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是定都城的郊区,那里住着的大部分是穷苦的百姓,一座城市再繁华也总有一个地方是贫穷的。
胡同窄窄,扭扭曲曲的,被好多杂物占据着,房屋陈旧,屋檐上还长有几株小草,但早已经枯萎了,穿过胡同便是城西的街道,沿路都是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大概我的这身打扮不应当出现在这里,一路引起了好些探究的目光。
“小姐,这里就有一家”杏儿领着我来到了一家大杂院外,从门外也能听的到里面器乐敲打的声音,轻轻脆脆的,还有看客们的喝彩声,很是热闹。
没有像清逸园似的开门迎客的小二,我和杏儿径直走了进去,不太宽敞的小院里挤满了看戏的男女老少,不够高的孩子则由父亲抱着举着,或者有的干脆坐在父亲的肩头,这样看着生活在这里的孩子或许远比那些过着锦衣玉食的小孩要幸福的多。
前面的戏台子搭的也很是简陋,还有台上的戏子,服饰上都可以看到好些补丁,但是依旧不能抹杀他们的热情,在台上卖力的表演着。
我和杏儿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过了没多久曲终人散大伙儿都差不多回家吃饭去了,除了住在这院子里戏班子的人,一时间就留下我们两个。
其中一个拉二胡的年长的老伯看到我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慈祥且友善的笑容,“两位,今天的戏已经唱完了,如果要听,可以明天过来。”
“老伯,您是这戏班的班主吗?”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看了看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语气里也有些许的无奈,“我们这个戏班,是临时凑在一起的,大家都是老家逃荒到这里的,因为没有别的手艺,大家又拖家带口的,就组成了个戏班,勉强挣口饭吃。”
“你们接唱堂会吗?”这唱堂会是指大户人家有红白事宜或者值得庆贺的事,请戏班子请到家里唱上一段。
“接,接”班主赶忙应道,但随后又露出担忧的神情,“一看姑娘这身打扮,就知道家里非富即贵,我们当然也想接下姑娘的这份生意,不过不怕您笑话,我们的道具装扮都太过寒酸了,怕是会——”听的出来这班主是真心的为我着想的,我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微微一笑,开口打断他的顾虑,“这个您不用担心,所有的器材服装我都会提供给你们的,这戏呢?也是由我来排的,你们只管练好这出戏就好了。”
“可是——”他还有些担心。
“杏儿”我转过身去示意杏儿把银子拿出来。
“这是一百两银子算作是我们小姐给你们的定金,事成之后还会有一百两。”杏儿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老班主接过银票擦了擦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招呼旁边的几个戏子过来。
“呀,一百两,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其中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接过银票,大声喊道。
站在他身边的矮胖男人提醒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你没看到吗?这有官府的印章呢,这么会是假的?”
“这是需要的服装样式,这是戏本”我把写好的戏本和画好的人物服装递了过去,“你们就按照这上面的东西准备,明天上午准备齐全,下午我再过来验收。”