荆州古城巍峨雄伟,在路的尽头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太守都贵率领大小官员出城三里,迎接大军的到来。

主客双方寒暄一阵,慕容垂便吩咐下去,命大军分为东、南、西三面环城安营扎寨。方国安的镇军战力在三军之中最弱,安排在城西;李穆然的抚军在城南;慕容垂的冠军本身则在城东。

慕容垂大军抵达荆州的前两日,都贵为了显示自己作为荆州太守的尽职尽责,特意全城搜查,把可疑人物全都当做晋国的细作抓入了牢中。故而慕容垂等几员将领从城门口到太守府的一路上,见街道上空无一人,偶有经过的路者,皆面露戚戚然,诚惶诚恐。天色虽然很好,日头也很高,可是整座荆州城给人的感觉却无比压抑,甚至带了几分冷酷无情。

慕容垂不欲多话,和李穆然、方国安二人随着都贵进了城后,直奔太守府,几乎是一下马,便进了大厅,召集众人谈论东豫州的战事情况。

桓冲原本屯于夏口,近些日子却常常派兵骚扰荆州东部,甚至其大军已近沔水,麾下将领桓睿已驻军于新野,与荆州不过一步之遥。

因此慕容垂的首要之事,便是击退桓冲,得回荆州全境。

桓冲的部队总数只在八万上下,慕容垂手下此刻有二十四万人马,从人数上来讲,是绝对占优。不过桓冲部队之中有四万人是骑兵,占了总数的一半,故而部队的机动性和冲击力都很强;慕容垂手下三军的骑兵加起来也只有一万五千人,从此点来看,是占了下风。

几人分析完了局势,李穆然心中已有了数,便笑道:“大将军,末将一直在准备与晋国骑兵正面对敌。不如此次就由抚军出战!”

李穆然信心满满,却不料慕容垂竟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那位冠军将军捋须微笑:“肃远莫急,本将自有退兵良策。冠军一军,足以却敌千里。”

“哦?”李穆然微微一惊,不过想到自己曾把地镗刀阵的阵图和刀法都交给了慕容垂,便定下心来。此后,几人便定下了冠军先驱,抚军殿后,镇军护城之策,定于三日之后,自荆州拔寨起营,往赴沔水。

众人谈罢,三位一军主将各回各军进行军务部署,分离之时,慕容垂对李穆然低声道:“肃远,酉时过后,你来我军中。我有话和你说。”

李穆然微一点头,上了万里追风驹,催马而去。

他回到军中布置下了为冠军殿后的任务,又回到自己帐中命贺兰尊与仙莫问摆出了地图,对沔水附近的地势反复看了几遍。沔水地势东高西低,荆州往东处正值沔水自北向南改为自西向东的转弯,转弯过后,沔水改称汉江,再往下游走,到了江城(按:现武汉)便并入长江。

今日几人谈论作战方略,到了最后,听大将军话中透出的意思,他竟是不打算陆上作战。难道想打水战?李穆然刚起了这个念头,便觉自己多疑。水军都在东线,此地荆州驻军只有一千不到的水军,虽然都是老兵,可如果晋国水军沿江逆流而上,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穆然暗忖慕容垂多半是瞧出了自己的疑窦,才相约酉时会面。无论如何,凭他现在和大将军的关系,私下直面提问,相信大将军也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玉棠在旁看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发黄的纸张,久久不语,不明白他是在看什么,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看得这么认真,不过李穆然这幅样子,她也不是头一次见。这位将军看似年轻,但只要认真做起事来,脸上总能显出不同于他年龄的老成持重,只是有时却显得太过凝重,反让人觉得他总是心事重重,沉闷无趣。

眼见沙漏将转,快到申时三刻,玉棠放下手中正补着的衣裳,道:“将军,快到时辰了。”

李穆然抬头瞧了一眼沙漏,应了一声,便提了承天剑出帐。走到帐外,他见仙莫问候在一旁,便道:“莫问,我去冠军军中,稍后就回。有人来找我的话,但非军务,皆推明日。”

仙莫问颔首,又道:“就您一个去?”

李穆然道:“我马快,不用人跟了。”说话间,早有李财牵了马来,李穆然看了看他,笑道:“今日是你轮值?早点休息吧,我今天要在大将军处聊得久些呢。”

李财呵呵笑道:“将军早去早回。”

李穆然笑笑,纵马往辕门而去。

他单人匹马,晚上路上又没有人,万里追风驹跑发了性,不一时,便到了冠军大寨。

辕门守卫认得这位平远将军,不等他到近前,已开了大门叫了声“将军”李穆然本想直冲入营,没想到那辕门一开,慕容垂反骑着玉花骢,迎头冲了出来。慕容垂对他招了招手,往东一指,竟一马当先,向沔水方向疾驰而去。

李穆然一愣,不明白大将军是何意思,不过看他跑得匆忙,便也一拨马头,跟在他身后紧随而去。两人所骑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玉花骢和万里追风驹都是白色,此刻夜已深沉,两匹马一前一后跑起,就如同是两道白色的光影,在月色之下,煞是醒目。

跑到半途,慕容垂回手扔给李穆然一件黑色的披风,道:“披上!”

李穆然接了那披风依言穿上,这才发觉慕容垂身上穿的是件常服,而自己所着依旧是将军服饰,的确太过扎眼。他见慕容垂越跑离冠军大营越远,暗道两人漏夜独行,跑得远了,万一遇上晋国斥候,那可如何是好。他双腿一夹,催马快行,赶到慕容垂身边,问道:“大将军,我们去哪儿?”

慕容垂哈哈笑道:“怎么?怕了?”

李穆然当了这么久的将军,已不是初入伍的毛头小伙子,慕容垂的激将法对他自然没什么作用。他呵呵一笑,道:“末将不是怕,只是担心。您是三军主将,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末将担待不起啊!”

慕容垂笑道:“不用担心,早前我已派人探好了路。阿烈率着亲兵队在前边的山岗上呢!”

李穆然听了这话,才略略放下了心,又问道:“我们是去看什么?”

慕容垂道:“远远地看看沔水,我正好有话和你说。”

李穆然应了一声,心知慕容垂这会儿是不会再多讲什么了,自己老老实实跟着就是。

两人又行一阵,慕容垂忽地迎风高声唱起了歌来,那歌声很是辽阔,曲调却很是沉痛,他说的是鲜卑语,可是因为唱得调子奇怪,李穆然一时之间,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慕容垂才停了歌声,回头看向李穆然。他见他满面不解,不由笑道:“这是我二十年前做的歌,说的是古鲜卑语,你不懂也属平常。”

李穆然笑道:“没想到大将军还懂曲艺,不知唱的是什么?”

慕容垂道:“说起来,跟这个地名很有缘。我自己也不懂得做什么歌词,不过是把你们汉人的诗翻成了鲜卑话而已。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诗三百》里有一首叫做”

他没说完,李穆然已眼前一亮,接了话:“沔水?”

慕容垂点头笑道:“肃远一点就透。正是《沔水》!”语罢,他又用同样的曲调,重新唱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唱的却是汉话了。

“沔彼流水,朝宗于海。鴥彼飞隼,载飞载止。嗟我兄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沔彼流水,其流汤汤。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心之忧矣,不可弭忘。鴥彼飞隼,率彼中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我友敬矣,谗言其兴。”

李穆然听了这首诗,暗暗沉默。他明白慕容垂为什么二十年前会做这支歌,也明白他为什么在二十年后的今日重又唱起。《沔水》所言,是在隐谤朝中佞臣,同时也在感慨乱世多谗言。二十年前,慕容垂在燕国屡受谗臣排挤,心中不忿,《沔水》正合他的心境;而二十年后的今日,他又何尝不是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做秦国的乱世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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