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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云突变

辛苦了一整天,莫克早已困倦不堪,他刚准备休息,洞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刚刚上任的王国大巫师奇迹。

“陛下,红月降临,兰石即将谋反,您要早作打算啊!”奇迹大师开门见山。

“兰石真的要谋反?”莫克的语气里几乎没有意外,“看来,那只黑猫说的是真的。唉,幸亏灰发他们救走了他,否则,我险些酿成大祸啊!”

“黑猫?你是说异瞳吗?”奇迹道,“他是我在暗黑王国认识的朋友,那时候,我听到了兰石谋反的消息,就赶往秃山去找雾光大师,只能拜托他前来告知兰石谋反的事。”

“奇迹大师,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全部告诉我吧!”莫克叹了口气,“你不在的时间里,王宫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奇迹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

“大师,现在我该怎么办?”莫克的眼里有几分惊惶,“红月再现,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兰石显然是有备而来,而十二个猫族并不都与我莫克族齐心。上次出现了猫凶灵行凶的事,骨老族和莫克族之间也生了嫌隙。如今,与我莫克族交好的便只有妖星族了,可他们势单力薄,起不了什么作用。”

“陛下,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一切都不算太晚!虽然出了那样的事,但自从花落族长掌权后,骨老族与我莫克族的关系还算不错。我相信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与我们莫克族生疏。猫凶灵事件一定是兰石那家伙在挑拨离间!”

“我也这么想,可是没凭没据,我也不能做什么。”莫克叹惋。

“嗯,只要我们心里有数就好。为避免节外生枝,这件事不宜公开,只能私底下悄悄解决。”奇迹思量着说,“陛下,你最好马上请花落族长和碧眼族长过来,咱们共商大计。”

“好。”莫克答应了一声便派遣旁边的护卫猫去请花落和碧眼。片刻之后,她们就到了。奇迹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感谢陛下还信任我们。”花落似乎有点受宠若惊。

“猫凶灵的事只要稍稍动下脑子,就知道不可能是骨老族干的。”莫克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让真凶放松警惕,才故意不相信你们。”

花落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是真的吗?”碧眼愤怒地说,“兰石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真没想到他还想当国王,他配吗?”

“碧眼,现在生气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想法子粉碎他的阴谋!”花落坚定地说,“陛下,您放心吧,我骨老族是您坚实的后盾。”

“我们妖星族也誓死效忠陛下!”碧眼挥了挥爪子,“这一次,咱们决不能让兰石如愿。”

“两位族长,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奇迹舒了口气,“我和雾光大师回来,兰石一定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了,我想他可能会提前叛乱,所以我们最好能抢在他之前行动,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莫克点点头,“谁先出手,谁就能抢占先机!”

奇迹低声说,“陛下,你马上派魁梧带一队精锐的武士去捉拿兰石兰石的亲卫队们都住在武士营,他身边的护卫很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最好说是请他前来议事。之后,再把他囚禁起来,烟溪族群龙无首,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对,擒贼先擒王!”碧眼笑了笑,“那我和花落该做些什么呢?”

“兰石被擒,烟溪族的武士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花落族长,请你族的武士们充当一下护卫,暂时压制住烟溪族的武士,免得他们闹出什么乱子。”奇迹有条不紊地说,“兰石联合了其他几个猫族,想要一起谋反。碧眼族长,妖星族与其他猫族的关系一向很好,这一次,我希望你充当说客,去说服其他族的族长们,请他们不要助纣为虐。我不奢望他们站在莫克族这一方,只求他们保持中立态度,不参与这场争斗。”

莫克点点头:“有的族群其实也是被兰石胁迫的,如果兰石被擒,他们大概会保持中立。”

“是的。”花落也不断地点头,“那我们就分头行事吧。”

夜深了,在王子公主们的住所里,小猫们却并没有入睡,他们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

“雾光大师好了不起啊,他竟然有八十岁!一般的猫能活到八岁就是老寿星了啊!”昌黎啧啧称奇。

“是啊。”碎叶笑了笑。

“大姐,你怎么了?”冰月看了看碎叶,她脸上的笑容怎么僵掉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碎叶的心焦灼地跳动着,全身上下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什么。“你们还记不记得黑猫的预言?”

“你是说兰石要谋反的事情吗?”昌黎不甚在意地说,“圣石秋祭结束了,等武士们结束了在神木林的静思,其余十二个猫族的客人们就要离开这里,返回他们各自的领地。一切就结束了,我看兰石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他大概放弃行动了吧。”

“不是这个。其实,黑猫离开前,还偷偷留下了另一个预言。”碎叶的脸色很不好看,“夜魅,你来说。”

“黑猫说,大姐和大哥只有一个能成功晋级为武士。”夜魅的声音冰冷,像冰碴子砸在坚硬的地面上,也砸在了在场每只猫的心中,“在最后一轮测试之前,我把这个预言偷偷告诉了大姐。本来,我是不太相信这个预言的,因为大哥和大姐都很优秀。虽然黑猫之前的三个预言都成真了,但或许这个预言不会······可现在,却由不得我不信了。”

“黑猫的预言都成真了,所以,关于兰石谋反的预言,应该也会成为现实。”碎叶轻声说,“而且,我现在感觉很不好你们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是什么?”

“我向祖先许愿,希望得到一双智慧的眼睛,在危机即将到来的时候,可以得到预感,看到危险的信息。本来,我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你们几个才许下了这个愿望。可是刚才,我竟看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父王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之中,而兰石则得意地舔着爪子上的血!”

“天啊,太可怕了!”冰月有些懵了。

“大姐,事关重大,你真的看清了吗?”

“我说了,那只是一幅模糊的画面,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碎叶苦笑了一下,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可是,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们也要把这点可能扼杀掉!走,跟我去找父王吧!”

“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灰发沉声说,“昨晚竟然出现了红月,这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月亮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走吧,去找父王!”

莫克还未睡下,知道儿子女儿们的来意后,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们还小,父王不希望你们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

“父王。黑猫的预言都成真了!”昌黎心急了,“那个兰石,一看就一肚子坏水儿,要是他真的谋反了,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可这么办?”

“对,父王,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灰发的语气有点冷硬。

“父王,祖先赐予我预知危险的技能,就是想要您当机立断挽救王国。”碎叶说,“我当然也不希望大动干戈,若是烟溪族无心叛乱,那自然最好······可您看看,最近咱们王国出了多少事,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莫克忽然笑了,“你们放心好了,奇迹大师和我已经有了万全的对策,你们不用担忧。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碎叶,明天你就要进入神木林静思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父王,你们真的有对策了吗?”碎叶仍然有些不放心。

“嗯。怎么?你不相信父王,难道还不相信奇迹大师吗?他现在可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大巫师,你们就放心好了。”莫克挥了挥爪子,“你们走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

“是,父王。”碎叶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了。

灰发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天啊,都快中午了吗?完了,训练迟到了!”灰发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尽职尽责地把弟弟妹妹们喊起来,“昌黎、夜魅、冰月,快起来!”

“我再睡会儿嘛······”昌黎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迷迷糊糊地说,“等太阳晒到屁股了,我再起来······”

“太阳已经晒到你的屁股了!”夜魅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昌黎终于喵喵叫唤着起床了。

“呵呵,王子公主们都起来了。”猫奶奶笑眯眯地走来,“大公主一大早就去圣石地了,现在她大概正在神木林里静思吧。国王陛下说了,昨天你们都累了,今天可以多睡一会儿,食物和水已经准备好了。”

“我还真饿了!吃饭啦!”昌黎呼叫着冲了出去。

“大哥,神木林是什么?”冰月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灰发说,“我只知道,神木林是各族死去的猫的埋葬地,是他们灵魂聚集的地方,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神木林坐落在圣石地的西北方向,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巨大树林,里面的每一棵树都高大笔直,高耸入云。

“这神木林是第一代迁徙来的猫族祖先所留下来的。”莫克对十名新晋武士说,“你们应该都听长辈们说过吧,远古时期,我们的祖先并不生活在这里,而是生活在遥远的西方。后来,因为一些巨大的变故,祖先们才迁徙到了这里。这里安息着一代代猫族祖先,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地方。我们不愿意去打扰祖先们的灵魂,所以这里是禁地,只有晋级之后的武士猫才有资格进入神木林在这里,你们将受到祖先们的庇佑,通过三天的静思冥想,你们将获得精神力量的成长。三天之后,日出时分,你们可以走出神木林,出来之后禁止讨论神木林的情况,否则圣石将会收回赐给你们的特殊能力。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十名武士异口同声地说。

“神木林是一个神奇的充满精神力量的地方,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们只能在自己选择的地方静坐冥想。当得到精神上的成长以后,你们会觉得浑身充满了神奇的力量。”莫克顿了一下道,“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了。”

“国王陛下,要是无法得到精神力量呢?”烛铁问道。

“不会的,你们是被圣石的光辉照耀过的武士,是得到祖先庇佑的勇者。”莫克笑了笑,“我的孩子们,你们进去吧。”

“是。”

远远看去,神木林是一片幽深晦暗的树林,树林边终年萦绕着神奇的白雾,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武士们小心翼翼地往神木林走去,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陛下,我们回去吧。”奇迹说。

“现在情况如何?”莫克低声问。

“兰石被囚禁在王宫最深处的监牢之中,他自然是不服气,每天大喊大叫,可魁梧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守卫在那里,他插翅难飞。”奇迹细细道来,“兰石的那些手下虽然不满,但骨老族的武士早就守候在那里,让兰石的爪牙们不敢轻举妄动。而碧眼族长也在积极地游说其他猫族族长,已经有四个族长明确表示持中立态度,不参与此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啊。”莫克终于放心了,“奇迹大师,多亏了你,要是你没回来,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

“陛下,你别妄自菲薄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密切关注烟溪族的一举一动。”

此时,王宫深处,兰石正呆在为他准备的地洞里大吼大叫。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一族之长,快放我出去!可恶!”兰石暴跳如雷,“我要见国王陛下,混蛋!竟敢骗我,说是要我来商议什么事情?!”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魁梧冷冷一笑,“你以为是谁下的命令?”

“啊”兰石如梦方醒,“什么?是莫克那个家伙?他凭什么这么做?!”兰石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要见莫克!哼,难道你们莫克族想跟我们烟溪族打起来吗?我可是一族之长!”

“没谁会来救你的。”魁梧说完,便转身走了,身后兰石仍在愤怒地叫嚣着。

而在王宫南面的宾营区,烟溪族武士黑影正在等待着兰石的归来。

“族长怎么还没回来?”

“他不是被国王请去议事了吗?”苍月懒懒地说,此刻,他正趴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用爪子整理着自己尾巴上的毛。

“哼,你信吗?”黑影嘲讽地说,“奇迹回来了,我们的计划大概也暴露了。莫克可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请我们族长过去议事,你信吗?还有,我们营地外面怎么这么多骨老族的武士?难道你以为他们只是来给我们守门的吗?”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苍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依然埋头整理着尾巴上的毛他尾巴上的毛很长,又长得浓密,看上去就像一尾毛茸茸的小狐狸。

“那个谁呢?”黑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苍月竟然发怒了,拖着略显肥硕的身躯站了起来,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那个谁?他可是一代大师,你就这么称呼他?也对,你这只哈巴狗,除了对着族长时毕恭毕敬,其他的时间你根本不知礼仪为何物。”

“哼!”黑影冷哼一声,他一向沉默寡言,见苍月倚老卖老,便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别以为族长器重你,你的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苍月继续说道,“族长的父亲和祖父,哪一个不把我当成左膀右臂?你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族长说了,这一次的计划事关重大。”黑影不耐烦地往外走去。

“我当然知道!”苍月收敛了语气中的怒气,“若是成功了,以后咱们可得称呼他‘国王陛下’。不过现在,咱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等时机成熟了······喵呜!”

一转眼,距离圣石秋祭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王宫内外看似风平浪静,内部却酝酿着一场风暴。这天,莫克和魁梧正在大殿内商量着什么,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喧哗。

“滚开,让我进去,我要见国王陛下!”

“对不起,苍月大师,国王陛下现在不见客!”

“别拦着我,国王陛下,我们的兰石族长两日未归,烟溪族个个心神不宁,国王陛下,请您放了兰石族长!还有,您为什么要让骨老族的武士们看守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

“国王陛下,要我说,就得把烟溪族的那些家伙们全关起来!”魁梧低声说。

“擒贼先擒王。怎么样?烟溪族这些天还跟外界联系吗?”莫克的声音冷酷。

“没有,兰石被我们囚禁了起来,他们大概是因为没有了主心骨,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好,继续监视烟溪族,还有,这件事不可走漏风声。”或许是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莫克顿了顿说,“对了,下次对苍月也要有所限制,不能让他凭着巫师的身份自由出入。”

“是。”魁梧点了点头。

苍月吵嚷了一阵,莫克并没有接见他,最后魁梧出面将他“护送”到了休息营地。

“我听魁梧叔叔说,经过两日的歇斯底里之后,兰石筋疲力尽,嗓子也哑了,现在只能乖乖地呆在密室里呢!”昌黎乐不可支,“哼,这个坏蛋,谁让他有坏心呢?”

“没了兰石,烟溪族还有苍月,那家伙也狡猾得跟狐狸一样呢。”夜魅道,“我怕他们会联合其他族群一起给父王施加压力,就像上次投石选举那样······”

“哼,他们敢?”灰发昂着脑袋,语气桀骜,“除非他们不想要兰石的命了!”

“你觉得他们在乎兰石的命吗?”夜魅冷冷地说。

“不用担心。我听说碧眼阿姨正在游说其他猫族,他们总不至于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吧。”灰发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没有了其他族群的支持,仅靠没有兰石的烟溪族,是闹不出什么事情来的。”

“一切都在父王的掌控之中。”昌黎得意地晃着尾巴,“算起来,这一次还有我们几个的功劳呢!”

“冰月也有功劳。”冰月甩了甩尾巴。

“对了,大哥,你还在跟父王闹别扭吗?”昌黎皱巴着小脸,“大姐还在神木林里静思,要不然她又要训你了。”

“啰唆。”灰发转过身去,心里却想,是该找父王好好谈一谈了。

“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是要休息了吗?”莫克看到灰发后,教训的话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下午还要训练呢,明年你可不能再给我丢脸了。”

“父王,我······我想找您谈谈。”声音比蚊子还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你说什么?”看着灰发额上的一撮儿细毛,莫克淡淡地笑了。

“父王,我想跟您谈谈!”灰发鼓足勇气,抬起头,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视莫克。

“你说吧。”莫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平时一板一眼的样子。

“我······我······”唉,“对不起”这三个字,不是很简单吗?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呢?灰发在心里懊恼不已。

“国王陛下,国王陛下!”忽然,一个身影风一般蹿了进来。灰发定睛一看,正是魁梧。此时,他身上沾满了灰尘,像是一路飞奔而来。

“怎么了?”

“大事不好啊!”魁梧的声音竟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惊惧和疑惑,“兰石······兰石逃跑了!”

“你说什么?”莫克大惊失色。

“兰石逃走了!”

莫克感到身体一软,他拼命地支撑着才没有瘫下去。灰发上前一步道:“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不是派武士看着他了吗?那可是石洞,他又不是能钻洞的老鼠,怎么能逃走?”

“我也不清楚,我分明派了十个武艺精湛的武士看守石洞。刚才属下来报,说是石洞外围突然刮起了一阵古怪的风,那风极冷,像是一阵寒气过境,他们的身体被瞬间冻僵,无法动弹。这风里似乎有一个影子,他动作飞快,轻松地冲进了石洞,救走了兰石。”

“魁梧,你在胡说什么?”莫克大吼道,“古怪的风?冰冻?你说的这些是巫术啊!你可知道,在整个莫克王族,会这些高级巫术的只有一个!”

“谁?”

“奇迹大师!”灰发代替怒不可遏的父王回答了。

莫克一脸惊讶,他摇着头说:“你怎么敢怀疑奇迹大师?兰石要谋反,这可是奇迹大师探听到的消息,而且对付烟溪族的计策也都是他想出来的。”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灰发语气一滞:“难道是奇异大师?”

这下,莫克似乎突然醒悟,对啊,他怎么把奇异给忘了呢?当初,奇迹大巫师迟迟未归,外界盛传他已经死了。而奇异大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家视野之中的,他先后救下了夜魅和冰月,并因此当上了临时大巫师。黑猫出现的时候,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把黑猫打成重伤,还把他推下危崖。得知黑猫没死后,他还让自己命武士们搜山。既然黑猫真的是奇迹大师派来的朋友,那奇异大师······

“不好!”莫克的声音里带了浓浓的惊恐,如果奇异大师真的是叛徒,如果他跟烟溪族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回过头着急地对魁梧说道:“快,快去找奇异大师!”

“我也去!”灰发激动地说。

“灰发,你不能去。”莫克用半命令的口吻说,“你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妹妹们!碎叶不在,你就是老大了。兰石已经逃走,而烟溪族的那些猫还留在营地里······或许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可是”

“没什么可是!”莫克语气凶狠,“就算真的打了起来,保家卫国,那也是武士的责任!”

“父王······”

“大王子,你快回去吧。”魁梧劝道,“若真的打起来,伤到几位王子公主,国王陛下怎能安心?”

无奈之下,灰发只得离开。

回到居住的巢穴,里面竟然空空如也,昌黎、夜魅和冰月都不见了。奇怪,都到哪里去了?灰发疑惑着走进了石洞深处,猫奶奶正在里面忙活着。

“昌黎他们呢?”

“刚才大巫师来过了。”老猫缓缓地说,“说要带几位王子和公主去祭拜王后。他们先出发了,二王子要我告诉您,等您回来了,就去王后的墓前跟他们会合!”

“是奇异带走了他们?”灰发有点懵了。

“是啊!”猫奶奶有些惊讶,“大王子,你怎么直呼大巫师的名字?”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灰发说着,转过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朝东山奔去那里是历代国王和王后下葬的位置。

这种非常时期,奇异为什么要带走昌黎他们?

灰发越想越烦躁,越想越害怕,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便摔倒在了地上。

“大巫师,还是你想得周到!”昌黎大摇大摆地迈着步子,一派轻松惬意的模样。

“二哥,母后长什么样?”冰月好奇地问,“我像她吗?”

“像,怎么不像?”想起早逝的母后,昌黎哽咽了,“你们都一样漂亮。”

旁边的夜魅也一脸黯然。

“几位王子公主,不必太过伤心。”奇异的眼里是真切的关怀和温暖,“如果王后在天有灵,看到你们几个这么优秀,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不知道灰发哥哥跟父王和好没。”走在昌黎身边的冰月慢吞吞地说,“他们两个闹别扭,我看着很难受。”

“难受的可不止你一个。”昌黎神情暗淡。

说话间,已经到了王后的安息地。

“母后,前段时间我们要训练,要忙武士晋级的事,都没什么时间来看望您,您不会生气吧?”昌黎一边说,一边用爪子扒着地上新长出来的杂草。

“母后,您知道吗?大姐很厉害,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武士。”昌黎笑道。

“母后,我是冰月。”冰月静静地看着莫兰的坟,“我长大了,您是因为我离开的,我的命是您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母后,我很想你······”

小猫们的眼睛都湿润的,语气里充满了怀念。看着这一幕,奇异叹了口气,眼中涌现出了一股复杂而奇怪的情绪。

“大师,您不跟母后说几句话吗?”冰月用天真的语气说。

“好吧。”奇异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跟你们的母后也算旧相识了。碎叶和灰发小的时候,我曾到过王宫······算起来,我也算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的吧,跟哥哥见面的时候,他也经常说起你们的事。”

说到这里,奇异用哀伤的声音说:“王后,您的孩子们都很优秀、可爱。我很喜欢他们,可是······现在我只能说一句对不住了。”

“对不住?大师,您说什么呢?”冰月呆呆地问。

奇异的眼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他一挥爪子,一股奇异的冷风便无端出现在空气之中。这风打着旋儿很快便刮到了三只小猫身边。

“好冷阿”昌黎的喷嚏还没来得及打完,整个身体就变得像冰块一样僵硬。他想说话,可喉咙却像被大石头堵住了。想动,爪子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动不了。

现在,昌黎唯一还能动的部位便只有眼睛了,他眨巴着眼珠子,看看夜魅,又看看冰月,她们俩也在瞬间化身成了“石头”。

这是冰冻,是巫师的战斗技能!可是奇异为什么要冰冻我们?昌黎百思不得其解。

冰月的眼中满是迷蒙和疑惑:大巫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而夜魅的眼神则变得凶狠起来。

“王子公主们,对不住了!”奇异转头看向旁边,“你们出来吧!”

出来?难道这里还有别的猫?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由远及近,只见一只神情阴沉的黑猫带着几名武士快步走了过来!

是烟溪族的黑影兰石的走狗!昌黎的眼中闪过炙热的愤怒和后知后觉的了然奇异背叛了大家,背叛了整个莫克王国!原来,他早就跟兰石勾结在了一起!可恶!

“把他们几个给抓起来!”黑影表情冷漠地发布命令。那几名武士得令,迅速上前,有力的前爪毫不留情地朝小猫们的背上压过来。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强大的爪子摁住了。一边是连初级武士都不算的年幼猫,一边是烟溪族的成年武士,这场战斗注定没有一丝悬念几乎是在眨前之间,几只小猫都被困住了。

“放开我!奇异,你这个叛徒,你这个骗子!”昌黎愤怒地嘶吼道,“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放开我!”自出生后,冰月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眼前的一切让她心生恐惧,“父王,父王,你在哪里啊?救我们啊!”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滑落。

“冰月,不许哭!”夜魅大声说,“不许在这种走狗面前流一滴眼泪!”

冰月怔住了,夜魅姐姐好凶!可是,她说得很对,既然已经被抓住了,哭有什么用呢?

“我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奇异定定地看着黑影,眼里有疲倦和厌恶一闪而过,“接下来的事,我不想参与,我不想看到那么多的血腥。”

“把他们给我带走。”黑影说,“快!”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你们想干什么?”一向没心没肺的昌黎也有些怕了。

“父王会杀了你们的!”冰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恨恨地瞪着黑影。

“父王?哼,你们的父王现在正自顾不暇呢!”黑影的嘴边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族长已经带着烟溪族的精锐杀入王宫,魁发还卧病在床,魁梧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小子。你们的父王只怕无力回天。”

昌黎目光一凛:“不可能,你们烟溪族不是被骨老族的武士看守着吗?”

“被骨老族看守着?”黑影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竟然扬头狂笑起来,“那我们的武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你们打败了骨老族武士?不可能啊。”昌黎心里发虚。

“打败?哈哈哈哈。”黑影又狂笑起来,“看来,你们这些小猫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这种不光彩的历史,莫克那个懦夫肯定不会给你们讲的。这个笨蛋,什么才能都没有,只不过有一个当国王的父亲罢了!哼,要不然,这王位哪能轮到他?”

“住嘴,不准你侮辱我父王,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国王!”夜魅愤怒地嘶吼道,“我知道,兰石他想当国王,哼,这个阴险狡诈的老猫,他才不配当国王呢!”

“啪”一只厚重的爪子从夜魅的脸划过,长长的趾甲毫不留情地割破了夜魅的毛皮,殷红的血珠子顿时滚落下来。

“夜魅,别说了!”昌黎心里一痛。

“黑影,你这是做什么?”奇异有些吃惊,“你说过的,不会伤害这几只小猫。他们还小,王位的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谁让她的嘴这么臭?”黑影阴险地笑了,“你放心,我会留着他们的小命!”

“奇异,不用你假惺惺的!”昌黎恨恨地看着奇异,“你滚开,别让我看到你,你这个骗子!”

“走吧,去营地。”黑影终于满意了,“对了,灰发呢?”

“听昌黎说,他去找莫克谈心了。”

“哼,谅他也跑不掉!这孩子天分挺好的,可惜了······”说完,黑影率领手下带着几个小猫离去了。

眼看着黑影他们渐行渐远,路边的灌木丛里忽然蹿出一道浅灰色的身影。此时,他愤怒的眼睛似乎在滴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正是黑影口中的漏网之鱼灰发。

刚才,灰发急切地往这里赶,眼看就要跑到昌黎他们身边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奇异忽然施展了冰冻魔法。所以他无奈地躲进了一边的灌木丛里。

听着他们聊天,灰发的心越发冰冷起来:兰石竟然逃跑了,而且烟溪族武士也失去了控制。听黑影的口气,莫克族似乎跟骨老族有什么过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骨老族会放他们一马?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回去?不,双方已经打起来了,自己要是这么没头没脑地回去,肯定会被兰石的爪牙抓起来,那样,他们手上不是又多了一个筹码吗?不回去的话,自己能去哪儿?大姐,你现在为什么不在?要是你在这里,你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对不对?

此时的莫克营地已经乱作一团,兰石率领着烟溪族的武士们气势汹汹地涌了过来。

“喵呜”一名烟溪族的武士面色狰狞地朝魁梧扑过来,他的两只前爪比起普通的猫大了一号,颇有铁爪的风范。他似乎要让魁梧看清楚他的战爪,竟然像人类那样直立着,亮出了自己的两只前爪,尖利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显得杀气腾腾。

魁梧赶紧侧身一闪哧啦两声,那武士的两只战爪同时朝魁梧头顶拍来,因为魁梧的躲闪,一只爪子落了空,另一只爪子却从魁梧的脖子处擦过,揪了一把毛下来。

此刻,魁梧正背对着那个烟溪族武士,他猛地抬腿,用力一踢,厚重的脚掌便踢在了那武士的腹部。因为魁梧的身形有些笨拙,所以这一脚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其中暗含的力道却不小。烟溪族武士只觉得似乎有一只千斤重的巨锤猛地敲击在自己的肚子上,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他的身体晃了几下,最终剧痛难忍倒在地上。

十几名神色凛然的武士护卫在莫克身前,魁梧带领武士拼命地抵抗着。烟溪族有备而来,各个出招都是又快又狠,而王国武士们也不甘示弱,双方纠缠在一起,展开了混战,一时间也没分出胜负。

一只小灰猫朝莫克飞奔而来,莫克压低了嗓子问:“还没找到王子和公主们吗?”

“没有,东山那里已经找过了,石洞也找过了。”

莫克的趾甲在地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孩子们一定有危险!”

“莫克,莫克,你看看这是谁?”伴随着一个阴沉而得意的声音,兰石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奇异、苍月、黑影,还有······

“不!”隔着那么多缠斗的武士,莫克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几个子女。他们真的被兰石抓住了!可恶,可恨!嗯?灰发不在!他会在哪里呢?碎叶还在神木林中,应该暂时是安全的······莫克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面朝奇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陛下,我不走。”奇迹不断地摇头,“我是你的巫师,我要跟你共存亡!”

“照我说的去做,你巫术高超,只有你能保住灰发的命,要是我不幸······至少,还有灰发这个继承者!”

莫克的语气很是悲愤,目光决绝,竟像在交代遗言。

“陛下······”奇迹哽咽了,他伸出爪子画了个圈,嘴里默念咒语,身子便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莫克,叫你的武士住手!”兰石大声喊,“不然,我就让你再次体验到失去亲人的滋味!”

莫克身形一顿,那边,兰石已经亮出了锋利的爪子,把那长而尖的趾甲对准了昌黎的喉咙,此时,那趾甲的尖端已经没入了他的毛之中。

昌黎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他满脸怒色地望着兰石,眸子里爆出了可怕的红血丝。

昌黎!在一刹那,莫克胸中的呼叫声几乎要喷薄而出,兰石竟以自己的孩子为筹码实施要挟。

“莫克,还不快叫你的武士停手?难道,王座真的比儿女们重要吗?如果莫兰看到这一幕,她会恨你的。”兰石残忍地一笑,把爪子往前一松,趾甲的尖端便没入了昌黎的血肉之中。昌黎闷哼一声,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住手······”莫克终于无奈地妥协了,“住手!全都给我停下来!”

莫克族的武士们只能不甘心地停手,而几乎在同一时刻,烟溪族的武士也住了手。刚才还喧嚣异常的缠斗场面一下子消失了,现场静得吓人,只有倒在地上的伤员还在虚弱地哀嚎着。

莫克昂着头,朝兰石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他的姿态高贵,脸上带着一个国王的威仪。这样的莫克气势惊人,周围的武士们,不论是烟溪族,还是莫克族的,竟都纷纷朝两边避开,为这个王者让出了一条路来。

“奇异,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莫克痛心疾首地说。

奇异的脸上闪过几分羞愧和尴尬,可这些表情转瞬即逝:“国王陛下,您可别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哼!”莫克嗤之以鼻,“还有你,兰石,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莫克,我劝你少说两句。”兰石轻蔑一笑,“否则,惹我生气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兰石哈哈大笑,“很简单,拿你的王位来换你几个孩子的性命,如何?这笔买卖划算吧?”

“呜呜”昌黎几个不断地挣扎起来,他们面色焦灼,被堵住的嘴里只能发出轻微的声响,而胆小的冰月泪流满面。只有夜魅一动不动,垂着脑袋,像是放弃了反抗。“怎么样,莫克?考虑一下。不过,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兰石说着,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夜魅,“你怎么不挣扎,也不流泪?难道是认命了?”

“父王。”夜魅的声音比冰霜还要冷,“不能让这种坏人当国王,我宁愿死,也不愿你受这个小人的胁迫。我相信,哥哥姐姐他们的想法跟我一样······”

“可恶!”瞬间变脸的兰石伸出爪子,一爪挥下去,夜魅的脸上就出现了几道血痕。

钻心的疼痛让夜魅直吸一口冷气,可她却昂着脑袋,眼睛倔强地大睁着,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昌黎忍不住流泪了,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莫克,脑袋也点了点:父王,我们也赞同夜魅的说法,即使豁出这条小命,我们也不愿兰石的奸计得逞!

“国王陛下,我们将誓死追随你!”

“兰石,别小看了我们莫克族!”

······

一时间,群情激奋,莫克族的武士们无不对兰石破口大骂。

莫克陷入了难熬的沉默。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可是,作为一个国王,他必须考虑整个莫克族,甚至整个王国的利益。难道真的要为了几只小猫的性命而让位?兰石心狠手辣,若国王的位子交到了他的手里······

“怎么,还在犹豫?”兰石冷冷一笑,“莫克,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当年,你从你父王的手中接过国王的宝座,不仅是我们烟溪族,还有好多猫族都心生不满呢!这次,我们烟溪族可不是孤军战斗哦皓月族、大湖族、烟尘族和半仓族的族长已经和我达成了盟约。圣石秋祭之后,这四族表面上看起来是回去了,实际上,他们尚未走远,就留在边界附近。你若不乖乖投降,只要我一声令下,这几个族群的武士就会蜂拥而来,到时候,你一个小小的莫克族如何能抵挡?对了,还有你最信赖的骨老族和妖星族。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花落和碧眼却并未赶来帮助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莫克面若死灰。

“骨老族分裂了!莫克,你不会忘了第三次红月的事吧,难道你还以为骨老族会死心塌地?哈哈,真是好笑,你竟然让骨老族的武士来看守我们,我们想不逃都觉得不好意思。你当真以为乳臭未干的花落能服众?现在,花落大概已经被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和老一辈的武士软禁了。你说她可能出现吗?”

莫克愣住了,没想到情况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颓然地叹了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十三个猫族中,除了骨老族和妖星族,莫克,你还能指望谁?难道你还希望他们能团结在你身边,跟我们五大族群对抗吗?”兰石冷笑了一声,“我兰石还真没把这两个弹丸小族放在心上!差点儿忘了,骨老族已经有一半武士决定站到我兰石这一边了。”

怎么会这样?这一刻,莫克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原来,兰石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啊。唉,真没想到骨老族会临阵倒戈,不过这也许是自己的祖先咎由自取当年,历史上出现了第三次红月······骨老族怎么会忘记这个耻辱呢?花落才当族长不久,根本没什么威望。这一次,骨老族大概是彻底分裂了吧!

“若你乖乖让位于我,你的孩子,莫克族上上下下的性命尚可以保全。花落嘛,也可以继续当族长,妖星族,我们也不会为难。”兰石慢条斯理地说,“否则,我就要灭了整个莫克族!”

莫克绝望了,罢了,罢了,让出这个位置,总比让全族陪葬强。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连累整个莫克族,还牵连骨老族和妖星族。

“好,我答应你。”莫克的声音低哑,“不过,我希望你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看着面容憔悴的莫克,兰石欣喜若狂,“来啊,把莫克‘护送’下去,再把侍卫们全部关押起来!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就是国王,王国的名字改叫兰石王国!”

“国王陛下英明!”苍月那只老猫开始拍马屁了,“莫克根本不是您的对手啊!”

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兰石和他的爪牙占领了整个莫克族营地,烟溪族、皓月族、大湖族、烟尘族和半仓族五族的武士们联合在一起,将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骨老族已经彻底分裂,只有年轻一辈的武士们愿意追随花落,花落就带着这些武士协同碧眼所带领的妖星族,与骨老族长老带领的年长一辈的武士们对峙着。

“族长,营地已经被烟溪族占领了,莫克也投降了,您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下去了!”一只老猫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花落,“兰石族长,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国王陛下了。国王陛下答应我们了,只要我们骨老族保持中立,他就既往不咎。算起来,国王陛下也算是为我们骨老族报仇雪恨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们为什么还耿耿于怀?”对峙了一整天,花落的身子疲倦了,嗓子也哑了,“莫克是一位好国王,在他的统治下,莫克王国安定团结,我们都过着富足的生活。”

“安定?团结?哼,这只是表象罢了,我们早就对他不满了!”长老有些不耐烦了,“族长,现在局势已经这样了,你我都不能改变什么了。莫克已经投降,国王也易主了!族长,您就接受事实吧!您知道吧,现在其他猫族已经同意了兰石出任国王。明天,在圣石的见证下,莫克将把王位让给兰石。而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哪儿也别想去!”

“那些胆小如鼠的家伙,他们怎么可能敢反对兰石?”花落恨恨地说,“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花落,别跟他们废话了,咱们跟这些老顽固打一场吧,我就不信这些老胳膊老腿还能拦住我们不成?”碧眼厉声说,“我们妖星族武士虽少,但绝不是孬种!”

“打?族长,你真的要看到骨老族自相残杀吗?”长老一脸痛苦地说,“烟溪族武士就在外面,我们打得头破血流地让他们看笑话吗?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吗?”

“这······”花落为难了。

“族长,碧眼族长······”烛欢低声说,“咱们不能跟这些老顽固硬拼啊。活着是最要紧的事······”

“你们这些混蛋,可恶!”碧眼大骂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花落没有说话,而是软软地瘫倒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就算他们能勉强突出重围,但凭借他们几个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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